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4）

　　被一個小孩如此揶揄，歷洵臉色瞬間變青。

　　歷有槿對著他柔聲道：“乖，玩珠子?！?p>　　白彥果然有點乖地繼續(xù)拋銀珠了。

　　歷洵面色恢復如常，以為歷有槿是怕他才開口的，心底生出幾分得意。

　　他在桌上單手撐著下巴，道：“我很好奇，明明你們剛開始懷疑的是一爍，為何又會突然確定到我頭上?！?p>　　歷消然同樣不解，明明方才在河邊她還一直與他討論歷一爍的問題，現在忽然說改口就改口，感覺自己像被她騙了一樣。

　　歷有槿道：“哦，主要是覺得您府中的桃花林太美，與您的形象不怎么符合，那陰鬼與您剛好也不太相符，我就這么覺得了?！?p>　　“……”

　　歷洵被她這么一噎，嘴角動了動，道：“你真是這么確定的？”

　　歷有槿嘻嘻道：“當然——不是?！?p>　　“四伯父怕不是忘了那群小鬼的怎么養(yǎng)成的?！?p>　　說到這兒，歷洵也想起自己養(yǎng)的小鬼已經許久未回來了，道：“既然你們可以安然無恙地來到這兒，那群不中用的小鬼呢？”

　　歷有槿道：“歷消然帶人把它們收了投入靈池了?！?p>　　歷洵眼角一跳，瞪了一眼歷消然。

　　自己耗費多年才養(yǎng)成的小鬼最后竟然被自己的兒子收了，當真讓他高興不起來。

　　歷消然搭在茶桌上的右手握緊，對他的瞪視充眼不聞，額頭隱隱有青筋冒出。

　　一直保持安然微笑的歷一爍聽了，眼底似乎流過了點點幸災樂禍。

　　歷有槿道：“養(yǎng)小鬼的邪術早已失傳，我不知您是如何得知的，但我反正有幸聽人說過，大概知曉一些步驟，其中需要用到的道具就是桃木。”

　　歷洵眼色微凝。

　　她接著道：“您養(yǎng)的小鬼數量如此之多，要用到的桃木自然不少。避免被人發(fā)現，您就直接栽了一大片桃花林在府中，這樣既穩(wěn)妥，且就算時不時地少了許多樹枝別人也發(fā)現不了?！?p>　　這還要多謝歷消然帶著他們在城主府兜圈子了。

　　說完這一段話，歷有槿口干得不行，白彥又朝她遞過來一盞琉璃杯，歷有槿接過喝下之后，是白玉腴。

　　歷洵點點頭道：“原來如此?！?p>　　許是覺得歷有槿與白彥二人怎么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他便坐在那兒饒有興趣地聽著自己的破綻。

　　歷有槿將琉璃盞還給白彥，桌子靠得她腰疼，直接在旁邊椅子上坐下，搖了搖頭道：“其實那也只是猜測，只有到您親口承認之時我才徹底確認下來。不過您又不喜歡桃花，干嘛要栽些桃花呢，這個破綻您得反思一下?！?p>　　歷洵和善笑道：“當然，等會兒我就讓人將那片桃花林燒了。”

　　后面還有一句，連同你們二人一起。

　　歷有槿當然聽得出這句話的弦外之意，可她絲毫不慌。

　　沒了那些小鬼，打起來要輕松很多。

　　實在不行，咳咳，不是還有白彥嘛，他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如此想來，她便愈加肆無忌憚了。

　　歷有槿思慮片刻，道：“其實我還有一個疑問，為何十年前您已經停手，可現在為何又開始煉制這種丹藥？貌似還是專門為歷消然煉的？”

　　聽聞這句，一直沉默的歷消然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