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故技重施
清清不懂，過生日是很開心的事情，為什么媽媽像是要哭了。
“媽媽，你怎么了？你不高興嗎？你看爸爸給你買的蛋糕，是我挑選的呢！”
“走，我們點(diǎn)蠟燭！”他一手摟著程藝，一手拉著女兒。
母女倆坐下后，他拿出了打火機(jī)，將蠟燭逐一點(diǎn)上，又將客廳的燈關(guān)掉，來坐在清清的身邊。
“好了，媽媽，現(xiàn)在，你開始許愿吧！”清清拍著手說。
“這——”她有些羞澀，“都這么大了，還要許愿？”
“過生日當(dāng)然要許愿?。 彼⑿χf，“眼睛閉上吧！”
“媽媽，閉上眼睛，快閉上眼睛！”清清催促著。
程藝緩緩地閉上眼睛，心中一片混亂，一天的沮喪到現(xiàn)在也該結(jié)束了，能有一刻的開心何樂而不為呢？只是她不知道該許什么樣的愿意。那就給女兒許愿吧，希望她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地成長，永遠(yuǎn)不要有煩惱；再給他許個愿望吧，希望他心想事成，永遠(yuǎn)幸福吧！還能再許愿嗎？她心里在問。不然也給自己許個愿吧，希望，希望……她想都不敢想。
他緊緊地注視這燭光中掩映的面若桃花般的臉龐，心潮涌動，情緒萬千。而回憶更是一幕幕閃現(xiàn)出來……
“媽媽，你的愿望還沒有許好嘛？爸爸，爸爸？”
清清見媽媽雙眼一直緊閉，再看爸爸，也是魂不守舍。
程藝被女兒喚醒了，她的臉微紅，羞愧萬分，剛剛她想得太出格了。
高熙越也被女兒喚醒了，“噢，許好愿了吧！那我們來吹蠟燭吧！”
“嗯，清清，我們一起吹蠟燭吧！”她順著他的話說。
三個人一起吹滅了蠟燭。
“喔，太好了，太好了，可以吃蛋糕了?！鼻迩鍤g呼雀躍起來。
他拔掉了蠟燭，她拿出了餐盤，兩個人動作熟練，配合默契。
“清清，今天在外面玩的開心嗎？”她邊切邊問。
“開心啊，我們?nèi)タ磻蛄四?！?p> “哦，是嘛，什么樣的戲？”
“嗯，他們唱的我不懂，不過衣服很好看！”
“哦，那吃了什么呢？”
“哇喔，吃了好多好吃的呢，豆干，湯包，牛皮糖，還有小餛飩，燒餅……”
“你吃這么多啊，那現(xiàn)在蛋糕要少吃一點(diǎn)兒哦？”
“媽媽，你太壞了……”清清才知道媽媽是為了讓她少吃點(diǎn)蛋糕。
“嗯，清清，聽媽媽的話，你要少吃點(diǎn)，一會兒，你要睡覺了?！彼戳艘谎鄢趟?，佩服她的機(jī)智。
清清聽從了爸爸的話，吃了很小的一塊蛋糕，而他們兩個大人也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一點(diǎn)。很快，清清便說困了要去睡覺了。
時間確實也不早了，清清確實也跑了一天，累壞了。程藝領(lǐng)著她去洗澡了。
這期間，他只是坐在沙發(fā)上，靜默地沉思，出神地想事情。
終于，程藝安排好了清清睡覺，輕輕退出了臥室，合上了門。
“時間不早了啊?！彼叩剿母?，主動跟他說話。
“還好，11點(diǎn)，很多人還在公司加班忙工作呢?！彼f。
“你也經(jīng)常這樣吧！”她心里關(guān)心他，嘴上也問了出來。
“你在關(guān)心我嗎？”他因為她的關(guān)切之意，心中倍覺溫暖。
“我……”她又被看穿了心思。
“過來坐！”
他的口吻仿佛是命令，容不得她拒絕，她唯有坐在他身邊。一時間，兩人又無言。
“有酒嗎？”他突然問。
“嗯？”她覺得自己聽錯了。
“家里有沒有酒，什么酒都可以?！彼终f。
她想了一下，“有紅酒！”
家中有兩瓶紅酒，還是去年公司發(fā)的福利，她一直藏在衣柜的角落里。
“去拿來，我想喝一點(diǎn)?！彼f。
“這么晚了……”
“去拿吧，我去找杯子。”他不容分說，起身去向廚房走去。
她目送著他的背影思考著，心里說“也好！”便起身去找紅酒了。紅酒在臥室里，她悄悄地進(jìn)去，先看看清清，清清已經(jīng)睡著了。她悄聲取出了紅酒，合上了門，退回到客廳。他已經(jīng)洗好杯子等候了。
“睡著了嗎？”他問。
“嗯！”她點(diǎn)頭，把兩瓶酒放在了茶幾上。
“好像沒有開瓶器。”
“沒事，我有辦法。我去廚房用水果刀?！?p> 他拎了一瓶紅酒進(jìn)了廚房。
她坐著等了一會兒，很快，他出來了。
她看著熙越緩緩地將紅酒導(dǎo)入杯中——杯子只是很普通的茶水杯，紅酒倒在里面完全不相配。她苦笑著聯(lián)想到自己和他，完全不相配！
“一人半杯？”他倒了一半，詢問她。
她點(diǎn)點(diǎn)頭。其實她是滴酒不沾，這次也算是破例吧！也好，一醉方休！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他舉杯，凝視著透明玻璃杯里面的紅色液體，自言自語。
“你知道嗎？自從你離開Z市后，我對酒有了癮，大概是要借酒消愁吧！”他的眼睛緊緊地盯她的秋水般的雙眸。
他的話牢牢地牽制住了她的心，這次她不再回避。她看見他漆黑明亮的眼珠中自己的影子——在那些歲月的風(fēng)雨中獨(dú)自飄零的孤影——愁緒緩慢地升騰起來了，揮之不去。
她的嘴唇觸碰到冰冷地玻璃邊，她不在猶豫，閉上眼睛，一口一口……冰涼刺激的液體透過她的喉嚨，一路向下游走……是這樣的感覺！
他看著她緊閉的雙眼，皺緊的眉，扭曲的臉，又心疼又心醉，一抬手，一仰頭，直直地灌下去……
她等不及平時心緒，又自己動手將杯中倒?jié)M了。酒原來真是好東西啊！
他還來不及勸阻她，眼睜睜地看著她又喝了第二杯。他心想：“好，我陪你！”他自己也倒上了滿滿地一杯，一飲而盡。
“沒什么感覺！”她微紅的臉，奇妙地笑了起來，“這個喝幾杯也沒什么事情??？多少度啊？”
她伸手去拿酒瓶，認(rèn)真地看起來，“咦，才13°啊，一般的白酒度數(shù)多少??？比這個高多了吧？”
“白酒一般30幾到50幾度?！彼f。
沒想到她借此機(jī)會把酒瓶里最后的一點(diǎn)也倒入了自己杯中——半杯多一點(diǎn)。
“你……”他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還迷上了紅酒，他不知道她這幾年來第一次喝。他還記得她第一次喝酒的醉態(tài)。那是很多年前，那時候他們才相識不久。
“你，把那瓶也開了吧！”她燦若桃花地笑。
他被她絕美的笑容打敗了，他搖搖頭，又拎著另外一瓶去了廚房。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你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不再離開我?！彼趶N房里這樣想著。
等他回到客廳，她的杯子又見底了。
“咳咳……”她喝太快，被嗆了。
他放下酒，來拍她的后背，“你怎么喝那么快，紅酒不能這樣喝的?！?p> “沒事！”她扶著沙發(fā)邊，搖搖頭，“我還要喝一點(diǎn)?！?p> “不行，你不能再喝了?！?p> “你都為我打開了呀，怎么又小氣了?！彼然蟮匦χ焓謥頁尅?p> 他完全敗給了她，任由她奪去，任由她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給你也倒一點(diǎn)吧！”她只給他到了不到四分之一。
她左手端著自己杯子，搖晃著酒都灑出來幾滴，右手端著他的杯子，送到他的手中。
“等一下，干杯！”她碰了兩只杯子，“應(yīng)該是這樣對嘛？是不是這樣？”
她滿臉緋紅，如蕩漾的春色，不停的魅惑他。
“我先干為敬！”她溫柔地舉杯，又豪氣干云地一飲而盡。
“不可以——”他的話沒有了一點(diǎn)震懾力，她完全由自己主導(dǎo)。
“好，我陪你！”
很快，這第二瓶也喝光了。
她斜躺在沙發(fā)上，她覺得好奇怪啊，腦袋沉沉的，而身體又很輕快似的，她有好多話要對他說。
她知道他正向自己走來，她起身相迎。
“熙越——”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要叫他的名字。“熙越，我……喜歡”
喜歡這兩字仿佛是藏也藏不住似的，她一定要宣之于口。
她仿佛是聽見他在她耳畔說“你醉了?！?p> 不，不，不，怎么會醉呢，她很清楚自己的心啊，她喜歡他，從始至終都喜歡他。她后悔了，當(dāng)初如果她不離開呢？或許還會跟他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吧！
為誰醉倒為誰醒，到今猶恨輕離別！
“熙越，我喜歡你，你還喜歡我嗎？哦，不，是，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她撲進(jìn)他的懷里，不顧一切地問他。
他沒有回答她，任由她撲進(jìn)自己的懷中，伸手去撥弄她的發(fā)絲。這張臉啊，真是如桃花艷麗啊，這雙眼啊，真是似秋波朦朧啊，這艷紅口，真是鮮艷欲滴?。∷趺磿幌矚g?。?p> “熙越，越……”她迷迷糊糊地喚他，主動送上了自己的唇。
她溫?zé)岬拇接|碰到他的唇，他的心中一陣顫動，隨即想到當(dāng)年的往事，那一次，在他的宿舍里，她也是“主動送上門”的，結(jié)果由他變被動成了主動。顧程藝啊，顧程藝，你這是要故技重施?。∥矣植皇蔷?，怎么能抵抗得住呢？
這只這瞬間的事，他已經(jīng)強(qiáng)力地占據(jù)了主動，攻城略地……
客廳里沙發(fā)邊，衣衫散落，沙發(fā)上女在下男在上，正上演著一幕令人血脈噴張的畫面……
窗外，一輪圓月籠罩著這個城市，散發(fā)著幽幽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