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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歸你你歸我

第38章 紅塵來客,有他有她(2)

情深歸你你歸我 靡羋 2328 2020-10-21 18:00:00

  施詩拿著兩張電影票,詢問楚辭是否需要小吃或者飲料?

  一對男女從兩人身邊走過,男生手里端著兩杯可樂,女生左手捧著大杯爆米花,右手挽著男生的手肘。爆米花的酥香,浸潤著楚辭那顆未曾感受過紅塵的心:“阿詩老師,要吃爆米花嗎?”

  “不吃?!笔┰姴粣哿闶?,正常的一日三餐之后,便只會吃一些少量的水果與不多的堅果。何況,她今晚已經(jīng)吃的不少了。

  楚辭從施詩手中抽出自己的那張電影票,就如同在鉆取自己一雙腳通向施詩世界的路口:“那我們進(jìn)去吧?!?p>  位置有些靠后,兩人在位置上落座,套上3D眼鏡,都不約而同的轉(zhuǎn)向?qū)Ψ?,如同屏幕上面的畫面,不斷在融進(jìn)自己的生命歷程,速度迅猛,帶著瀑布傾瀉而下的氣勢。

  施詩率先收回目光,她的氣韻隨著電影的徐徐展開而漸歸平靜。心緒的短暫凌亂,被電影劇情所截獲??伤€是將自己的坐姿往楚辭相反的方向靠了靠,在可操作的空間中,最大化的拉遠(yuǎn)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楚辭亦是如此,只是他的心緒并未像施詩這般在短時間之內(nèi)便恢復(fù)了寧靜。盡管他在空間上,保持了與施詩之間的自由范圍,可卻在心理上,卻是與這份自由背道而馳的禁錮。

  禁錮的城墻,并不是一蹴而就。如今,它就似造樓修房的地基,還在一點點的挖坑,為的是讓填埋進(jìn)去的地基能更加牢固,以便好讓他在心底修筑起一座名喚施詩的高樓大廈。以此來禁錮自己的腳步,囚禁自己的情感。

  施詩選的影片是大多數(shù)男子都感興趣的科幻片??墒钦麍鱿聛恚吹慕蚪蛴形兜牟皇浅o,是施詩自己。

  這次之后,兩人均在心底得出結(jié)論,果然漆黑的影廳,從熒幕上所投射下來的五彩之光,會朦朧了一束束男女間心底的情意。

  她說:“電影院會迷惑人。”

  徐瑜兮不懂。

  他說:“我覺得電影院,是不錯的消遣娛樂之地?!?p>  陸懷瑾不解,一向不進(jìn)電影院的人,怎么突然就喜歡上了電影院?

  走出電影院,亦是夜間十點多。走進(jìn)停車場,沒有任何詢問,楚辭直接坐進(jìn)了施詩的車內(nèi)。兩人同住一個小區(qū),自然不需要各自開車回家。翌日上班,打車便是。

  多年來作息時間的固定,施詩是有些微困。她將車內(nèi)的音樂開啟,帶著悠揚的古典樂將一種如煙霧飄渺的情感的氤氳彌漫開來。

  落在施詩的心間,困意在漸漸驅(qū)散。

  落在楚辭的心間,是地基坑在漸漸深入。

  *

  將近兩月的時間,陸懷瑾已然習(xí)慣了漪瀾苑的生活。而徐瑜兮當(dāng)初所言的規(guī)則陸懷瑾也早已銘記在心,甚至還會將這一規(guī)則舉一反三,亦如每周七天不重樣的早餐,亦如會讓助理將自己下周的行程提前明細(xì),他會在每周一的上午發(fā)給徐瑜兮,亦如他帶沈雅君到漪瀾苑都會詢問徐瑜兮。

  這倒讓徐瑜兮多少心生了不悅。沈雅君是陸懷瑾的母親,也就是徐瑜兮的婆婆,帶自己母親進(jìn)入到他們的家,卻要詢問她可不可以?這讓徐瑜兮覺得陸懷瑾對于自己過于客氣了點。

  徐瑜兮坐在餐桌的主位上:“小陸,你這話讓我覺得自己不近人情。”

  這話,將陸懷瑾對于自己言語的過度解讀的過錯歸結(jié)成了自己的問題。這話在維護陸懷瑾自尊的同時,又言明了對于他做法的不喜。將兩人之間有可能因為一場言語而起的爭執(zhí),變成了一場內(nèi)在的自省。很難說,這不是一種規(guī)避夫妻矛盾,深化兩人感情的方式。

  “是我問錯?!?p>  “伯母打算哪天過來?”

  “她說等你有空?!蹦赣H想要看看自己的兒媳婦自是情理之中,這么看來徐瑜兮自是應(yīng)該帶陸懷瑾去拜訪下徐世海。

  如此想來,徐瑜兮覺得自己有些失了禮節(jié)。兩人即將成婚,理應(yīng)她先去看望長輩,她放下筷子說道:“明天我去接伯母?!?p>  鑒于徐瑜兮的有言在前,陸懷瑾不敢再推辭。他附聲:“好。明天我跟你一起?!?p>  徐瑜兮點點頭。

  這些年來,陸懷瑾給陸家人營造出來的形象就是一名普通動物飼養(yǎng)員,他安于現(xiàn)狀,不懂進(jìn)取,不懂人情世故到有些木訥。每次陸家的家宴上,他總是坐在長餐桌的最末端,只吃自己面前的那兩樣?xùn)|西。

  而沈雅君似乎比陸懷瑾還要謙卑,如果不是陸家的一些老傭人還會喚她一聲三太太,或許她早已忘記了自己曾是陸家三少明媒正娶回家的夫人,她也曾在陸家這顯赫一時的大家庭里面占有一席之位。

  可是自從陸懷瑾出門游學(xué)在外,在陸家,她便更加沒了存在感。她總是默默無聲,面對陸家其他人對她的吆五喝六,她如同沒了自我思想的執(zhí)行者。他們說什么,她便做什么,就連一些新來的傭人似乎都可以隨意的指使她。

  而喪門星三個字,是陸庭作為一家之主對于沈雅君的最后印象。因此,在陸家,有陸庭在的地方,大家便很少看見沈雅君。在陸懷瑾離家之后,沈雅君從未參加過一次陸家的家宴。直到陸懷瑾歸來,陸庭似乎才憶起了這位忍受多年凄苦的婦人。

  陸懷瑾歸來后不久,便在外租下了房子,將沈雅君從陸家接了出來。兩人搬家那天,陸家人全都站在氣勢恢宏的陸宅大門口,模樣像是在歡送兩只常年啃咬他們的哈巴狗。

  陸庭拄著拐杖,站在書房,看著陸懷瑾一步步的離開陸家,落在他人眼中的他,是平靜如常。實則,他的心底念起了自己那位小兒。他從小悉心栽培疼惜,好在往后委以重任,誰曾想他不顧自身安危、不思老父恩情,就這么毅然決然的為愛而去了。他怨恨沈雅君,是因這段無法走出的喪子之痛。

  陸懷瑾的父親去世之后,一次也未曾如夢尋陸庭。他知道,這是兒子在責(zé)備他身為父親,身為爺爺對兒媳對孫子的刻薄、對他們的冷血。如此這般,就更加加深了陸庭對于沈雅君的不喜,連帶著對陸懷瑾也生出了漠視。

  沈雅君離開陸家之后,生活并未有多少變化。她那雙習(xí)慣了操持的手,是無法停頓休憩的。在家,她總是這里打掃一下,哪里整理一會,置陸懷瑾的關(guān)心勸諫不顧。

  陸懷瑾回家住的時間并不多,大多數(shù)情況下他都住在動物園的職工宿舍。之所以這樣,只是不希望自己所做的事情被母親得知。他早已看出,母親這些年之所以甘愿在陸家忍氣吞聲,只因在她的心底與陸庭想法一致,是自己導(dǎo)致了父親的離逝。他曾多次寬慰,可得到的只是沈雅君一聲長長的嘆息。

  每個人都有自己固執(zhí)堅守的東西,陸懷瑾排解不了母親,亦如母親調(diào)解不了他心底對于陸家人的怨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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