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蘇小姐是在趕我走
雖然蘇云庭常年不在京,但大房可是有一個蠢笨不堪的大姐兒啊。
蘇翎向來不學(xué)無術(shù),卻又死要面子,面對蘇婉容伸出來的橄欖枝,自然是求不得的高興。
花朝宴群臣都在場,這自然是一個極好的見證。
就算當(dāng)時(shí)不為人所發(fā)覺也無妨,定會有有心人暗中調(diào)查,而這一調(diào)查便會發(fā)現(xiàn)端倪。
蘇家大姐兒寫出的詩句是出自討伐朝廷專制的文人之手,這自然證明洛慈與蘇家大房有著暗中的聯(lián)系。
那這反叛謀逆的罪名,可不就釘死了嗎?
在原書的情節(jié)之中,一切都按照蘇家二房所期盼的方向發(fā)展著,原主自然是不肯在花朝宴失了面子,將洛慈的詩一字不差地默了下來。
洛慈的作品雖然并不能算作才華橫溢,不過通過一個小小的女子比試還是綽綽有余。
而花朝宴過后,便不斷有傳聞傳出,說是蘇翎所作的這一首詩正是出自亂臣賊子洛慈之手,這樣的傳聞未過太久便到了皇帝的耳中。
皇帝本就對蘇家大房的軍功頗為忌憚,在蘇云庭回朝之后不久,連同這件事一起定下了他懷有不臣之心的罪名,自此,蘇家大房再也無法翻身。
蘇翎掂了一掂手上的畫冊和詩集,心中暗道這可真是不小的分量。
她細(xì)細(xì)看去,發(fā)覺這些詩作無非都是用華麗的詞藻堆砌而成的,字里行間還透著一股文人的酸氣,也難怪他成不了什么大家,只能靠諷刺朝廷茍且生存。
自幼讀唐詩宋詞三百首長大的,這些文章,蘇翎還真看不上。
不過這冊子留著倒也可以,或許日后會有些用處也說不定。
外間天色已暗,月明星稀,四周寂靜,偶有幾陣清風(fēng)徐徐吹過。
眼下天氣還是有些冷,蘇翎攏了攏衣衫,推門進(jìn)了主室。
室內(nèi)早已點(diǎn)上了燈,昏黃的光明明滅滅,燈臺上一只紅燭靜靜燃著,不時(shí)爆開幾朵燈花。
蘇翎將手中的冊子放好,便朝桌案前走去。
只是那手還未碰及桌案上的茶壺,卻突兀地在空中頓了一頓。
四周靜得過分,蘇翎眼角余光停留在床榻之上。
那床被如意紗籠罩著,四周昏暗,讓人看不清。
可她感受到了那陣清涼微苦的氣息,很是熟悉,也很危險(xiǎn)。
蘇翎笑了一笑,自顧自地又拿了一個茶盞出來,抬手斟茶。
茶水流淌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內(nèi)室之中很是清晰,她給自己的那盞倒了半杯,另一盞卻倒了個滿。
飲過自己那盞之后,她端著另一盞滿茶走到床榻前,似沖著那紗相敬。
手腕突兀地讓人握住,幾乎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蘇翎便旋了個身正坐在了那床榻前,身側(cè)便是男子的呼吸,微苦的檀香氣撲了滿鼻,蘇翎沒由來地覺得身子僵了一瞬。
手上那盞滿茶被人輕巧接過,竟是一滴微灑。
“想不到顧大人這般好興致,竟有夜里爬女兒家床榻的愛好。”蘇翎漾起一個笑道。
顧昭看著手中的茶盞輕笑,笑意不達(dá)眼底,他聲音輕而沉,“茶不倒?jié)M,蘇小姐是在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