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離的意識能勉強抓住一絲已是盡力而為,哪兒還能自己找著他的背爬上去。
“你還是...抱我吧....”
摟著云朵軟沓如水的身子,玄九霖也深知根本無法放開手,哪怕松手一下她也會因為脫力而一頭栽進地面。
情急之下將云朵一條手臂搭上自己的肩膀,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試著慢慢向前行走,“云朵,醒著么?”
“算是...吧…”
半合著的眼睛實在太過困乏,幾度都差點因意志不堅而睡著,但想玄九霖還在努力帶她離開這里,她不得不硬撐起來,成為他在黑暗中唯一的火燭。
抱著云朵,玄九霖懸著的半顆心也終于安穩(wěn)下來,至少他不必再擔(dān)心云朵的安危,腳下的步伐也比來時快了許多。
很快他們尋到了一束努力刺破黑暗的微光。
那正是暗道的盡頭,井口的位置。
不由分說,玄九霖腳下騰空向上,在井壁幾經(jīng)借力,重新回到了地面。
對于門后之事,云朵只字未提,玄九霖也半句為說,好像此前經(jīng)歷的一切都不曾發(fā)生過。
“得等到夜晚降臨了。”
重見光明,玄九霖也無須再依賴她,一時的放松,讓所有的疲憊全部涌了上來,她不得不撒手卸下了壓在身上的所有包袱,不管不顧的藏進玄九霖寬實的懷里沉沉睡去。
他挽過手腕掩住了她的口鼻,足尖輕輕推開塵封多年的破屋小門,盡管他的動作已經(jīng)細(xì)致入微,屋內(nèi)仍是被激起了漫天塵埃。
虧得這臥榻上的被褥依然整齊碼放在里側(cè),鋪開來還能勉強用上。
他一手托著她的腦袋,將她小心安放在方枕上,直到此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一片腥紅,但那血液并非來自于他。
仔細(xì)翻過云朵的身子才知道原來她的后背早已被鮮血浸透。
她是因他而傷。
也許未知的將來,這條路上他還會欠下她許多。
但他已沒有任何退路,他需要她的眼睛,需要她的一切能力,唯有云朵才能真正為自己解開心中的謎團。
玄九霖?fù)荛_了遮掩在她稚嫩面孔上的散發(fā),心中喃喃自言:“待一切塵埃落定,本王自會讓你重歸你想要的山野生活,安安靜靜,隨心所欲一輩子?!?p> 睡夢之中,云朵胡亂抓過玄九霖的手,安穩(wěn)的枕在側(cè)臉,迷迷糊糊中砸吧著嘴說起夢話:“別哭了...讓我抱抱你...”
玄九霖復(fù)雜的笑了,他難能可貴的露出了毫無防備的溫情,輕輕說道:“本王何曾哭過,只是被你強行抱過無數(shù)回,倒也不差這一次?!?p> 夢中。
一個被金黃絹帛包裹著的嬰兒正在云朵懷里歇斯底里的啼哭著。
她哼唱著阿婆的鎮(zhèn)魂曲。
那嬰兒的哭聲果真隨著云朵溫柔的音色漸漸安靜的下來,一雙無辜水靈的大眼睛就那樣天真無邪的望著她,肉嘟嘟的小臉蛋也愈發(fā)紅潤起來,不時沖著云朵眉開眼笑,伸出一雙蓮藕般的小肉臂似乎想要去捧她的臉龐。
肉粉的小嘴哇哇的用著自己的方式表達著對她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