第四十章
吳巖大吼道:“那是她自找的,我明明那么愛她,她為什么眼里只有你!”
葉珍珍和慕容音震驚的看著素默,他們記得,他親口否認(rèn)過。
素默握緊扶背莞爾道:“她愛我,但并不意味著我愛她?!?p> “她那么好,你只用一句不愛她就否定了嗎?她為了你,可是連命都不要了?!?p> 素默沒有說話,若是談到愛情方面他向來會語塞,縱使他研究已久。
吳巖突然大笑說:“素默啊素默,赤金蛇的毒如何?”
素默平靜的看著吳巖,觸碰過蛇身的手微微攥起來。
吳巖大喝一聲沖上去,手中的槍直直的指向素默的心臟。
“不要!”葉珍珍掙開枷鎖,一把撲過去,雙手握住黑槍,吳巖詭異的笑了笑,手中的黑槍刺入了葉珍珍的心臟。
“噗嘶”是槍刺心臟的聲音。
素默張大了眼睛,瞬移到葉珍珍身邊,一揮袖吳巖被翻到旁邊,拔地而出的白色枷鎖將他牢牢困住。
素默的睫毛顫了顫,他輕輕的說:“值得嗎?”值得,為他一個陷入深淵的人嗎?值得,一個將他們耍得團團轉(zhuǎn)的人嗎?
葉珍珍忍住胸口的血氣,勉強的笑著說:“簡長老,珍珍喜歡你。珍珍知道你不喜歡我,珍珍也知道簡長老心里的人不是我,珍珍也知道,你利用了珍珍。嘻嘻,其實珍珍也利用了你,但是利用著利用著,珍珍把自己都搭上了。嘻嘻,簡長老可不可以笑一笑,珍珍,想看簡長老真心的笑?!?p> 素默將她的手撫上自己的臉,笑了笑,如沐春風(fēng)。葉珍珍笑了笑,手一垂,明媚的太陽瞬間熄滅。素默咬破自己的手指,將鮮血一滴一滴的滴到葉珍珍的嘴里,低下頭,唇瓣輕輕相依。旖旎的畫面,素默的眼睛深處卻仍然是一片平靜的潭水。
抬起頭,素默擦了擦自己的嘴,看向剛剛才趕過來的夜闌和妖姬平靜的說:“來晚了?!?p> 夜闌的手顫抖著,眼眶早已通紅,她走過去,想要觸摸葉珍珍平靜的小臉。素默拍開她的手,夜闌猛地抬起頭小聲吼道:“你明明知道——”
“是,我知道?!彼啬姓J(rèn),抬起頭又說,“我會讓她活著,以另一種方式活著?!?p> 夜闌的嘴唇已經(jīng)被咬出鮮血,她抬頭說:“讓她好好活著?!?p> 素默點點頭。這是他欠她的,他當(dāng)讓會讓她好好活著。
素默將葉珍珍的遺體收起來,搖著輪椅走到吳巖旁邊。他一句話沒說,手中的一綹青色的火焰跳躍到吳巖的身上。吳巖抬起頭,眼球疼的通紅,身上的肌肉也爆出一條條深色的青筋,沒有呻吟,但是臉上的扭曲足以說明他所經(jīng)受的疼痛。
夜闌看著在青色火焰里痛苦掙扎的吳巖,眼底里的平靜像極了素默。
妖姬在夜闌走過去的時候解開了慕容音身上的枷鎖,一脫離枷鎖,慕容音癱倒在地上,眼底里的痛苦難抑。他喃喃道:“珍珍,珍珍……”他還沒有告訴她,他喜歡她。
妖姬不忍心看,輕輕拍了拍慕容音的肩膀。慕容音忽然安靜了,妖姬蹲下一看,慕容音的嘴里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昏了過去。妖姬復(fù)雜的看了一眼素默,最終扶起慕容音走了。
君家門口,漫閣的人早已經(jīng)過來了,將假的君家家主殺了之后,在君家的水牢里救出真正的君家人,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走進素默的庭院,看到了只剩一口氣的吳巖。青色的火焰感受到主人的召喚歡快的回到素默的手心里,素默握緊手心,手一揚,銀色的頭發(fā)飛舞,素默走到吳巖身前說:“以吾之名令汝生生世世遁入畜生道?!币粋€銀色的法陣出現(xiàn)在吳巖腳下,轉(zhuǎn)而消失不見,只留下一道好聽的男人的聲音說:“遵命。”
銀發(fā)輕輕的飛舞著,素默看了一眼眾人,身形消失了。
君別緣想要跟上去,君傲天拉住他,君別緣回頭看了一眼君傲天,最終還是沒有追上去。
君傲天上前一步對夜闌拱手俯身說:“多謝漫閣幫助,君家感激不盡?!?p> 夜闌笑著說:“何必。”怎會何必,是有必。
君傲天氣憤地說:“漫閣少主可只是誰干的?”
夜闌說:“蛇窟的人,君家家主是要去報仇嗎?”淡淡的嘲諷讓君傲天臉紅起來。
君傲天心里雖然氣惱,但還是微笑著說:“此事君家定給您一個交代?!?p> “交代?我漫閣為君家死傷近百人,豈是君家家主一句交代就可以的?漫閣此前雖受君家之恩頗多,但漫閣在本少主母親還在時就享了極多的好處,這好處遠(yuǎn)遠(yuǎn)大于君家之恩。今日您的生辰我以晚輩之禮表明漫閣對君家的感激,君家家主,您可是真的知道這感激背后的深意。您一句交代,怎么,殺幾個人就可以交代了嗎,君家家主,漫閣雖退出已久,但并不代表我們什么都不知道?!?p> 君傲天的臉通紅一片,雖然氣惱但也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