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調(diào)的父親確實不少,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的老子不計其數(shù),用最繁雜的筆畫給孩子起名的老子就是坑娃損爹,考試別人家的孩子都算出八道算數(shù)題了,您的傻孩子還在卷面上吭哧自己的名字,雞娃這心理陰影該有多深啊。
“今天我們來,就是走訪羅鉞銘的生前密切接觸者,公司老板、員工。還望提供貴司財務(wù)的人員工資報表名冊?!?p> 何志偉說明了來意。
“何警官,沒問題,您要的人員名冊我一會兒給您提供,不過死者生前的密切接觸者,恐怕您走訪不全了?!?p> 尉遲文號遺憾的說。
“為什么?”
何志偉一臉迷惑。
“很多人都辭職了!沒辭的也都被調(diào)到原籍的分公司了,目前留在本市的老員工不多了?!?p> 尉遲文號顯然是有備而來。
“不可能,上次我們來,還都在呢!這才幾天啊?!?p> 周詳?shù)穆曇衾铮錆M了不信任和質(zhì)疑。
“那次你們來的時候,我還沒來公司呢,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剛來應(yīng)聘的。目前在公司上班的人很多都是新人。就連法律顧問這一職位,也是公司新設(shè)的崗位,石總在與你們發(fā)生沖突之后,害怕在發(fā)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才聘我和警方溝通?!?p> 尉遲文號不緊不慢地說。
“那賴猴子呢?和財務(wù)會計呢?”
何志偉心里有點涼涼,這是玩釜底抽薪啊,自己那天向武局匯報的事情,果然不出所料地傳到了這里。
這也太狠了吧,尤其是對公司而言,瞬間把很多老人換掉,斷臂求生?還是做最后的掙扎?石盛豪完全是拼命的架勢,試圖做著殊死的抵抗,他要干嘛?掩蓋蹤跡嗎?
“賴猴子被辭退了,據(jù)說不知從哪聽到風(fēng)聲,你們要抓他,他自己偷偷從醫(yī)院跑了。財務(wù)總監(jiān)出國休長假了,會計一個休產(chǎn)假,一個去了外地分公司,其他的都辭職了?!?p> 尉遲文號詳細的介紹著。
“賴猴子從哪聽到的風(fēng)聲?”
何志偉知道問了也白問,他是不會說的。
“我不知道,他跑的時候,我還沒來,我也是聽石董說的?!?p> 這時接待人員拿著托盤放著三杯茶水,兩包煙進來,把茶水分別擺在三個人跟前,尉遲文號站起身拿過煙,撕開抽出煙,分別遞給了何志偉,李賓。周詳還是媽寶,不會抽煙,目前還沒被拉下水。
煙不錯比自己的煙高級不少,何志偉點燃了煙,這種有外人的場合自己一般也不拿出自己的煙走面了,那個檔次的煙,在外人面前敬煙,遞煙也沒啥面,看著尉遲文號沒抽,他好奇地問:
“尉遲律師,您不抽煙嗎?”
“戒了?!?p> 尉遲文號淡然地說。
“您真厲害,佩服!我戒了一百多回了,戒一次煙癮大一回。”
何志偉吐了一口煙說,他已經(jīng)放棄掙扎了。
“我也是沒辦法,當律師后,我就決定絕不做客戶反感的事,加之法庭上也不允許抽煙所以就戒了?!?p> 尉遲文號說的輕松,何志偉知道里面的艱辛。
“尉遲律師真是太自律了,能管住別人的人,并不真厲害,能夠管住自己的人才是真厲害,因為要靠自律?!?p> 何志偉感慨道,他對自律的人敬畏有加。
“對于你們這些端著鐵飯碗的人來說,也許不是這樣的。但對于靠客戶吃飯的人來說,卻不盡然,不自律就會得罪客戶,就可能沒有錢,也許就會餓肚子?!?p> 自己不抽煙,還備著煙招待自己,顯然是石盛豪的一片苦心,看來武局說的沒錯,石盛豪的政協(xié)委員被撤銷了后,氣焰是被打掉不小。
好煙就是好抽!
“石董好像是知道我們來?”
何志偉并不打算套出什么話,畢竟是事情都擺在那里,自己的工作駱秉承知道了,石盛豪也沒理由不知道,石盛豪找死者日記,駱秉承也在找,所以即使他們沆瀣一氣,也無可奈何,何志偉只能按部就班的進行工作。
自己沒底牌也沒有王炸,自己只能是抽絲剝繭,一點點挖掘出來線索才是勝利。
“是的,我和煙都是石總安排的,專門接待各位的,他今天去醫(yī)院做隆鼻手術(shù)去了?!?p> 尉遲文號誠實的回答,讓何志偉略感意外,他最怕那種虛假禮貌了。
“對不起,先生,我不清楚耶。”
“對不起,先生,石總沒說耶!”
“對不起,先生,我們真的不知道耶!”…
“呵呵,尉遲律師,回答很真實啊,你很好溝通?!?p> 何志偉喜歡這種開誠布公式的交談。
“何警官,希望吧,不過將來有可能會讓何警官失望,因為我知道我現(xiàn)在這些話,不會給我的雇主帶來不利后果,我才會實話相告的。如果是有可能會對我的雇主造成傷害的事情,我即使不騙你,也會緘口不說的。我作為石董的法律顧問,不可能向您提供證明雇主有罪的不利證據(jù)的,法律規(guī)定不能逼著行為人自證有罪。”
“各為其主嗎,理解!”
何志偉大大咧咧的回答著,他把丑話說在前面了,我也別閑著了。
“石董這么早就請律師,是不是有點早?畢竟此案還是在偵查階段,律師是不能介入的刑事案件偵查階段的?!?p> “何警官,可能是誤解了,我不是擔(dān)任石董的律師,而是整個盛豪公司的法律顧問,就是給公司提供法律建議和法律咨詢,上次,石董與你們發(fā)生了沖突,他感到痛心疾首,他覺得他不懂法給自己和公司帶來了很大的影響和損失。所以他才在社會上發(fā)布招聘信息,光速招聘。我也不是為了打探消息的,才來應(yīng)聘的?!?p> 尉遲文號擺明了態(tài)度。
“呵呵,石董變謙虛了,知道用法維權(quán)了?!?p> 何志偉諷刺地說。
“是的,不過,講法總比踐踏法律要好。用法律保護自己是國家倡導(dǎo)的,何警官你說是不是?”
尉遲文號推銷著自己。
“尉遲律師說的對,用法保護自己雖然成本很高,不是普通老百姓能負擔(dān)的,不過他找你來,我分析真實的原因是,石盛豪前幾天剛被撤銷了市政協(xié)委員,他的鎧甲掉了一層,這才給他一個教訓(xùn),因此他的囂張氣焰才被打下去了?!?p> 何志偉憤憤地說,對于石盛豪的囂張毀了崔鵬,何志偉始終是耿耿于懷。
“真的嗎?這事,他還真沒說,畢竟是石董的糗事。其實,我覺得也許你們都存在對彼此的誤解,石董真的不是那種豪橫的胡攪蠻纏的人。他只是不知道,如何穩(wěn)妥地處理好偶遇事件,那件事也給他帶來了無盡的后患。”
尉遲文號替石盛豪做著辯解。
何志偉不會相信并不相信尉遲文號的這套說辭,石盛豪的一系列表現(xiàn)就說明了他的本質(zhì)。
“他就是那種欺軟怕硬的人,見到有用的官員,就窮盡溜須拍馬之能事,送出膝蓋跪舔。見到?jīng)]用的人,像是崔鵬這樣的人,他就頤指氣使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盛氣凌人,他就是一個得志便猖狂的鼠輩。”
“其實石董也是苦出身啊?!?p> 尉遲文號做著辯解。
“但他背叛了自己的出身,他自己也是包工頭出身,但對同樣是包工頭的鄭三娃卻下死手、黑手,毫無同情之心,憐憫之意?!?p> 何志偉直接接了石盛豪的老底,那天他向武局匯報情況的時候,這些事當著駱秉承的面已經(jīng)都說了,武局也做了指示,石盛豪應(yīng)該也都知道了,要不然他也不會讓賴猴子跑了。
“這個情況我真的不知道?!?p> 尉遲文號誠懇地說。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律師的營生,我們不去探討石盛豪是好人還是壞人,偵查階段不公開,您作為律師應(yīng)該知道那是界限,那是雷池!不要逾越。既然你代表公司負責(zé)配合警方調(diào)查,我希望配合愉快,但是故意協(xié)助隱匿隱藏銷毀證據(jù)也是犯法的,誘導(dǎo)威逼利誘證人提供偽證也是犯法的。”
何志偉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是,何警官說的對,石總也指示全力配合警方調(diào)查。您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p> 尉遲文號表現(xiàn)出來配合警方調(diào)查的責(zé)任和義務(wù)。
“以前石盛豪的那些爛事就不說了,現(xiàn)在他居然把知情的人都換掉了,這是想搞釜底抽薪?還是要欲蓋彌彰?他到底想隱瞞什么?”
何志偉不再拐彎抹角地說了,而是直接指出石盛豪的行為,就是想給警方的調(diào)查工作拆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