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我了,阿蠻你還記得我們是怎么回來的嗎?”夜幽摸著脖子,滿面憔悴,好像剛打完仗回來。
阿蠻除了膝蓋有些痛,其他并無大礙,恍惚看見有誰進來了,接著他便昏死過去,等再醒來時,他們已經(jīng)回了夜扶靈。
夜幽不滿的揪起一旁煙籠沙的耳朵,煙籠沙捂住耳朵,痛的求饒。
“你這小家伙,一出去就被人盯上,要不是偷偷地讓知獲鳥跟著你,還不知道會惹出什么事來。”夜幽頭到現(xiàn)在都痛著,她暈倒的時候該不會頭撞在地上了吧。
阿蠻悄悄地走在煙籠沙身后,他是知道夜幽的脾氣的,怕她力氣使大了,見那耳朵只是略微紅腫才放下心來,然而這點小心思被夜幽看了個明明白白,她識趣的松開手,豁然開朗。
“你這出去走一遭,連建木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币褂耐诳嗟馈?p> 煙籠沙不服的撅起小嘴,嘟囔的說著:“我怎么知道夜扶靈的仇家把壞主意都打到我身上了,建木沒去成,還被那么多壞東西跟蹤,跟蹤就算了,最后干脆被人迷暈了,氣死我了?!?p> 夜幽撐起下巴,裝起了柔弱:“也許日后你可以和阿蠻一起回去。”
“真的嗎?”煙籠沙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眼看著就要跳到桌子上振臂高呼,當對上夜幽可以殺人的目光時,她頓時正襟危坐,生怕夜幽再把她踢出去。
“知獲鳥留下的信箋,說那厲鬼是受人指使前來尋仇,要我們以后小心提防,話說玄陌的仇家還真多。”夜幽露出疲憊之色。
阿蠻不禁苦笑:“幸好那厲鬼沒什么本事,不然才有我們的苦頭吃呢?!?p> 煙籠沙笑嘻嘻的正要安慰阿蠻,突然表情痛苦,蹲在地上一陣“呸呸呸”。
“是不是風太大了,怎么這么多沙子啊?”煙籠沙捂住口鼻,表情痛苦。
此時地面上也有沙子聚成一堆,夜幽這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夜扶靈處于結界之中,冥界和人界的交界處,哪來的什么風沙呢?
正當眾人疑惑時,一個漢人將軍打扮的男子走進夜扶靈,一身帶血的盔甲,若是尋常人見了只當是戰(zhàn)場上廝殺回來的將士,他所到之處,皆會抖落一堆沙子,夜幽急忙抬手制止他:“為了阿蠻不那么辛苦,我們出去說吧?!?p> 煙籠沙驚得張大了嘴巴,說道:“壯士,你這是死了多長時間啊,怎么臟成這樣?”
夜幽剜了他一眼,將這位將軍請了出去,那人也不惱,乖乖的跟著夜幽出去,留下煙籠沙對著阿蠻發(fā)牢騷。
夜幽走到夜河邊,蹲下身子捧了一捧水,回身灑在男人身上,男人身上的泥沙瞬間被夜河的水帶走,露出干凈英俊的臉,身上鍍金的盔甲無不在彰顯這人身份的尊貴,朗眉星目,端端正正,哪里像大漠干涸地區(qū)生長出來的王呢。
孟過對弄臟了地面心懷歉疚,低聲說道:“抱歉,弄臟了你的地方?!?p> 夜幽寬慰他:“無妨,里面的契約才是最重要的,褐師王的欲望是誰呢?”
孟過見她直接道破自己身份,微微震驚,但很快又恢復如常,夜扶靈的人若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他也不會來到這。
“我在找一個人,依米花開了三次了,可我再也沒見過她?!泵线^的眼中是掩蓋不住的失落。
“我原是大燕皇族,當年因為立太子之事,被新帝流放塞北,后來被褐師人所救,被帶到可爾敦城,褐師只是塞北十二部里一個不起眼的小部落,因為我善騎射,便帶領褐師人去占領草原,養(yǎng)羊放牛,靠著一些皮肉跟中原做生意,漸漸地褐師強大起來,有了自己的鐵騎,我便支持他們與漢族人通婚,慢慢的,褐師越來越漢化,我也成了他們的王,我以為日子會這么過下去,直到我遇見了她,可是現(xiàn)在,我找不到她了?!?p> 夜幽卻道:“或許她也在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