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答案,大家都長舒了一口氣,懸著的心都放下了,畢竟駱秉承是一隊之長,與榮俱榮的感情左右到了大家的心情,誰不希望自己的領(lǐng)導(dǎo)是一位有著高尚情操的人呢,廉潔奉公是當(dāng)官的底線吧。
“是折了97折,實際上買房只花了房價的3%,大概是十幾萬吧。”章一楠低聲解釋道,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見不到人的事情,也沒說出準(zhǔn)確的單價,購房合同也許此刻都燒沒了,她確實也沒記住那些準(zhǔn)確到分的數(shù)字。
即使如此,她的話就像一個炸雷在車?yán)锉?,炸的人心里嗡嗡作響?p> “你是說,石盛豪給駱隊打了03折,白菜價,差不多是十年前吧,幾百萬就是豪宅啊,就是白給?。 ?p> 王必成驚了,駱秉承的清廉不粘鍋的人設(shè),在眾人的心中徹底坍塌了。難怪王必成面部表情夸張到位,這真不是演戲,純自然的反應(yīng)。
“石盛豪說,一開始是商量,這套房產(chǎn)是給駱秉承新婚禮物,駱秉承死活不干,偏要給錢,沒辦法,石盛豪才收錢?!闭乱婚M量的把石盛豪的原話,敘述清楚。
“我傻,我不會算數(shù)。這有差嗎!這才是又想當(dāng)婊子又要立牌坊呢?!蓖醣爻呻m然是老成持重,遇到這種事情,也是恨得牙癢癢。人不患寡患不均!不是憤青,也不由得破口開罵,他想起了魏民,那個收了自己那么多錢,自己還要千恩萬謝的“好”人。
“那時候駱隊和我差不多大吧,就是一個小民警,石盛豪用的著嗎?是不是太有先見之明了?唉,誰要是送我一套婚房,我給他磕仨響頭。”周詳順嘴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語。
“你磕一百個頭都沒用!沒人會做無用功的?!崩钯e搶白了一句,大家對于駱秉承的背景都心知肚明,更明白這背后的邏輯。
“你看不起人,也許過二十年我也能當(dāng)上隊長呢?!敝茉斠荒樀牟环狻?p> “沒說你將來當(dāng)不了隊長,是說你想結(jié)婚,要先長大,長大了才能結(jié)婚。像你現(xiàn)在這樣,胡子還沒有長出來呢,要什么婚房啊!”崔鵬走后,李賓一般搭檔周詳查案,在一起久了,就混熟了,打嘴仗也是哪疼打哪,又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損友無疑。
“你…”周詳經(jīng)常被人嫌棄長不大,卻又每每的無力反駁。
“哥幾位,別鬧,聽章記者說啊?!蓖醣爻芍浦顾麄兊亩纷臁?p> “何探,這個事要記錄嗎?”周詳盯著筆記本的屏幕犯了,有些拿不準(zhǔn),不知道這件事到底能不能錄到詢問筆錄里。
“你傻啊,咱們的卷宗駱隊都要審查的,你是想給他上眼藥還是想給我上眼藥?!焙沃緜ト滩蛔尠琢艘痪?。
“哦!”周詳撓了撓頭,趕緊把電腦中的相關(guān)記錄刪除。
“這事,要哪說哪了,誰要是亂傳,可要自己負(fù)責(zé)。剛才章記者也說了,這份購房合同很可能葬身這個熊熊烈火之中,到時,沒了證據(jù)亂說,就是造謠誣陷領(lǐng)導(dǎo),那時可是吃不了兜著走?!?p> 何志偉很嚴(yán)肅地警告大家,同時想:這個石盛豪一點都不傻,這個合同要是給他何志偉看,即使不用明搶,何志偉都會想方設(shè)法讓它變成煮熟的鴨子飛不了,鐵證如山!
可現(xiàn)在,唉,又一次與關(guān)鍵證據(jù)的擦肩而過,何志偉略感沮喪。
羅鉞銘電腦里的照片,是因為自己的耍小聰明,最后被石盛豪撕掉封條撬開房門,把電腦搶跑了。這次更慘,能讓自己勝券在握的購房合同,硬生生被這個石盛豪帶進了眼前這熊熊烈火。
何志偉看了一眼眼前的這把烈火,似乎看見石盛豪踉踉蹌蹌的拿著一堆卷宗材料,走進去了!不知道這把烈火不知道帶走了多少秘密與罪惡,又會讓多少人逃出生天。
遺憾,每每感覺垂手可得,最后又很巧的失之交臂,看似偶然,實則必然,歸根結(jié)底還是實力使然,不是不報,時候沒到。
何志偉又一次感到被壓的透不過氣來,也許被壓制的太狠,反抗動力更足!何志偉覺得自從那夜之后,自己始終就被人逼在墻角,困于墻角。環(huán)伺左右沒有退路,他就是一只結(jié)隅而戰(zhàn)的困獸,殺出去,才能存活。
“何探,你總是嫌棄石盛豪,可他昨晚最后時刻卻要我轉(zhuǎn)告你,讓你小心。他說他任何情況下都不會自殺,就像那天你接到恐嚇電話后,在會議室喊出的話一樣。甚至說了,如果他出任何意外,都是陰謀?!闭乱婚戳艘谎酆沃緜ィ秸f越驚恐悲傷,哽咽著最后說不下去了。
那天在溫泉洗浴中心他就是這樣說了,何志偉不覺得奇怪。石盛豪知道的秘密多了,干的壞事多了,到了東窗事發(fā)之前,他緊張焦慮不安太正常了,那一種折磨就是悔不當(dāng)初的心情,酒醒了,第二天起來就全拋到了腦后,依然故我,周而復(fù)始,直到毀滅,說明不了什么。
他知道的事太多了,想要他死的人很多,這就是說有殺他動機的人很多!
但是真有膽量和能力讓他死的人不會很多!案件偵查這么久了,何志偉知道誰想他死,誰又有膽量和能力讓他死,所有人都知道吧。
章一楠抽抽嗒嗒的哭了一會兒,用紙巾擦掉眼淚,接著說。
“你知道石盛豪為什么選擇我來傳話嗎?”
“你是記者啊,他害怕自己萬一出事,所以想借你的嘴替他喊冤吧?”何志偉也是感到疑惑。畢竟石盛豪和章一楠沒有過實質(zhì)接觸,敢把駱秉承的關(guān)鍵把柄給她,真的是很不尋常。
“他看見了,那天在溫泉洗浴中心?!闭乱婚币曋沃緜フf。
“不可能,我看著他離開的,而且我也一直都在觀察四周,沒有發(fā)現(xiàn)過他?。 焙沃緜ジ械侥樇t,那是隱私,被人看見讓他心慌不已。已經(jīng)是十分小心了,還是遭了道?
“不只他看見了,還有駱隊!”看見何志偉慌了,章一楠心里舒服多了。
“??!”何志偉驚了,真的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