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將至,這幾日蘇子奕忙瘋了,蘇爾陌也天天和陳姨待在一起商議婚禮細節(jié)。沒辦法,他們無父無母,只有陳姨一個長輩,是以婚事只能由陳姨統(tǒng)籌安排,沐南茹也不介意,只開開心心等著幾天后的婚禮。
原先花城幾乎所有的大事都在花田舉辦,可最近幾個月來,阿婆的身體越來越差,大家都看在眼里,便連去賞花的人都沒了,不過都隔三差五地給阿婆送些飯菜,免得阿婆自己操勞。
這日去送飯菜的人帶回來一個消息:阿婆出事了。
“你說清楚點?!蓖跎ブ侨说母觳布贝掖艺f道。
王生是花城小有名氣的采購商,常在阿婆那里采購鮮花,再賣給花店,經(jīng)年累月下來也跟阿婆關(guān)系不錯,是以聽到阿婆有危險便十分著急。
“我家今天做了排骨湯,我為阿婆送去,卻只在門口看到一個陌生的少年,那少年板著臉接過我手里的湯,說阿婆身體有恙,他代阿婆謝謝我。從一開始,我便連阿婆的面都沒見著,你說奇怪不奇怪?更奇怪的是,前幾日送過飯菜的人也都只見到了那少年?!蹦侨艘惨荒槗?dān)憂,努力回憶方才的細節(jié)。
聞言,王生眉頭一皺,想來花城應(yīng)該不會有壞人才對,遂叫了三四個同伴一同去花田看看,若阿婆真的出事了,那他們定然不會饒了那少年。
彼時莫離正心煩意亂地砍著花草,上官姑娘離開已有兩日,溫將軍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根本瞞不住?,F(xiàn)在溫將軍也外出不回,只留下他在這里守著阿婆。
正想著,便見一行人朝他走過來,莫離以為又是送飯菜的,便上前去像往常一樣說道:“抱歉,阿婆身體有恙,怕是不能出來見你們,你們有什么事我可以代為轉(zhuǎn)達。”
王生眉頭一皺,卻還是笑著問道:“是阿婆的身體不舒服了嗎?我們幾個都是阿婆的熟人,不知可不可以進去看一下阿婆?!?p> 莫離一聽這話,便知自己是被懷疑了,當下無言,頷了頷首,便將他們帶入了木屋。
王生等人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走進木屋,果然在阿婆的房間里見到了她。
“阿婆,聽聞你身體有恙,不知有沒有什么我們可以幫忙的?”王生上前低聲問道,還不停地朝阿婆擠眉弄眼,若是阿婆真被這個少年軟禁,那他們今日就可以帶走她。
阿婆從椅子上起身,笑容滿面道:“勞你們費心了,我休息幾日就好,有我這小侄子照看我,你們便回去吧!”
小侄子?原來這少年是阿婆的小侄子,看來是他們誤會了。
當下告別阿婆,他們走出木屋,見莫離也跟著走出來,便停下了腳步。
王生拍了拍莫離的肩膀:“小伙子不要介意,我們當是阿婆出了什么事,是我們唐突了,這里我們給你賠聲不是,只希望你日后好好照看阿婆。”
其他幾人也如此附和。
見狀,莫離笑容滿面地回答:“你們放心,我定會照看好阿婆的?!?p> 眾人放下了心里懸起的石頭,輕松地走了。
莫離這才吐了口氣,方才不過是使了障眼法,他用靈力變了個假的鐘婆出來,幸好這里的人都是普通人,無法看出這些。
只是此時的他卻并未察覺到,今天這一幕會給將來帶來多大災(zāi)禍。
希望將軍和上官姑娘能盡快回來吧!莫離面朝花海,在這夢境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單。
兩天后,上官儀回來了,帶著一身入骨的傷,跌跌撞撞地沖進屋子,嚇壞了莫離。
“莫離,解藥,快給鐘婆服下?!鄙瞎賰x暈倒之前緊抓著莫離說道。
莫離不知所措地接住上官儀,隔著衣衫他都能感覺到她身上汩汩流血的傷口,連忙將她抱進屋子,以靈力先護住她的心脈,隨后連忙將解藥給阿婆服下。
服下解藥的阿婆終于在沉睡多日后微微轉(zhuǎn)醒,看到莫離焦急擔(dān)憂的神情,啞著嗓子說了句“不要擔(dān)心”便又睡了過去。
莫離愈發(fā)不清楚這狀況,可見阿婆額頭上的彼岸花已褪去,便稍稍放了放心,于是連忙去看上官儀。
短短片刻,上官儀的身邊便流滿了血,她雙眸緊閉,發(fā)絲凌亂,臉頰上一道傷口泛著白光,神情痛苦,衣衫破碎,與流出的血液融為一體。莫離連忙出去打來溫水,雙手觸碰到她的衣裙之前猶豫了一瞬,卻立馬就動手將其解開。
一解開,所有的傷口便都暴露在外,猙獰的傷口爬滿了全身,莫離難以想象她在慕清風(fēng)那里經(jīng)歷了什么。
不敢停下,莫離擦干她臉上和身上的血跡,用隨身帶著的金瘡藥為她止了血,隨后輕輕把薄被蓋在她身上,便嚴肅地坐在一旁開始運功療傷。
他不敢保證能夠同死神奪回上官儀的性命,只求將軍能快點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