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章一楠不打自招的反問,像是劇透,又算是炫耀,她不想否認自己耳聰目明有神通。
但章一楠實在想不出何志偉能猜出是林亮,他們都還不怎么認識,除了那次現(xiàn)場外沒有交集。
如果僅憑那個晚上,匆匆忙忙的一面之緣,他就能猜出是林亮,這家伙還真是個神奇的動物。
這件事駱秉承肯定不會告訴何志偉的。何志偉與駱秉承的關系緊張,就連自己這個局外人,都能感受到寒氣逼人。
那天何志偉大鬧會場就是沖著駱秉承去的。
“嘿嘿,好奇吧?!”
何志偉狡黠的笑著說,其實這不難猜從魏民不遺余力地努力,就能找到答案。當然通風報信也是需要回報的了。
“嗯嗯,”
章一楠急切的想知道,熱切的目光對接了何志偉的狡詐的眼神。
“打死你,我也不說!哈哈!”
何志偉又一次作弄著章一楠。
“切,不說就不說?!?p> 知道何志偉又在耍自己,章一楠一臉地蔑視。
“這個林亮什么來歷,我在魏所那里也聽說過他?!?p> 王必成終于也加入了閑聊,他對魏民的事都感興趣。
“魏所,也找你了?”
章一楠好奇的問。
“他找我干嘛?都是我找他的?!?p> 王必成一頭霧水。
“幫助林亮進大案隊啊,魏所可是操碎了心,他找了好多人,還找過駱隊幾次呢。”
章一楠沒心沒肺地說,她把林亮的底細算是抖摟干凈了,她才是無敵損友。周詳最愛打聽這種人事八卦。
“這么大的事,求我一個小民警能管什么用?我也不是駱隊身邊的紅人,而且林亮干嘛偏要進大案隊呢?!?p> 王必成實話實說,他也搞不懂大案隊有什么好?他心想看看何志偉混的就知道了,駱秉承是特殊情況。
“你別說,這個林亮真有本事,魏所托那么多人幫他,他是幾輩子修來的福份啊?!?p> 何志偉不太喜歡林亮過于鉆營,但他還是羨慕林亮,把魏民哄的那么好。他要來大案隊的事,魏民和他都和他說過很多幾次,但他和駱秉承關系不好,魏民也知道,他找駱秉承說了反而會幫倒忙,但是他幾次向隊里要人補足編制,也算是側(cè)面幫助魏民。
武局要查深喉,魏民明明知道林亮就是那個向章一楠通風報信的深喉,仍然不遺余力地保。
甚至甘愿冒險,也要幫助何志偉崔鵬脫困,他的意圖很簡單,保林亮。
這就是傳說中的別人家的領導,士為知己者死,何志偉要是遇到這種領導,給一座金山都不換。
“你錯了,你只看見了魏民對林亮的好,沒看林亮對魏民的好,前幾天我去魏所那,魏所給我泡了一壺好茶那個香啊?!?p> 現(xiàn)在想起來,我都覺得口干,就想再喝一口那個味道。
“馬屁精!”
從不插嘴聊天的李賓抽冷子說了句話,他有四個老人還有兩個孩子,家庭的負擔把他壓成了透明人。但一聽說林亮這種為人,讓他更是有壓力。
業(yè)務不如老必,討人喜歡不如周詳,能打不如崔鵬,這又來了一個拍馬屁的林亮,他就更不受待見了。
他這點心思,大家沒人懂,只是覺得他有些怪。
他一下子就把天聊死了,大家都聊不下去了,場面有些尷尬。
“老必,你今天去把死者的電話通話記錄和信息去電訊部門查一下。尤其是要把死者當天的通話記錄,都查清楚,拉出清單,咱們一個個過篩子?!?p> “好?!?p> 王必成走到周詳那里,對周詳說:
“祥子,把死者的手機號碼給我找出來?!?p> 周詳打開卷宗翻找著。
“咦?怎么死者文秘的筆錄沒有了呢?”
周詳疑惑的找著。
“剛才他們交回卷宗的時候,你沒發(fā)現(xiàn)嗎?”
何志偉突然緊張起來,他懷疑又是湯蔚辰他們做手腳了,自己人坑自己人,一坑一個準。
“沒注意,沒想到他們會少給一份兒筆錄?。 ?p> 周詳滿臉通紅,焦急萬分。
“老湯不是糊涂人,他的內(nèi)勤女警也是一個十分細致的人,你再好好找找?”
王必成不相信湯蔚辰敢拿卷宗做文章。
“得,都確認接收了,他們打死也不會認了!再去找她做一份筆錄吧?!?p> 李賓擔心地說。
“人都找不到了,她被石盛豪給辭了,昨天我和何哥去他們公司,據(jù)說回她原籍老家了。”
周詳懊悔不已,一副生無可戀的彷徨。
“沒事,還有我呢,我是外人,完全可以替你作證,從交接之后,你沒動過卷宗,我陪你去找他們要?!?p> 仗義!周詳感激的要命,丟了關鍵筆錄周詳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周詳拿著卷宗跟著章一楠出去了。
“真是條漢子,聽說她是章主任的千金,老子英雄兒好漢,有她爹的風范?!?p> 王必成雖然是沒有與章老爺子打過交道,但老爺子局內(nèi)口碑不錯。
豪氣!純爺們兒,開始讓何志偉刮目相看了!
“我這有他們公司的所有員工的通訊錄,放在我的包里,當時忘了給他們四組移交了?!?p> 李賓拿出了一份兒花名冊遞給了王必成。王必成拿到名冊,把羅鉞銘的手機號抄錄下來。
“那我去內(nèi)勤填介紹信了,還要找駱隊簽字,完了還要找武局簽字,這也太麻煩了!光手續(xù)也要跑半天。”
王必成說著拿著自己的包走了。
“尉遲律師提供的公司人員名冊,和大廈安保部提供的,辦理出入證人員名冊有什么差異嗎?你做了對比嗎?”
何志偉問李賓。
“財務總監(jiān)和會計,出納,還有賴猴子等五個人都沒有退大廈的飯卡和出入證,但是昨天周詳拿回公司提供的新花名冊顯示是離職了,之前做過筆錄的五個人也都離職了,包括死者的文秘,都退了大廈的出入證和飯卡?!?p> 李賓補充說。
“要是能查出來死者的現(xiàn)金用途就好了。估計這些財務人員都被石盛豪藏起來了,最好能找到他們?!?p> 何志偉想要找到這些老財務人員。
“沒錯,我打了財務人員的手機電話,都是停機或者關機了。那幾個辭職的人,電話都通,而且說話也不像以前一樣畏畏縮縮的了,但是沒有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了,死者文秘說死者好像還有其他的手機號碼,但她不確定,死者沒告訴過別人?!?p> 李賓介紹著。
“一會兒,你和周詳再去公司走訪,多找老員工走訪,包括保潔阿姨,要排查出還有誰與死者有關系,爭取有新的發(fā)現(xiàn)。這個案子,被耽擱的太久了,已經(jīng)是一鍋夾生飯了,希望能有突破。在公司摸排比較重要,章記者在可能會礙手礙腳的。我讓她隨我去死者的居住小區(qū)走訪一下,看看居委會大媽和保安有沒有看見死者最近和什么人有過接觸?!?p> 這都是早該做的事了,拖到現(xiàn)在,不知道大碼們還能不能想起來了,何志偉心里沒底。
“好的?!?p> 李賓開始整理資料。
“以后咱們的資料都要有清單記錄,要不然就會被人鉆了空子。鎖起來,要是還丟了,那一定是有內(nèi)鬼了。”
被偷了不怕,何志偉要知道被偷的是啥,才好洞悉對手的目的。
四組把死者文秘的詢問筆錄隱匿不還,何志偉知道是為什么,那份筆錄,他研究過,除了死者的手機電話信息,和死者的微信信息外,真沒什么太有價值的東西了,最有看頭的就是石盛豪和死者因為股權問題發(fā)生的爭執(zhí)。
四組把這份筆錄扣下能有什么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