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楠看完,大吃一驚,這是駱秉承的購房的原始單據(jù),上面有駱秉承的簽名,章一楠認(rèn)識,上次與王必成找駱隊簽字領(lǐng)介紹信的時候見過駱秉承的簽名,這像是駱秉承的筆跡。
“我判斷何探是想要找這份原始單據(jù),其實這是何探公然挑釁,駱隊心知肚明,所以才會暴跳如雷,何探的膽子有點大,弄不好會得不到善終?!蔽具t文號替何志偉擔(dān)心。
“啊,有這么嚴(yán)重嗎?我一直以為他對于駱隊有偏見。何探一直說水深我沒懂,現(xiàn)在看來,這里的水確實是挺深的。沒想到駱隊相當(dāng)于送的價格買的房,為什么啊?7年前買房肯定與羅鉞銘被殺案肯定沒有關(guān)系,那時羅鉞銘還是個高中生呢吧?”
章一楠疑竇叢生,那時才是大學(xué)生,石盛豪不可能能預(yù)見到現(xiàn)在,會有求于駱秉承。而且那時駱秉承還是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刑警,沒人會把他當(dāng)回事的,人都不可能預(yù)知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七年前,石盛豪更不可能預(yù)知會有命案有求于駱秉承的吧。費解。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尉遲文號疑惑的問。
章一楠緩緩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看來這個何志偉嘴真的很嚴(yán),刀都架到了脖子上了,還跟沒事人一樣的,臥榻之側(cè)架了那么多攝像鏡頭,這位哥哥,還那么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樣子,內(nèi)心確實有點強悍。”尉遲文號說完,陷入了沉思。
“是嗎?尉遲律師您知道的還真不少,不過呢,我覺得他就是過的比較粗糙的那種,反應(yīng)遲鈍,咋咋?;L搹埪晞荻??!闭乱婚獙沃緜ベ嚵税蛇蟮臉幼?,總覺得不那么踏實,不像眼前這位大律師尉遲文號給人以沉穩(wěn)的感覺。
“你見過幾個男人可以面對恐嚇電話而不慌亂的?你見過幾個男人,能淡然應(yīng)對隨時可以侵入家里的歹徒的,而安然入睡的?你見過幾個男人天天被人跟蹤卻絲毫不以為意的,這是把盯梢的私探當(dāng)成了自家的保鏢?。课抑浪谋澈笊倭藛挝活I(lǐng)導(dǎo)強有力的支撐,所以他這內(nèi)心不是一般的強大?!蔽具t文號搞了一連串靈魂發(fā)問。
“我不太懂男人的!但我也是覺得和他一起,就不會害怕。”章一楠覺得男人是不是都應(yīng)該這樣呢?起碼是自己喜歡的男人就該有足夠強大的內(nèi)心,也許那天晚上的經(jīng)歷,在心里被刻畫的淋漓盡致,就像夜航在波濤洶涌大海里的一葉扁舟,遇到一座明亮燈塔。
“攻城之道,攻心為上!再強大的男人,被攻入心池秘境純私密地帶,在沒有友軍、沒有強援的情況下,心態(tài)都會崩,都會被帶入慌亂焦慮之中!更可怕的是,他不僅沒崩,還做出了連串的反擊,不為浮云遮望眼,他像一只獵犬,尋跡而動?!?p> 尉遲文號顯然比章一楠知道的更多,駱秉承和石盛豪是一個陣營的,駱秉承知道的事情,尉遲文號作為石盛豪的法律顧問沒有理由不知道。
“哈哈,你這么褒揚何探,你是他的鐵粉了?似乎好像你們沒有什么交集啊?!弊约合矚g的人被人猛夸,心里的甜蜜都溢出了眼眶,眼神都亮出水了。
“雖然僅見過三四面,但是石董那里聽到他的事,可不少,我看好他的那股子狠勁兒,任爾東西南北,他就是咬定青山不放松!不為權(quán)勢折腰,太爺們兒了?!睙崆檠笠绲恼Z言與冷漠無情的面具太違和。章一楠噗嗤一下就笑了。
“你說話的語氣和你的面具反差實在太大了!”
“慢慢就習(xí)慣了,也許這些學(xué)生都會這樣與你交流,你讀不到表情,只能靠聽他們的聲音感受他們的內(nèi)心,這與直接面對面的交流隔著一層障礙,?!?p> “不會一句話說的不對付,他們就會發(fā)難吧?”章一楠真怕一言不合就掀桌子,進而張口咬人。
“唉,你想多了,他們都是很正常的孩子,不是蠻不講理的霸凌者?!憋@然,對于章一楠誤解這些孩子,尉遲文號是有點質(zhì)疑,也許是感覺章一楠有些神經(jīng)質(zhì)了。
接著,也許感到話說重了,尉遲文號趕緊解釋說:
“你把他們當(dāng)成一個受了傷的正常人看就行,雖然記者采訪時角度公正,不參雜個人的感情因素去看問題,但對于他們的錯誤還是要指出來的,不能因為生病就一味的遷就,造成他們認(rèn)知的混亂。總之,尊重而不是遷就,是專家認(rèn)為最好的方法?!?p> 章一楠覺得這話說的容易做起來真的不容易,尺度把握不好,而且個體的差異性太大了,還是要看人下菜吧。善茬怎么都是好辦,遇到逆茬,還是選擇輕松的事情聊吧,也許聊開心了,他就愿意說了。
“尉遲律師,您是專家了,謝謝您的提示,我研究了一個晚上,甚至在鏡子里練習(xí),就是為了讓自己的笑容更加友善?!?p> “機會從來都是留給有準(zhǔn)備的人,章記者這么用心做事,皇天一定不負有心人?!弊鲎懔斯φn才會有更大的收獲。
“好吧,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您看什么時候可以約個同學(xué)談?wù)劻??”章一楠覺得一個上午什么事都沒做,有些沮喪,好不容易有個眉目了,又到了中午。
“吃完中午飯吧,上午他們一直都在做活動,也下不來,我一直都有和他們溝通,您放心,您的采訪任務(wù),包在我身上了?!蔽具t文號打著保票。
“那就謝謝了,那咱們?nèi)コ燥埌?,他們叫我去媒體接待室吃工作餐盒飯。你們是不是也是那邊吃呢?”章一楠問。
“好,先吃飯,下午我就給你安排好,我和學(xué)生們一起吃。”尉遲文號說。
“難怪呢,尉遲律師在同學(xué)中的威信這么高!”章一楠由衷的贊佩,她邊說邊隨手把駱秉承的購房單據(jù)合同的文件就要塞到自己隨手的拎袋里。
“等等,這個可不能給你帶走了。這只是給你看一下,拍照都不成?!蔽具t文號趕緊制止了章一楠拿走資料的企圖。
“為什么?”章一楠十分不解,尉遲律師叫自己來這,不就是要給自己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