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霖來到清溪路,沿著主干道遛了兩個來回,終于看到一個中年婦女推著紅白的早餐車緩緩地走來,隨后選了一塊有樹蔭的地方停了下來,開始擺弄起車上的早餐,此時天色尚早,路上沒什么人,婦女也不急,慢慢悠悠的擺著早餐。
張霖不方便直接過去,太突兀,又很尷尬,只能不停在周圍徘徊,想等她擺好后再去,若此時這里有人注意到張霖,一定會把他當(dāng)成變態(tài),報警抓起來。
天已經(jīng)不像一開始那樣只是翻了魚肚白,天空明朗起來,伴隨而來的,是人們熙熙攘攘的身影,這個中年婦女似乎在這里做了很久早餐工作,不停的有人到她的早餐車上買早餐,有幾個看起來是老顧客,買早餐的時候還時不時跟婦女搭話。
張霖沒有選擇這個時候上前詢問,因為時不時會有人去買早餐,被有心人聽了去就不好了,但是又不能過早去,顯得太刻意,所以張霖只能選擇在中年婦女快要收攤的時候上前。
約莫上午九點的樣子,來買早餐的人已經(jīng)越來越少了,眼看著婦女蓋上了泡沫紙箱的蓋子,準(zhǔn)備收攤了,張霖立刻沖上前去,就據(jù)他觀察這么久以來,發(fā)現(xiàn)這里的攤餅是賣的最好的,所以現(xiàn)在可能所剩無幾,而一次性包裝的黑米粥則是賣的最差的,為了拖延時間和挑起話題,張霖選擇了買一份攤餅和一份黑米粥。
“阿姨,來一份攤餅和一份黑米粥。”張霖異常乖巧的說到。
中年婦女多看了張霖兩眼,主要因為張霖在一眾來買早餐的人中長得算是比較清秀的。
“小伙子,現(xiàn)成的攤餅已經(jīng)賣完了,你要的話我只能給你現(xiàn)做,可能要等一會兒的咯?!币贿呎f著,一邊從一旁的保溫泡沫箱里拿出一份黑米粥,在詢問過張霖之后直接給他插上了吸管,正好張霖也沒吃早飯,就兩只手抱著還有些余熱的黑米粥咕咚咕咚喝起來了。
像這種早餐攤賣的一次性包裝的黑米粥或是小米粥之類的,都是會有些甜的,但是這個婦女的攤位卻是原汁原味的味道,正好應(yīng)了張霖不喜歡吃甜的習(xí)慣。
“沒事沒事阿姨,我不急,你慢慢做就好了?!睆埩匾贿呉е芤贿呎f。
據(jù)他的觀察,這個中年婦女的脾氣很好,很好說話,看起來很和藹,所以張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盡量看起來與她熟絡(luò)一點。
等到張霖那份攤餅做完,張霖手上的黑米粥也喝得快差不多了,別說,挺合他口味。
婦女將張霖的攤餅裝在紙袋子里,撒上粉,涂上蘸料,遞給了張霖,又開始收拾東西。
張霖并沒有急著走,而是就這樣站在早餐車旁,慢慢悠悠的開始吃了起來,看婦女收拾的差不多了,張霖就又開口道。
“阿姨,你家你一個人啊,前幾天我聽我一個大姑說你這兒的早餐挺好吃,告訴我以后上班急就可以來試試,但是吧就在昨天啊,她的丈夫卻突然被警察帶走了,說什么,說他販毒,誒呦,看著人心里有點兒發(fā)慌的?!睆埩赜幸痪錄]一句的說著話,好像在暗示婦女什么。
婦女明顯一愣,眼神止不住的失落下去,但是手上的工作還沒停。
張霖感覺到婦女是聽進(jìn)去了,只是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他們誰也無法猜到。
“我家還有一個女兒,我女兒今年高二,我是老來得女,所以很寵她,她爸爸..她爸爸也是因為販毒進(jìn)的牢里?!眿D女沒有隱瞞的回答了張霖的問題。
這個婦女名叫袁云麗,她的女兒叫何沛翎,而她們正是名單上的那個何財腩的家屬,也是張霖此行的目的。
上級要求再次調(diào)查時不得亮明警察身份,不能夠因此而破壞現(xiàn)有家庭目前的家庭、生活情況,所以張霖周折了好久才慢慢開始套話。
“不好意思啊,阿姨,我不知道你們家的事?!?p> “沒事,不知者無罪么?!痹汽愂秦浾鎯r實的脾氣好,就是不知道怎么就眼下看上了何財腩,最后要自己拼命工作供女兒讀書不說,還落下一堆口舌。
“那您知道當(dāng)時他身邊有沒有什么朋友之類的,有沒有人跟他一樣,或者說他是不是被人帶偏的?”張霖盡量用關(guān)心的語氣問這話,似乎聽起來還像是給袁云麗出謀劃策。
袁云麗再次抬頭好好看了一眼張霖,一如既往覺得他長得挺清秀,只是這話講得太鋒利。
張霖此行的目的就是想問問當(dāng)年何財腩販毒有沒有團(tuán)伙,畢竟他是為數(shù)不多的一個人入獄的毒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