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鎮(zhèn)南分外高興,面前這個少年高手,剛才那一番動作,可謂是行云流水,讓人賞心悅目。
如此俊杰,只怕在江湖上也十分有名,他倒是沒想到,竟然連這樣的人,都聽說過自己的名頭。
“兄臺,我還不知你是哪一派的弟子?”
他見面前這個少年,雖然年歲并不比自己大多少,但是氣度不凡,舉止文雅,那必定是某個江湖大派的杰出弟子。
心下頓時起了結(jié)交之意。
“在下華山派,白小洛?!?p> 白小洛笑了笑,介紹了自己。
“哦!我好像想起來了!”
林鎮(zhèn)南露出恍然之色,拍拍腦門兒:“你就是那個、那個“白壁書生劍”,我聽說過你?!?p> 難怪對方武功如此之高,原來是華山派的弟子。
兩人一番攀談,很快便熟悉起來。
“林公子,中庭那邊如此熱鬧,你怎么反而自己一個人跑到這花園中喝悶酒來了?”
白小洛還真是挺好奇的,不是封不平說,這林家小少爺昨天還跟人在斗酒嗎?
林鎮(zhèn)南聞言只嘆了口氣,神色郁郁。
也不說話。
白小洛微微一笑:“林公子若有什么難言之隱,那就不必告訴在下了?!?p> 林鎮(zhèn)南又嘆了口氣,提起酒杯,一飲而盡,這才說道:“也不是什么不能說的事?!?p> “白兄,你說我祖父和我爹的武功到底高不高?”
白小洛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如此問,但還是誠懇說道:“林老前輩當年縱橫江湖,打遍天下無敵手,林家七十二路“辟邪劍法”,江湖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p> “我想,即便是我五岳劍派的各大掌門,應該也是極其敬佩林老前輩武功的?!?p> 林鎮(zhèn)南的武功之高,這根本不用贅述,卻不知這林家小公子怎么還懷疑起來了。
頓了頓,他復又說道:“至于林總鏢頭,既然能得到林老前輩認可,接任福威鏢局總鏢頭一職,那武功自然也是不差?!?p> 他沒敢把話說得太滿,因為林仲雄這人,估摸著可能也就撐死弱一流了。
林家“辟邪劍法”,若沒有修煉前割了那一刀,那么即便將所有招式練得滾瓜爛熟,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威力。
林鎮(zhèn)南露出一副深以為然、還有感激之色,抱拳道:“還是白兄說了句公道話?!?p> 當下卻將自己為何郁郁寡歡的原因說了出來。
原來是昨日他與人斗酒,喝的稀里糊涂之后,不知為何與那些人生了口角,又聽他們說自己父親的武功,只怕比之祖父大有不如,否則為何這許多年,也沒見他父親出手。
這難道不是露怯?
當時他自然是大怒,險些與那些人打起來。
后來酒醒之后,雖然覺得那些人說的都是屁話,但還是難免心中郁悶,便獨自跑到這花園中來喝悶酒了。
白小洛寬慰了幾句,提醒他不必放在心上。
不過心中卻想,只怕林仲雄還是別自己親自出手的好,否則還真就容易露餡兒了。
“林兄,我今日在府上為什么沒見到伯英前輩?”
白小洛神色一動,不經(jīng)意間問道。
“你說我大伯啊?!绷宙?zhèn)南也沒什么心機,順口便解釋道:“我大伯他身體不好,日常起居都需要有人照料,聽我父親說,那是自生下來就有的病根兒,所以身子骨特別弱。”
“一般接待外客的事情,我大伯都是不參與的?!?p> 白小洛笑了笑:“原來如此。”
看來林柏英確實是身體有問題,連林鎮(zhèn)南這個親侄子都這么說,那應該就是沒有假了。
兩人又喝了幾杯酒,在林鎮(zhèn)南的央求下,白小洛給他講了一些行走江湖的趣事,看得出來,這個公子哥兒對這方面是十分感興趣的。
“林兄,聽說你們家鏢局,這些年已經(jīng)遍及周邊數(shù)省之地。那各地的鏢局,肯定得有高手看護吧?”
“那是?!绷宙?zhèn)南臉上露出一抹自豪之色,“我祖父當年行走江湖,每到一地,便會開設一家分局,說我林家產(chǎn)業(yè)遍及周邊數(shù)省,確實一點也不為過?!?p> “至于白兄說的高手,嘿嘿,我們家應該是有不少?!?p> 白小洛莞爾一笑,摩梭著手上的白玉酒杯。
“看來林老前輩之前培養(yǎng)了不少弟子啊,否則這么大的攤子,人手必然不夠?!?p> 林鎮(zhèn)南聞言卻搖了搖頭:“白兄這點卻是說錯了,我祖父生平從未收過弟子,他的武功,只傳了我父子二人。”
白小洛雙目微微瞇了起來。
這不對吧,林遠圖沒有弟子,那么他們林家老宅里的高手又是誰?
這個人既然會“辟邪劍法”,那么想必跟林遠圖的關(guān)系必定是十分密切的,他兩個兒子都沒得傳真正的“辟邪劍法”,而他又沒收過弟子,那會是誰?
......
夜幕時分,白小洛師兄弟三人回到客棧。
“師兄,這福威鏢局,只怕今夜不會很太平了?!?p> 明日就是林遠圖的祭典,那些對林家“辟邪劍譜”不死心的人,估計今明兩日就會有所動作了。
成不憂反正是這么想的。
“豈止是今夜不太平?!狈獠黄竭有χf道:“我估計自林老前輩去世以來,他們林家就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p> “其實現(xiàn)在都還算好的,畢竟江湖正道許多高手都在林家,若有人想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奪林家劍譜,那才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p> “那也說不準。”成不憂反駁道:“暗的現(xiàn)在來不了了,可是人家還可以來明的啊?!?p> “師兄,你信不信,我敢打賭,明日那祭典上,一定會有人出來挑事兒?!?p> 封不平笑了笑,脫下外杉,掛在墻壁上:“也不是沒這種可能,不過賭我就不跟你打了?!?p> 成不憂頓時感覺沒勁,本來還想贏他一頓酒的。
這時轉(zhuǎn)過頭來,卻發(fā)現(xiàn)白小洛一直沒有說話,不由問道:“小師弟,你這是在想什么呢?莫不是在擔心明天的祭典?”
他臉上的表情滿不在乎:“咱們也就露個面而已,就算出了岔子,自然有福威鏢局和各大派的前輩高人們頂上,咱們擔心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