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楚辭所料,姚先生知道他要對付葉紹輝與佳瀾的時候,只是淡淡地提醒:“怎么對付葉紹輝我不管,但是另外兩人,必須按照我的計劃來?!?p> “姚先生,我只想早點脫身。對于這一切,都沒興趣?!?p> 姚先生未說話,起身走進書房,不一會便拿出一個密封好了文件袋交給他:“待事成之后,再打開。屆時,便知道這東西該交給你?!?p> “這是什么?”
“是原本屬于他的東西?!?p> “他?”
姚先生只是淡淡一笑,賣著關子。
這些天,自從楚辭決定要對付佳瀾與葉紹輝之前,便讓人開始收集這些年來佳瀾幫著林氏洗錢的證據(jù),而林氏自然也脫不了干系,再有便是鄭萍讓手下的藝人,犧牲色相,利用身體換取名利的作法。
姚先生提醒他:“記住,只要佳瀾的事情一被曝光,林氏自然會遭來調查。而他們一旦發(fā)現(xiàn)這事是你促使的,定然不會放過你?!?p> 楚辭問出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疑問:“姚先生,為何你不把這些證據(jù)直接交給警方?”
姚先生手中的拐杖重重地落在地上:“哼,牢獄之災又怎能解了我心頭之恨?”
隨后,他看著楚辭,表明自己將他拉進這樣一場旋渦的歉意,又帶著深深的遺憾與悵惘:“楚律,說來也不怕你笑話。我內心是希望參加你與阿詩老師的婚禮的?!?p> 話題跳轉的太過快速,楚辭沉默了一陣,才緩緩啟口:“等我與阿詩結婚后,定然會前去告知您?!?p> 用詞您,至少在這刻,楚辭給與了他一份晚輩對于長輩的尊敬。只因為,他看見了姚先生心底那份祝福的真摯。
*
佳瀾的事情查起來并不順利,而林氏與佳瀾這些年的來往都是葉紹輝在負責。這些東西自然不能去向他索要。在佳瀾成立的最初,姚先生倒是經手過幾次,可由于年限太久,有些東西無從查起。
加之,那些年林陳二人對于他的提防,有些事情總歸是瞞著他的。他也是在最近的這些年,林陳二人才多少放松了一些對他的監(jiān)視與警惕,而他也才掌握了一些林陳二人在外非法投資以及國內的一些違法行為的證據(jù)。
調查,不敢一開始便太過深入,害怕引起葉紹輝的警惕。畢竟,他多年來行走在刀刃之上,這防范之心,自然不能小覷。何況,他也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不然也不會將佳瀾如此盈利的公司掛在鄭萍的名下。
這些年來,不管是對內還是對外,他的職務都是姚先生的助理,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經過姚先生授意。這樣即便被查出,他所要承擔的責任自然要輕些。就連他自己時而在外投資的項目,都是打著姚先生的名義在進行。
周淼將自己目前查到的一些零星資料交給楚辭:“從佳瀾的賬上顯示來看,在最近兩三年內,凡是佳瀾投資的影視劇,所有的資金名義上都是葉紹輝所找來的投資?!?p> “能查到這些資金的來源嗎?”
周淼搖頭:“很難。這里面有幾家小公司都已經注銷,當時所有的在職人員早已遣散,我們根本無從查起?!?p> 楚辭看著資料上的數(shù)據(jù):“三年前,這家名叫盛輝的公司在兩月之內往佳瀾的賬上轉入了3個億的資金。這么龐大的資金流,稅務銀行就沒有過懷疑嗎?”
“我會讓人去稅務銀行問問?!?p> “還有這些單位與私人之間的往來,次數(shù)頻繁,額度高。”
“嗯?!?p> “另外,你這些天找人時不時往城南會所去轉轉,將林陳二人打算讓葉紹輝當替死鬼,還有葉紹輝對他們二人起了反叛之心的事情散布出去。記住,不要做得太過明顯?!?p> “是?!?p> 楚辭叮囑:“還有,這些事情別讓小陳去。你去街上找一些小混混去?!?p> 很明顯,楚辭有意在對小陳進行保護。不得不承認,跟在這樣的人身邊做事,很是讓人窩心。
周淼看出楚辭的心思:“楚律,小陳是律師,未來總要接觸這些事情的?!?p> 他放下手里的資料,一本正經的看著他:“小陳太過年輕。有些東西對他沒有誘惑力,或許只是因為他未曾接觸。而且,對于美好的東西,多保留一點時光,終歸讓人舒心的多??墒悄闩c他不同,你跟了我許多年,見識過了社會的方方面面,自然能守住自己?!?p> “楚律,我可以理解為這是你對我的夸獎嗎?”
楚辭笑著點頭:“為何不可以?我一直很相信你的能力。”
*
雷厲風行。
這是身邊人給與鄭萍的評價。
自從那日在辦公室與葉千瀾談過之后,她便派人調查過楚辭的女朋友,單從欣賞方面來看,她承認阿詩氣質優(yōu)秀,低眉含笑之間,就如輕風掃眉的清幽,恍若隱藏在山林間的那曲泉水被引灌到你的心底。
阿詩從小到大所孕育出來的文化底蘊,讓她給人的第一印象,就如那未經過生活,被家人保護的極好的世家小姐。
因為楚辭在桂城的知名度,要獲知阿詩的信息實在不難。不過短短兩日的時間,她便找來了桂江大學。
看著拿著課本,身著白色棉麻長裙的女子,中分的秀發(fā),在她溫婉的氣質之中柔和了幾分清冷,更添迷人之處。
鄭萍見過太多的美女,可卻未有一位能如同阿詩這般在瞬間將你的視線定格。她的五官算不得精致,卻給人極為舒適之感。她似乎捕捉到了楚辭如此情迷阿詩的原因,如同楚辭這樣一位從小在生活里面掙扎的男子,是頗為需要這樣的一份舒適。
鄭萍的步伐有意識的停在了阿詩的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施詩?”
阿詩雖然沒有與鄭萍打過交道,卻也是認得她的,勉強的勾起幾分笑容:“鄭總?!?p> “能聊聊嗎?”
“我與鄭總應該沒有什么可聊的吧?!?p> 鄭萍看了下時間:“現(xiàn)在剛好是午餐時間,我請施詩老師吃午餐,怎么樣?”
“抱歉,我這人不習慣與陌生人同桌吃飯?!卑⒃姂侵浪膩硪獾模@過她,想要離去。
鄭萍挪動腳步,仍舊擋在阿詩的面前:“施詩老師,我女兒叫葉千瀾。她喜歡楚辭。只要你愿意離開他,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
“那么,鄭總打算如何補償我?”
“你找楚辭當男朋友,圖的不過是他的錢。只要你離開,我同樣可以給你錢。”據(jù)鄭萍了解的信息來看,阿詩只是桂江大學,每月拿著不多不少工資的一名講師。有此話,并不奇怪。至于其他,她還沒有過多的去了解調查。
阿詩譏諷的笑了笑:“可以啊。不知鄭總打算給我多少?”
“你想要多少?”
“鄭總覺得以楚辭的能力,這一生能為我?guī)矶啻蟮拿???p> 鄭萍笑了,她覺得阿詩似乎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好糊弄:“施詩老師,做人不要太貪?!?p> “有人給我這個機會,我為何不貪?”
鄭萍冷哼了一聲:“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貪?”
“那鄭總不妨去問問楚辭,我到底有沒有這個資格?”阿詩直接抬腳離去,帶了幾分強硬姿態(tài)。
顯然,兩人的談話極為不愉快。對阿詩的心情倒未有多大的影響,鄭萍倒是感覺到自己被一位小丫頭片子捏住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