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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翼塵囂冬天里

第三章 急急如喪家之犬 忙忙似漏網(wǎng)之魚 喪尸

折翼塵囂冬天里 任家君 3350 2020-08-31 21:27:07

  大家關(guān)注的目光,集體投向小路的盡頭,

  “女尸”真的活了!

  一個身穿白色羽絨服女人披頭散發(fā),揮舞雙手,哀嚎著從樹林里小路的盡頭跑了出來!

  跌跌撞撞恰如喪尸!

  “詐尸!”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大家頓時亂了,一個個六神無主,膽小一些的人,扭頭就跑,沒跑的人,腦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而何志偉和魏民都沒動。

  矜持?

  不是!何志偉同樣受到驚嚇,他怕是殺手躲在里面,慌不擇路,跑反了方向。

  那個狂奔的“喪尸”,正被幾道手電燈光,追趕著,在漆黑的夜幕中,更凸現(xiàn)鬼影幢幢。

  這一刻心都被嚇的生疼!

  何志偉好像聽到王必成在喊:

  “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何志偉腎上腺素狂飆,聽到戰(zhàn)友的呼喚,他想都沒想,沖著“喪尸”迎了過去。

  逆行者總是會這樣脫穎而出。

  即使死了又能怎樣!照樣會迎危而上,好兒郎永遠的樣子。

  眼看著“喪尸”撲向自己,在撞擊的霎那何志偉一個閃身,讓過正面的沖擊,從側(cè)后一個抱摔,把她摔倒在地上。

  因為感覺到抱起來的身體太輕,何志偉突然收勢,沒敢放手狠狠地摔下去。

  而是雙臂從“喪尸”的腋下滑入,雙手緊緊抓住了“喪尸”的身體。

  透過羽絨服,何志偉仍然感到盈盈在握軟軟的肉感。

  何志偉輕輕地松了口氣,他彎腰蹲下,緩緩地將她斜側(cè)著按到在地,接著用右小腿壓住了女子的后背,沒壓在頸部上。

  雖然對方拼命掙扎,但何志偉感到力度不大,所以他沒敢加力,能控制住就好,他不想將女人跪壓至死,女人的命也是命。

  何志偉扭住了女人的右手手腕,掏出手銬銬上她的右手手腕。

  右腿繼續(xù)將女人壓在地上,同時,將她兩手合在一起背銬住。

  女人的臉啃在地上兩腿亂蹬,一邊掙扎一邊聲嘶力竭的咒罵:

  “放開我!臭流氓!不要臉!”

  何志偉聽到罵聲,也不當(dāng)回事,同時也沒有放她起來的打算,不知道她身上是不是還有什么武器。

  “小尾巴,你們怎么保護的現(xiàn)場,一堆人,戳在這里,是木頭樁子嗎?一個個大眼珠子是用來干飯的嗎!”

  薛神醫(yī)憤怒地吼道。

  不是詐尸啊?!

  大家眼里地恐懼,才一下子煙消云散。

  “殺人犯吧,藏了這么久,這膽也太肥了吧!”

  跑地最快的協(xié)警調(diào)順了呼吸抱怨著。

  “媽的,是人啊,嚇?biāo)览献恿?!?p>  不知是誰忿忿地罵了一句實話,殺人犯不可怕,喪尸和鬼才嚇人。

  何志偉移開壓著右腿,他抓住女人的頭發(fā),將她的臉從地上拉起,扒拉開她臉上的亂發(fā)。

  一道道光拄照在“喪尸”蒼白的臉上,泥土混和著眼淚弄花了秀氣的小尖臉上,顯露出驚恐,面對強光她的雙眼瞇成了一道縫。

  雖然狼狽,但神態(tài)依舊倔強,有點不屈不撓的樣子。

  魏民趕緊制止何志偉:

  “自己人自己人!志偉,快放開她?!?p>  接著對著女人的說:

  “章記者,怎么是您啊?!?p>  “自己人?!”

  何志偉滿臉狐疑的重復(fù)著

  魏民趕緊介紹:

  “這位是都市晚報法制欄目的章記者!”

  “哦?是咱們派出所找她來的?!”

  何志偉有些不悅,“偵查階段不公開”是法律規(guī)定,派出所怎么能通知記者來呢。

  這不是胡來嗎!

  防火、防盜、防記者!

  刑事案件最怕信息被泄露出去,讓嫌犯掌握警方的動態(tài),增加破案地難度。

  而且輿情會讓警方感到沉重壓力。

  魏民干了一輩子警察了,怎么連這點基本常識都不懂!

  “沒有沒有,我們沒有通知任何媒體,這小祖宗我惟恐避之不及呢!”

  魏民忙不迭的擺著手,這是位煞星誰敢招惹啊。

  但誰通知的這個記者呢?肯定有內(nèi)鬼。

  何志偉和魏民當(dāng)下都是一臉狐疑。

  何志偉聽到魏民的介紹,知道這個不請自來的家伙,是本市報社的記者,招惹不起。

  何志偉偷偷地把拽著頭發(fā)右手放下,他彎下腰,拉起了女記者,又從兜里掏出鑰匙,準(zhǔn)備打開手銬。

  “等等,你就這樣說銬就拷,說開就開嗎?難道不該有個說法嗎?”

  章記者氣也喘勻了,雙手背銬,昂首挺胸,臉色恢復(fù)了,恐怖感也消失了,她的霸氣回來了。

  她平靜下來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冷冰冰的手銬銬住了,她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被制約了自由的感覺。

  “不然呢!你想怎樣!”

  何志偉冷冷地說,抓著手銬的左手輕率地一松,讓女記者背銬著站在那里,沒查清事實真相之前,他根本不想給女記者打開手銬。

  何志偉直起腰桿來,冷冷的盯著章姓記者,就這樣銬著你,你又能怎么樣!

  “你野蠻執(zhí)法亂用警械!我要去武局那告你?!?p>  女記者躲開了何志偉挑釁的眼神,搬出一尊大神來壓何志偉這只小鬼。

  “你嚷嚷個什么,認識武局就了不起??!武局跟我學(xué)破案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這是兇殺現(xiàn)場!丫頭,你剛才那一嗓子哀嚎,不光把我老人家嚇個半死,還驚到了死者,我可告訴你,你惹到了她,當(dāng)心她把你也帶走!”

  薛小華嚇唬著女記者,怕鬼的女人多一點兒。

  但薛神醫(yī)看走眼了,女鬼并沒太讓記者害怕,最讓記者恐懼的恰恰是這個老頭本身。

  剛才薛小華正在查驗死者頭部的傷口的時候,女記者就躲在大樹后面,偷拍!窺視!

  她看到老頭,氣定神閑地擺弄死者被砸爛的頭顱時,讓她驚恐到無以復(fù)加的程度。令她一直都緊繃著的神經(jīng),突然崩潰,發(fā)出了有生以來最慘烈的尖叫。

  這一聲尖叫就像野獸的哀嚎,穿透了夜空,嚇壞了所有在場的人。

  當(dāng)時薛小華也被厲聲驚叫嚇了一跳,他抬頭凝視,瞬間就與女記者的眼神對上了。

  老頭醉眼惺忪面無表情,刀割斧刻的皺紋,一副冷漠無情活死人地模樣,嚇的章記者撒腿往有人的地方跑。

  而且一路跑一路嚎叫,跑到了小徑的直道上,才被何志偉他們看到。

  惡人自有惡人磨,章記者不怕天不怕地不怕死人,就怕這個擺弄死人頭的老法醫(yī)。

  深更半夜抱著死人頭仔細端詳?shù)娜?,就是傳說中地獄索命使者黑無常。

  讓女記者有了此生沒有過的恐懼,老頭在這冷冷的夜空中,擁有強大的氣場。

  薛小華這輩子習(xí)慣了被成年人恐懼,尤其是漂亮女孩子對自己的恐懼。

  “來,來,丫頭,你不讓這小子給你打開手銬,我老人家來給你把手銬打開!”

  薛小華說著伸出手想要何志偉手銬鑰匙。

  別人都是裝流氓唬人的,只有這老頭才是真的狠角色。

  “哇”的一聲,章記者大哭起來。

  她一臉驚恐盯著薛小華的雙手,她扭著頭側(cè)著身子,躲又不敢躲,跑又不敢跑,哆哆嗦嗦無助地站在那里。

  被銬住的雙手緊緊地貼在身體后腰上,一動不敢動。

  “你別過來,你別碰我,你剛摸過她的臉?。 ?p>  哭腔里充滿了絕望、無助和恐怖。

  何志偉趁機走到了女子身后,默默的拉過女記者的雙手,女記者再也不敢倔強了,她順從地讓何志偉打開了手銬。

  有薛神醫(yī)在旁神助攻,章姓女記者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老實而溫順。

  她桃花帶雨委屈地嘟囔著:

  “嗚嗚,人家戴手銬的樣子還沒拍照發(fā)朋友圈呢!”

  就這一句話把大家都逗笑了,胡鬧半天,僅僅就是想戴著手銬拍張照,再發(fā)個朋友圈?

  她的思維,真的讓人搞不懂,這也值得炫耀嗎?

  就薛小華和王必成沒有笑,薛神醫(yī)不懂,王必成不會。

  薛小華搖了搖頭感覺無聊,他轉(zhuǎn)身往回走同時訓(xùn)斥著何志偉:

  “一群大老爺們連個現(xiàn)場都保護不了,讓一個小丫頭摸進了現(xiàn)場,你們還能不能干點正事了!”

  大家面面相覷均感愧疚,魏民的臉色尤其難看。

  沒有了手銬,章記者直起了腰,活動活動雙臂,又用手揉了揉眼睛,睫毛上還有一些水漬。

  驚魂初定,她曖昧的瞟了一眼何志偉,正好和何志偉的眼神交匯,這個眼神讓何志偉心中一蕩,靈犀乍現(xiàn),久違地感覺,像寒夜中飄來一縷暖風(fēng)拂面。

  派出所負責(zé)保護現(xiàn)場,剛才被薛神醫(yī)一懟,魏民臉上有些掛不住,他對林亮說:

  “你帶人把樹林里所有的路口,包括樹林的那邊都拉上警戒帶,再安排人值守,絕不能再放進一個人了,順便再把現(xiàn)場外圍排查一遍,發(fā)現(xiàn)證物及時向我報告?!?p>  “好的!”

  林亮答應(yīng)著帶著人離開了。

任家君

北方肅殺的湖面,冰封了一只折翼的雪白天鵝,沒有哀鳴,有的只是嗖嗖的風(fēng)刀,脖子扎進了冰面,頭部的血跡被凍在了冰下,嚴酷的寒冬,冷冷的心。   冰面上,一群人圍攏過來,在天鵝旁,低頭肅立,為不幸、為不舍、為不公、為不該…   他們是獵人!不是獵天鵝的獵人!是獵人的人:獵那些殘害生靈的人、獵哪些害人的人、獵那些違法貪婪的人。   戰(zhàn)旗獵獵,號角聲聲,警鐘為誰而鳴!時刻準(zhǔn)備著:為法律為正義為公平枕戈待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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