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生拿起喜秤挑起了燕楚的蓋頭,燕楚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衡生擔憂的問:“怎么臉色這么蒼白,是不是傷寒了??”說著就要探燕楚的額頭,燕楚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掏出匕首對著自己的脖子說道:“你若是敢碰我,我就自盡在此,我是大燕公主,若是不明不白死在這,安樂王府也難逃罪責?!?p> 衡生也被燕楚嚇到了,他為了讓燕楚放心,退到了門口。
“你別怕,我不會碰你,把刀放下,千萬別傷到了?!?p> 燕楚此刻神經(jīng)全部繃緊,根本不相信衡生的話。
衡生斟酌一番,接著道:“你我是政治聯(lián)姻,都是身不由己,我對你沒感情,但你是我名義上的妻子,我會對你以禮相待?!?p> 燕楚暗自松了一口氣,手上的刀無力的垂了下去。
衡生見燕楚放下對自己的戒備,走近一步道:“今天晚上我睡地上,你睡床上,等將軍府收拾好了,我?guī)汶x開王府,這樣你就不用守王府的繁瑣規(guī)矩了。”
燕楚禮節(jié)性的回道:“多謝?!毕肓讼胗纸又f。
“你日后若想納妾也不必詢問我的意見?!?p> 聽了燕楚的心里話衡生的心簡直在滴血,但他還是扯起了笑臉。
“好?!?p> 一個好字包含了太多心酸。
燕楚和衡生這一輩子注定坎坷。
第二日拜見公婆,燕楚表現(xiàn)的并無半分異常。
墜玉姑姑不放心的問:“衡小公子真的是只和您做有名無實的夫妻嗎?”
燕楚正在寫信,聞言抬頭:“他親口所說,況且我并未從他的眼神中看出半分愛意?!?p> 墜玉姑姑嘆了口氣:“奴婢是擔心您以后的日子不會好過啊?!?p> 身為未來將軍府的女主人,若是得不到主公的愛,是得不到別人的尊敬的,將來衡生要是納了妾,燕楚的日子會更加不好過。
不過燕楚倒不在意這些,衡生不喜歡她這件事也給她吃了一粒定心丸。
燕楚嫁過來后,衡生一直對她以禮相待,吃穿用度從來沒委屈過她,只是,從大婚之夜后,衡生再也沒有進過燕楚的房間。
后來他們搬進將軍府后,閑言碎語就沒停過。
一日,燕楚在后花園賞魚,忽然聽到有小丫鬟在假山的背后嘀咕。
“你說,這都兩年了,將軍連夫人的房間都沒進過。”
“是啊,聽說夫人和將軍是政治聯(lián)姻,將軍根本就不喜歡夫人?!?p> “想想夫人也真可憐,府中的賬目也從未管過,將軍又經(jīng)常去校練場練兵,也不怕將軍變心?!?p> 這些話墜玉姑姑已經(jīng)聽了幾百遍了,但每次都變著法瞞著燕楚,讓這些不中聽的話傳不到燕楚耳中。
燕楚的肚子一直沒動靜,再加上安樂王妃對于燕楚之前穿嫁衣送吳真的事心存芥蒂,總是隔三差五的勸說衡生納妾。
這些事兒,墜玉姑姑都瞞著燕楚,生怕燕楚煩心。
燕楚對此毫不在意,她甚至都懶得去理會那些小丫鬟,拉著盛怒的墜玉姑姑便回屋了。
衡生納妾與她無關(guān),安樂王妃不喜歡她也與她無關(guān),她不想去融入他們的生活,就連安樂王府每次舉辦的家宴她都沒有去過。
安樂王妃對這個兒媳便愈加討厭,衡生在燕楚面前極力的表現(xiàn)出一副不喜歡的樣子,但在自家爹娘面前卸下偽裝后,每每提到燕楚眼神中都不經(jīng)意流露出久經(jīng)沙場之人少有的溫情。
安樂王妃不只一次向衡生推薦美人,希望衡生納妾早日延續(xù)香火,但每次都被衡生以各種理由推脫了。
一次,衡生再次拒絕了自家母妃終于惹惱了安樂王妃。
“豈有此理,那個女人嫁進大梁三年,自己生不出兒子也便罷了,居然還敢教唆我兒子一次又一次的沖撞我,明明是大燕求和的工具,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看來是時候給她個教訓了?!?p> 安樂王妃拉過身邊的侍婢,耳語一番,那丫鬟便退下。
數(shù)日后,墜玉姑姑偷盜將軍府珠寶的消息便傳入燕楚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