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是在等你
顧三秋夫婦要回去了。
把未來岳父岳母送到車站,凌墨初恭敬的給人買好票之后,又一次在二老面前給出了承諾。
他說,顧雨冰是他這輩子最珍惜的人,是那種可以不顧一切都想要在一起的人。
他說,二老請放心,他會好好照顧她,愛她尊重她。
顧三秋也不再為難人,他語重心長的拍怕凌墨初的肩膀,又看了一眼顧雨冰,叮囑了幾句這兩個年輕人,就牽著聞宛之進了候車室。
聞宛之調(diào)侃他:“顧老師,這么快就想通了?”
顧三秋說,因為他在凌墨初的眼里,看到了真情實感。
一個人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顧雨冰看著父母手牽手的背影,她想:老顧其實還是有一點浪漫的天分的。
目光遲遲不肯挪開,直到那兩個瘦削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
凌墨初攬過她,在她額頭親了一下,他輕聲說:“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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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開學,聞江逸第二天也和顧雨冰道別離開了楓城。
凌墨初最近很忙,早上早早出門,晚上很晚才回家里,已經(jīng)好幾天,他回到之后,看到顧雨冰在熬夜寫作,自打他跟顧雨冰同居之后,就沒給她熬夜的機會。
他心疼的把人摟在懷里,柔聲呵斥她:“顧雨冰,不是說了,以后別總熬夜了,要早點休息。”
顧雨冰笑了,她拍拍他的臉,說:“不是熬夜,是在等你。”
凌墨初被這一句話撩撥到了,心底暗罵自己一聲。
顧雨冰很少說情話,凌墨初發(fā)現(xiàn)她不說則已,一說總能把他撩撥得快要起火,心里暖烘烘的,又癢癢的。
眼神晦暗不明的沉了起來,他猛的把人攔腰抱起回房,放在床上就迫不及待的攫住了顧雨冰的唇。
顧雨冰覺得今晚的凌墨初與平時有些不同,他有些急切和粗暴,她被吻得差點缺氧,好不容易有了些縫隙能喘一口氣,就又被密密實實的堵住。
慘了,不會缺氧而死吧,她有些無奈的想。
一場激吻在彼此胸口都劇烈的起伏中結(jié)束,顧雨冰腦袋昏沉中感覺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被剝了干凈,而凌墨初也是。
他此刻撐在她上方,目光灼灼的注視著她,額頭有些汗,俊朗的臉染上情欲后更加迷人。
她喘息幾聲,低聲罵道:“混蛋。”
聲音有點啞,還有點接吻過后的軟糯感,所以即便是罵人,卻讓凌墨初覺得這更像是一種邀請。
他低低笑了,咬了咬她的耳垂,也不反駁,反而贊同道:“是的,我混蛋?!?p> 然后把人壓在了身下。
漫漫長夜,室內(nèi)一片春情。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顧雨冰感覺腰酸的不像是自己的,她有些懊惱。
以后還是不要對他說情話了,她得出一個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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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書言趴在收銀臺上,雙手拖著腮,眼神有一下沒一下的飄忽著,一會兒神情認真糾結(jié)著,一會兒又重重嘆一口氣。
滿臉都寫著:我有心事。
“書言姐,有心事啊,說說唄,看我們能不能幫幫你?”店里三個妹子不知何時湊到了她跟前,一臉八卦的望著她。
林書言一臉“你們還小,不懂的”的神情看向她們,沒理會她們,然后繼續(xù)搖頭嘆息的托著腮。
三個妹子面面相覷起來。
奇了怪了,書言姐也有這么惆悵的一天?
有事,肯定有事!
于是三人對林書言左一句右一句吱吱喳喳個沒完,纏著非要她說不可。
林書言被煩的不行,她一手“砰”一聲拍在收銀臺上,這舉動嚇了三個妹子一跳。
她微微一笑,兩個梨渦淺淺的,溫柔到不行,卻咬著牙道:“你們太閑了是嗎?都散了去干活?!?p> 哎呀,不得了,書言姐生氣了。
三個妹子悻悻的散了。
林書言恢復清凈之后,又唉聲嘆氣起來。
林小寶見自家一向開朗樂觀笑瞇瞇的老媽,突然開始惆悵了,心中猜想可能是因為她和蕭云景的那些事。
“媽媽,你害怕結(jié)婚對嗎?”林小寶認真的問了句。
林書言心里咯噔一下,小家伙真是聰明呀!
她目露糾結(jié),半晌支支吾吾的試探問林小寶:“小寶,你覺得媽媽應不應該?”
蕭云景的父母這些天三天兩頭的就叫他們回去吃飯,態(tài)度一次比一次好,昨天席間藍慧嫻甚是還給林書言夾了菜。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她和蕭云景的事,算是得到了認可了的。
加之蕭云景的父母,也越來越不掩飾對林小寶的喜愛之情,只要見到小家伙,雖不至于眉開眼笑,但是面上明顯變得慈祥和柔和。
所以按照這樣的情況發(fā)展下去,她和蕭云景遲早是要走到結(jié)婚這一步的。
并且,昨晚和蕭云景云雨一番之后,他摟著她有意無意的想試探她的想法。
她也知道蕭云景的意思,可是她真的一時思緒太多,沒法下一個決定。
林小寶這下算是印證了心里的猜測,他不想林書言因為這事心事變得過重,所以他給了一個安慰:“媽媽,你不用想那么多?!?p> 怎么能不想那么多呢?林書言在心底嘆道。
她以前受過傷,所以她這次變得更謹慎了。
她不像以前那樣,單純的以為愛情就是一切。
她溫柔的看著小家伙,“小寶,媽媽會想清楚再做決定的?!?p> ———————————————————————————————————————
蕭云景向后仰著陷在沙發(fā)里,雙眼盯著天花板,良久才嘆一聲:“凌大少爺,我們家書言不想跟我結(jié)婚,我可怎么辦?”
凌墨初沒有看他,一直在看手里的資料,他分了一些心神去回他:“關(guān)我什么事?”
一大早自己前腳剛進公司,蕭云景后腳就跟著進了,然后自顧自仰靠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唉聲嘆氣到現(xiàn)在,凌墨初覺得他是閑過頭了,才會來這望著這辦公室的天花板嘆氣。
蕭云景不樂意了,嘴里嘖嘖幾聲,慢悠悠的坐起身,一臉鄙夷的看向凌墨初,“我說凌大總裁,你也太無情了吧,想當初你追奇女子,我無私的替你操了多少心,出了多少力啊,你現(xiàn)在居然好意思不管我的事?好吧,就算你不管,那總得幫我出點主意吧,好吧,再退一萬步講,你兄弟我現(xiàn)在不開心,你總要安慰幾句吧,你倒好,好家伙,從我進門到現(xiàn)在,一個正眼都沒給我。”
心里不平衡啊,他凌墨初滿心滿眼都是工作,看都沒看一眼他這個做兄弟的。
凌墨初終于抬眼看他,戲謔道:“我一向?qū)κ捝贍敵錆M信心,只要一想到蕭少爺以前那些風流韻事啊,我佩服還來不及,哪還敢替你出主意,你不是最懂如何俘獲女人的芳心?”
現(xiàn)在蕭云景聽不得別人提他過去那些事,如果可以,他巴不得時間重來,然后早點遇見林書言,就不會有那些荒唐的過去了。
“行啦行啦,別再調(diào)侃我了?!笔捲凭靶箽馑频?,又往后仰靠起來。
眉間皺得緊緊的,一雙桃花眼布滿惆悵。
“你不解決問題,跑來我這惆悵有什么用?”凌墨初絲毫不同情他。
蕭云景一動不動,回他:“我要是能解決,我還來你這干什么,讓你有機會笑話我么?”
這么說也沒錯,凌墨初問:“你跟她說了你的想法了?求婚了?遭拒了?”
蕭云景搖搖頭。
凌墨初又問:“那你怎么知道她不想跟你結(jié)婚?”
蕭云景來了一點精神,“我昨晚試探過她了,她目前沒有想跟我結(jié)婚的想法?!?p> 凌墨初哼了一聲,“你也說了,是目前,不代表她一直不想跟你結(jié)婚。我勸你還是再努力點,努力點把她的顧慮消除掉,或許她就答應你了呢?”
蕭云景頓了幾秒,又說:“我已經(jīng)很努力了,我都快把我的心掏出來給她看了?!?p> 她還是沒有全部信任我可以給她幸福,一想到這蕭云景心里有些難受。
凌墨初安慰他:“那就多給她一點時間吧?!?p> 語畢,他又加了一句:“我讓顧雨冰多安撫開導她吧,順便幫你說幾句好話?!?p> 蕭云景一下就精神起來,眼神都亮了不少,他知道林書言和顧雨冰的關(guān)系有多好,心事都是找顧雨冰去說,所以如果能得到顧雨冰的幾句好話,說不定林書言會不再有那么多顧慮。
他邪邪一笑,不客氣道:“那就麻煩了,兄弟。”
凌墨初見他變臉也就是那么一兩秒的事,便不再多留人,“蕭少爺,你可以滾過去上班了?!?p> 郁結(jié)的心情得到了一些紓解,蕭云景心情好了很多,心情一好,嘴巴就開始不安份,他說:“凌大少爺這一種工作狂的做派到底是為什么呢?你看你也不缺錢啊,這么拼命,對身體多不好,到時候身體不好,就不怕被嫌棄么?嗯?”
話越說越不正經(jīng),語氣也越陰陽怪氣起來,神色做派恢復了一貫的吊兒郎當。
翹著二郎腿,瞇著眼看好戲般邪肆的笑著。
凌墨初勾唇一笑,眼睛射出一道凌厲的光,他說:“我的身體好不好,顧雨冰知道就行了,所以你現(xiàn)在可以滾了?!?p> 蕭云景又是嘖嘖幾聲,心想這人是越來越明著秀了。
“得得得,凌大總裁最牛逼?!笔捲凭熬筒罱o他豎個大拇指了,互相調(diào)侃間也有些疑惑,他又問道:
“話說,我都考慮結(jié)婚的事了,你怎么還這么淡定啊?”
凌墨初被他一問,才停下手里的工作,他活動了一下脖頸,說:“只要顧雨冰愿意,我隨時可以。”
蕭云景追問:“那她要是一直不想結(jié)婚呢?”
“那我就一直等她,等到她想結(jié)為止?!?p> 蕭云景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向他,“嘖嘖嘖,看來你才是高手啊,這么沉得住氣。我可沒有那么高尚,只有把她緊緊跟我綁在一起,我才能安心。”
凌墨初眸子一動,笑了一下,“因為我相信她,她不會讓我等太久的。”
看凌墨初說到顧雨冰時,眼里都是信任和溫情,蕭云景也被觸動了一下。
我也應該相信書言的,相信她也不會讓我等太久。
我蕭云景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患得患失了,他忍不住暗罵自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