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在這里,我的命令就是一切,其他的你們都不用管!”
“我只說這么幾個問題!”
“一,號令不服者,殺!”
“二,呼名不應,點時不到,違期不至,動改師律,犯者,殺!”
“三,聞鼓不進,聞金不止,旗舉不起,旗按不伏,犯者,殺!”
”最后一條,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所到之地,凌虐其民,犯者殺!”
張遼騎在馬上,俊俏的臉上全是嚴肅,冷冷的宣布著一條又一條的軍紀,語氣不重,卻殺氣騰騰,聽的一眾黃巾通體發(fā)涼。
仰面躺在不遠處的綠草茵上的王熠,心中怪異,揉了揉臉,暗自想道,莫非我沒有練兵的天賦?嘖嘖,這排面,甩我?guī)讞l街啊。
“不過,最近的天氣倒是真的好。”
午后陽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王熠感嘆的搖了搖頭,使勁伸了伸懶腰,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就這么瞇了過去。
一旁的鹿蜀有些不相信的瞪了瞪眼睛,就這么睡了?這么多人都在這里?你就睡了?
君不見張遼還在不遠處練兵,兩千銀甲還在維持秩序,那六萬黃巾還在瑟瑟發(fā)抖?
好吧,鹿蜀搖了搖大腦袋,想不明白,那他就不想了,隨便找了個平整的地方,趴下去了。
城樓之上的副將,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不遠處的大軍,輕聲問道:“大人,這,要不要開城門?”
“開什么城門?你是豬腦子嗎?這是鎮(zhèn)北將軍,和我一個上黨郡守有什么關系?!?p> 一顆心落地的屠一,剛剛恢復了一點精神,此刻正罵罵咧咧的瞪了一眼副將,臉色有些不好看。
“可我們上黨,不是屬于并州的嗎?這……那是并州刺史啊……”副將有些顫抖的看了看屠一,語氣有些不敢相信。
“那又如何,這并州刺史是何將軍替他要來的,不要說一個上黨,整個并州,都是屬于何將軍的?!?p> 屠一面色倨傲,哪里還有半點剛才的狼狽樣。
這話噎的一旁的副將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王熠一覺醒來時,天色已經有些昏暗了,那六萬黃巾已經開始生火做飯。
“將軍,你醒了?!睆堖|笑著開口,他一直站在王熠身邊,靜靜守候著。
“怎么樣了?!蓖蹯谌嗔巳嘈殊斓难劬Γ瑢佋谧约荷砩系奶鹤幽瞄_,這才緩緩起身。
“差不多已經掌握了,從軍中挑選一批,拉攏一部分,打壓一部分,現在基本的秩序已經建立起來了?!睆堖|撓了撓頭,接過王熠遞過來的毯子,臉上有些許驕傲。
“不錯,那些人你就帶著吧。”王熠滿意的點了點頭,踹了一腳還在死睡的鹿蜀,朝著營帳走去。
“對了,將軍,這上黨城,卻是一個人都未曾前來?!睆堖|提起這件事,目光有些微冷,狼心狗肺的東西。
“你可曾報出名號?”
“報了,他們置之不理?!?p> “哦,這上黨郡守什么來頭?”王熠有些好奇,還有這樣的人,我剛剛替你們收拾了黃巾,你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
“是叫屠一,是朝廷派來的,有人說是何進的黨羽,并且這個人來了之后,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心待在上黨,丁原曾邀請他赴宴,他也沒來,對此,丁原也惱怒了好久,可最后還是不了了之?!?p> “這樣嗎?”王熠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了計較。
“隨我去上黨一觀?!?p> “喏!”
張遼輕聲應答,跟在王熠身后,朝著不遠處的上黨走去。
“大人,有人來了?!背菢巧系母睂ⅲp輕提醒屠一一句,語氣有些黯淡。
那可是鎮(zhèn)北將軍啊……
“我知道了。”還在城樓上防衛(wèi)的屠一,冷聲開口,看向前來的二人。
為首一人,少年模樣,頭帶束發(fā)金冠,身穿鎖子甲,臉色白凈,五官清雋,從骨子里透出月華般的溫潤。
后面是一個二十歲的青年,濃眉大眼,面容俊俏,氣宇軒昂,跟在溫和的少年身側,落后一步。
“你是鎮(zhèn)北將軍?”屠一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太年輕了!怕是未曾弱冠之齡。
“不錯。”
王熠目光溫和,不急不緩,就這么看著屠一,心中思索。
“你來作甚?”
屠一眉頭皺了皺,語氣有些不耐煩,他哪有時間陪小孩子過家家。
“明知故問罷了,為何不開城門,莫非,你眼里沒我這個并州刺史?”
王熠語氣探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哈哈哈,誰不知道,你的并州刺史是何將軍要來的,只有兩個郡的并州刺史?說出去不怕貽笑大方!”
屠一有些鄙夷,莫非是想讓我俯首稱臣,你配嗎,這種東西,壓他,怕是嫰了點。
“放肆!”聽到這話,身后張遼目光一冷,怒喝一聲,狂暴的氣勢沖天而起,屠一竟被逼退三四步。
“你……哼,一個狗腿子,也敢威脅我?你當我是嚇大的?”屠一面色漲紅,臉上有點掛不住。
“好了?!蓖蹯谔摂r了一下張遼,面色依舊溫和無比。
“我一般是不喜歡廢話的,屠一,現在,把城門打開,莫要逼我,大軍攻城!”
“你敢嗎?哈哈哈就這六萬散兵游勇,也敢直接攻城?”
屠一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腰都直不起來了。
一旁的副將卻眸子低沉,一言不發(fā)。
“唉,現在的人,怎么都不見棺材不落淚,你說為什么,文遠。”王熠嘴角含笑,沒有一絲不快,只是遺憾的看著屠一,非要我給你來點刺激的,你才知道花兒為什么這么紅嗎。
“這……”張遼不知道怎么開口,于是他沉默片刻,轉身調集軍隊去了。
王熠沒有理會張遼離去的身影,又將目光放在了屠一身上,笑著問道:“活著不好嗎?非要作死!”
屠一滿不在乎的笑了一聲,目光倨傲的盯著王熠:“哈哈哈,王熠小兒,就你也能決定我的生死?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東西!”
“你怕是不知道,這個并州,何將軍說了才算,而你,說了不算!”
“我……好吧?!蓖蹯诰篃o言以對,搖了搖頭,靜靜等待著大軍的到來,講道理什么的,我不擅長,我只擅長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