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丁大人要如何?莫非要殺我不成?丁大人不要忘了,我家將軍,才是并州牧!”
耿然面無表情,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而身后的牛頭,已經扛起大戟,準備隨時出手!
氣氛徒然一變,劍拔弩張!
丁原卻是一言不發(fā),就這么看著耿然,放在袖袍里的手,簒的發(fā)白。
“哈哈哈,老夫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莫要在意,回去告訴你家大人,我定會準時前來。”
“如此,便是再好不過了?!惫⑷灰彩遣辉俣嘌裕嫱艘宦?,拉起身后壯膽的牛頭,轉身離去,直到出城,耿然一摸脊背,早已經被汗水打濕,苦笑一聲,:“牛哥,可真的嚇死我了!”
“哞!”牛頭頗為認同的點了點大腦袋,呂布那一手,威勢不容小覷!他也怕。
…………
“啪!”
丁原狠狠扔掉手中茶杯,滾燙的熱水灑在地板上,水汽騰騰!
“這該死的王熠,真是欺人太甚!”當初在王家府邸,就扇了自己一巴掌,現在居然還要自己親自前往雁門,有要事交代自己。
“那王熠到底說了什么?惹得大人如此生氣?”一旁的黑臉漢子開口,一臉茂密的胡須,卻長著一雙小眼睛,滴溜溜的亂轉。
“魏續(xù),你自己看!”
丁原冷哼一聲,面色鐵青,哪有一絲曾經征戰(zhàn)沙場的氣概。
“我!并州刺史!王熠!”
聽到這句話,呂布張遼等人,臉上出現了一抹微小的變化,原來,丁原氣成這樣,也是有原因的。
接著念。
“久聞晉陽富饒,心中向往,然事物繁多,抽不開身,今還請丁大人,攜帶所有晉陽將領,來我雁門,定有要事相商,然事態(tài)緊急,丁大人早做打算,吾要事纏身,不得而來,還請丁大人恕罪。落款,并州牧——王熠!”
“這……”
張遼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說什么,說好聽點,要讓丁原去雁門商量事情,說不好聽點,這就是要兵權啊。
若是去了,怕是再回不來,而這晉陽數萬軍隊,則會被王熠收納。若是不去,那就是欺上瞞下,按理來說,撤掉丁原的帽子,也不是大事。
“諸位,如何是好?”
頹然的坐在椅子上,丁原再也不復當初的意氣風發(fā),垂著頭,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人,不如我們帶兵殺過去,斬掉王熠,捏造一個借口,重新執(zhí)掌并州?”
一旁的魏續(xù),眼睛轉的飛快。
“什么?”
張遼驚呼一聲,謀殺朝廷大員,這是謀反啊。
“這真的行嗎?”丁原不經意的撇了一眼張遼,目光則是轉向了魏續(xù)。
“不行,絕對不行!”
張遼毫不畏懼,直接開口,他雖是寒門出身,到晉陽,也只是一個掌管幾千人的都尉,但是謀反,這是他沒有想過的。
“王熠勇武,智謀雙全,且手下將士,皆為曉銳,那是那么容易解決,若是搞不定,朝廷震怒,謀反的大罪,不是我們幾人可以承受的!”
謀反二字一出,氣氛徒然一凝,現在的漢朝,雖然早已暮年,可終究沒有幾年后的那么無力,衰敗,鎮(zhèn)壓這么幾萬人,也不過隨手拍死一只螞蚱而已。
“那怎么辦?要不我們帶兵跑?”沉默片刻,魏續(xù)又接著開口。
“跑?諸位要跑便跑吧,文遠定會前往雁門,聽從刺史大人安排?!?p> 冷冷看了幾人一眼,張遼不在多說,直接轉身離去,到了現在,還舍不得手中兵權,舍不得錢財權利,可這天下,終究是大漢的天下??!
看著張遼轉身離去,丁原面色更冷,這才多久,曾經的屬下,便已經不將他放在眼里了嗎?
“大人,張遼是越來越不將您放在眼里了。”一旁的魏續(xù)陰惻惻的看著門外,不經意開口。
“哼,派人將張文遠拿了,關進大牢,聽候發(fā)落!”
“大人不可,文遠也是一時沖動,口不擇言,請大人手下留情??!”
“對啊大人,張將軍對大人,從來不曾有半點藏私,還請大人手下留情!”
“還請大人,手下留情!”
轉眼間,坐在下側的三位武將,通通半跪在地,替張遼求情。
“你們,你們要造反嗎?”
丁原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指著幾人,語氣有些不解。
“還請義父,手下留情!”
坐在左手第一位的呂布,也緩緩站起身來,半跪在地,清冷開口。
“哈哈哈,好啊,好啊,我的義子,我看重的將軍,通通為了一個叛徒,與我作對!”
“哈哈哈,好??!魏續(xù),呂布,你們二人隨我前來,我有要是相商!”
丁原突然大笑幾聲,站起身來,朝著后堂走去,挺拔的腰桿,突然佝僂了幾分。
魏續(xù)已經直接跟了上去。
“諸位先回去,我待會便來!”呂布朝著三人拱手一禮,這才離去。留下高順,侯成,宋憲三人,面面相覷!
“這可如何是好?”身材壯碩,臉上有一道長長疤痕的侯成悶聲開口。
“先去找文遠吧,想必他會有辦法!”身穿黑色甲胄,濃眉大眼,眼里挎著一炳寶劍的宋憲,轉身出去。
最后是一人,容貌平平無奇,卻給人一種穩(wěn)若泰山的感覺,也是不一言不發(fā),跟著出門而去……
“義父,不知你召集我等,有何事商議?!眳尾济鏌o表情,清冷著開口。
“奉先啊,你可愿意隨我一同,投奔涼州董卓!”
丁原面色死寂,他早就沒有了退路,就算是殺掉王熠又如何,謀反的代價,他承受不起,只能退而求其次,轉投董卓,憑借手下大軍和勇武無敵的呂布,就算在涼州,他也能有些話語權。
“我覺得不妥,董卓邊將出身,只會將我們吃的連骨頭都不剩?!?p> 呂布面色沒有絲毫變化,只是開口勸說。
“呂將軍,你又不了解董卓,怎么就如此武斷,我們留在這里,才是最大的失敗,王熠怎么會容忍我等,陰奉陽違?”
“是啊,奉先,我待你如何,你也是知道的,現在義父有難,難道你就忍心看著?看著義父一人,死在王熠的手下?”
“他并不會殺你?!?p> 呂布冷著臉:“王熠的人品,我也是略知一二,這點不需要懷疑?!?p> “混賬?我供養(yǎng)你這么多年?難道還抵不過一個王熠,混賬東西。你給我滾!”
丁原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貓,兀的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