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沙自顧自的說道,“那姑娘五官清秀,可惜臉上有一塊巨大的胎記,我給她換了一張青樓女子的臉,起初,她嫁了個好人家,日子還算不錯,后來,生下了孩子身體每況愈下,再加上她自己又染了風寒,對于她的身體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p> “她蒼老的十分厲害,發(fā)絲如雪,人如七十老樞,后來,天公不作美,她年幼的小兒子跟隨她丈夫出海,大浪打翻了他們的船,漁村的人愈發(fā)覺得她是個妖怪,于是在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將她綁在柱子上,活活的燒死了她?!?p> “你猜?如果她丈夫還活著,能接受她那副樣子嗎?”
阿貍一點也不想聽她講這些惡心的事情,在這個世道中總會有一些非人的做法,難道月華沙還要把所有人都殺了不成,他覺得這個女人一定是入魔了。
“小魚,你恨我嗎?”月華沙今天晚上有些魔怔,不停的重復著同樣的話。
阿貍在心里冷笑,恨嗎?當然恨,從小被泡在魂水里長大,還要接受各式各樣細碎的折磨,換了誰不會恨。
庭院的樹枝隨風搖擺,在兩人臉上投下斑駁陰影,陰翳不定,周遭靜謐無比,兩人彼此迅速的心跳出賣了多年的隱忍。
月華沙走上前,手掌撫在阿貍胸前,因為阿貍的身量比她高出不少,她不得不踮起腳尖,低聲在他耳旁說道:“看來很恨我呢,我贏了,目的達到了。”
月華沙身上的香氣令他有些窒息,阿貍吞了口唾沫,然后毅然伸出手推開她,月華沙踉蹌著退后幾步,剛要發(fā)火就看到阿貍眼中的痛楚和濃烈的恨意,她不由得愣了神。
“月華沙,”阿貍第一次這么叫她,“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庭院中的梧桐樹葉相互碰撞,窸窣作響,打破了原本的寧靜,恍如洪水猛獸即將破土而出。
阿貍感到心虛,他不知為何,月華沙這幾日忒反常了些,他不得不提高警惕,生怕她作出更可怕的事來。
月華沙垂眸思索了一陣,她想要什么,是啊,她離開建木來到這里,或者說,買下這個雅靜的小院,待在凡人的世界里幾百年,是為了什么,她抬手扶額,閉上眼睛,像是下了巨大的決心,猛地抬眼,張開手,一條細長的龍形物體從袖中而出,狠狠地纏繞住阿貍,阿貍躲避不及,被那東西一層一層包裹,五花大綁,綁完后,阿貍才看清,是一條很普通的白色長紗,外貌上與女子的披帛很是相似,也許唯一類別于凡間之物的便是那白色長紗渾身閃著五彩的光芒。
變故來的太突然,阿貍被白色長紗帶到半空中緊緊束縛著,那東西綁的太緊,阿貍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快被攪碎了,他難受的掙扎,不斷的蹬著兩條腿。
月華沙五指向著掌心蜷縮,白色長紗便綁的更緊。
阿貍在上面撕心裂肺的吼著,“月華沙,放我下來,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干脆殺了我,給我一個痛快?!?p> 月華沙置若罔聞,專心的念著咒語。
很快,阿貍感覺有無數小針扎進體內,他疼的青筋暴起,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