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有許多事,想一想,覺得很有意思。有時一個人坐著,想一想,覺得很有意思,會噗哧笑出聲來。把這樣的事記下來或說出來,便挺幽默。
阿詩坐在書吧,正是這般狀態(tài),不知是書中的內(nèi)容逗笑了她?還是她心中的畫面逗笑了她?當(dāng)楚辭推門而入,世間便知,是與眼前的這位男子有關(guān)的種種逗笑了她。
一位將近五十的老太太,竟然還能笑出孩子那般恬淡的笑容,可見生活有多么厚待她的這一份老。
因?yàn)椴傩墓ぷ鳎傩钠夼木壒?,楚辭的頭發(fā)比阿詩白的多??梢?yàn)槌D杲∩淼木壒剩麄€人的狀態(tài)還是很健碩的。他努力的減緩歲月在自己的身體上面留下痕跡,努力的拖著歲月的步伐,只求自己能守阿詩完整的一生。他愿作兩人之間后離世的那位。
他看了下手腕上的時間,在阿詩的對面坐下:“在這里待了一整天?”
清晨,阿詩與他一起走出酒店。到這邊時,恰好遇上書吧開門,就這樣阿詩成為了這天這間書吧的第一位客人,也是待得最久的一位客人。
“不想動。”
楚辭收了她眼前的書,拉著她起身。他們先將書放回到書架上,站在店內(nèi),看著外面飄灑著的雪花。楚辭就這么脫下自己的大衣,拉過蓋在兩人的頭上,離開了書吧,鉆進(jìn)了早已停在路邊等候的車內(nèi)。
上車之后,楚辭給她拍著身上的雪花,直接對著司機(jī)說了句回酒店。
阿詩詢問他洛杉磯的工作還有幾日?
“兩日?!?p> “芝加哥要待幾日?”
“那邊很快,一兩日便可完?!?p> 其實(shí)楚辭的行程有放緩,若是他一人前來,定然是會很趕的??捎邪⒃娕阒虑楸惆才诺暮侠淼卯?dāng)?shù)亩唷K辉赴⒃娕阒约捍颐?,也因?yàn)橛邪⒃姼约阂膊恍枰颐ψ鐾旯ぷ魍依镖s。
在兩人去到紐約之前,因?yàn)樘鞖獾木壒?,阿詩大多?shù)時間都待在酒店,大部時間都在看電影,書這時倒成為了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楚辭每日回來,總是看見阿詩蜷縮在床上,電視還開著,人卻睡著了。實(shí)則,他歸來的并不晚,或許是因?yàn)榘⒃娛人?p> *
四日后,兩人啟程前往紐約。到了學(xué)校才給楚楚電話,這讓她欣喜若狂。帶著父母在學(xué)校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恰逢周末,楚楚便帶著父母在紐約周邊逛了逛。周日晚間送楚楚回學(xué)校時,一家人正好與前來看望兩位兒子的蕭遙與顧安歌相遇,便共約晚餐。
在楚楚的推薦之下,兩家人走進(jìn)學(xué)校后街的一家餐廳。正當(dāng)大家吃著談著的時候,只見單薏跟在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身旁走進(jìn)餐廳,沒有日間的淘氣,多了幾分規(guī)矩,只是那份靈動仍舊未曾遺忘。
楚楚不做驚訝,只是吃著自己東西。蕭予樂湊近她身邊,詢問那是單薏什么人?
楚楚像是故意,微微提高了音量:“據(jù)說是金主?!?p> 蕭予樂吼了出來:“金主?”
蕭予安的臉當(dāng)即從陰沉轉(zhuǎn)為了黑。
他拍了拍蕭予安的肩:“或許只是誤會?!?p> “滾開?!?p> 蕭遙與顧安歌也注意到了蕭予安的反常,自小他的性格便與蕭予樂不同,向來沉穩(wěn),不喜形于色。而自那位女孩與那位男子進(jìn)來后,蕭予安的情緒便發(fā)生了變化,眼光時不時地喵向?qū)γ妗?p> 單薏與男子用完餐,離開之時,往這邊看了一眼。兩人站在餐廳門口,男子從兜里逃出一張卡遞給單薏,摸著她的頭,關(guān)心疼愛溢于言表。
單薏收下卡,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過,才與其道別,目光他上車離去。
她倒也沒有著急走,就這么站在外面,巧笑嫣然地看著還在里面用餐的蕭予安。
顧安歌在蕭遙耳邊嘀咕:“你兒子喜歡人家姑娘?!?p> 蕭遙看了一眼小兒:“阿貍,你追楚楚姑娘這么多年,追到了嗎?”
“爸,叔叔阿姨都在。我們能不聊這個話題嗎?”
楚楚倒是大方地很:“叔叔,我爸說了,不準(zhǔn)我嫁到外地去?!?p> 蕭予樂接話:“沒事。我不介意入贅?!?p> 蕭遙配合著蕭予樂:“楚律,快點(diǎn)把他收回家去,我不要一份彩禮?!?p> “抱歉。我目前還沒有招婿的想法。”
聽見這話,蕭予安的不爽似乎減了大半。嗯,他覺得兄弟應(yīng)當(dāng)如此。畢竟他們還在媽媽肚子里面的時候,便就是一切共享共分擔(dān)了。
幾句話下來,當(dāng)蕭予安再往外看時,已經(jīng)不見單薏的身影。
當(dāng)大家用晚餐,從里面出來時,已經(jīng)離開的單薏不知從哪里鉆了出來,大吼了一聲:“蕭予安?!?p> 所有人停下了腳步,看著這位古靈精怪的女孩。
蕭遙覺得自己看見了年輕時候的顧安歌,他伸手扣起了妻子的手,回眸對著她淺淺一笑。那是兩人攜手走過多年后的心靈契合。
“干嘛?”
“五個小時后我就要離開學(xué)校了,你想要再見我,就只能等三個月之后了?!?p> “誰說我想見你了?”說完,轉(zhuǎn)身便獨(dú)自往前走去。
顧安歌搖頭,覺得兒子的倔跟蕭遙年輕時有得一拼。
單薏就這么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對著蕭予安喊出:“蕭予安,你要是現(xiàn)在不答應(yīng)我,要想再追我,你就等到本姑娘25歲以后再來。”
蕭予安不為所動,雙手插兜的往前走著。四位長輩,還有蕭予樂以及楚楚就這么看著他。兩分鐘之后,他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看著單薏:“為什么是25歲以后?”
單薏背著雙手,笑嘻嘻地走到他面前:“你先答應(yīng)我,我再告訴你?!?p> 蕭遙跟顧安歌看著兒子有人治了,眉宇之間是看好戲之態(tài)。
“你先說,我再考慮要不要答應(yīng)?”
單薏將目光看向蕭遙:“叔叔,身為男士是不是應(yīng)該謙讓女士?”
蕭遙同意地點(diǎn)頭。
單薏格外得意:“蕭予安,這可是叔叔說的?!?p> 楚楚站在父母的中間,看著自己的好友,將蕭予安吃的死死地,連連好笑。
蕭予安思慮短暫:“好。我答應(yīng)?!?p> 單薏對著楚楚挑眉,像是在訴說自己贏了何種賭約的高興。這時大家才注意兩位女孩之間似乎也有故事。
單薏隨即滿足了大家的好奇心:“楚楚,記得等我回來,負(fù)責(zé)我一個月早餐?!?p> 楚楚挽著用挽著父親的手,比了一個OK的手勢。
蕭予樂單純的詢問:“原來你們拿我哥打賭?”
楚楚糾正:“錯。這是單單送自己的十八歲成人禮物?!?p> 蕭予樂鉆空:“那楚楚十八歲,打算送自己什么禮物?”
“我才17歲?!?p> 蕭遙與顧安歌看著小兒吃癟的樣子,笑出了聲。
蕭予安不悅:“單薏,很好玩嗎?”
她點(diǎn)點(diǎn)頭:“很好玩啊,我打算一直陪你玩下去?!比缓螅趲纂p眼睛的注視之下,親在了蕭予安的臉上,隨后便跑掉了,還不忘回頭吼道:“蕭予安,明年見?!?p> 事后,蕭予樂止不住好奇,詢問楚楚剛才那男子到底是單薏什么人?
“她爸爸啊。不然你以為真是金主???”
蕭予樂看著大家都知道的眼神,感覺到自己的單純被暴擊了。
他不放棄,詢問蕭予安:“哥,既然你看出來了他是單薏的爸爸,為何還吃醋?”
蕭予安對著顧安歌:“蕭太太,我拒絕與地主家的傻兒子對話?!?p> 蕭予樂則對著蕭遙:“蕭先生,我要申訴蕭予安的人格歧視。”
楚氏一家看著蕭氏一家,覺得還是女兒來得讓人安心,兩個兒子鬧心。
而蕭遙與顧安歌兩人都沒有理他倆,而是看向楚辭:“楚律,我們找個地方再坐坐?!?p> 楚辭點(diǎn)頭,隨后叮囑楚楚回學(xué)校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