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場景,簡直顛覆了池辰對于武夫的認(rèn)識。
其中每一個人都是極普通的武者,實(shí)力堪堪只有氣感境,但這些甲士揉搓在一起,就是一支有著駭人煞氣的猛軍。
這是一個盛極神朝的深厚底蘊(yùn)。
很快,這支軍伍便停在了黑水河邊。
黑水河中波濤洶涌,隱隱可見陰森鬼祟在河底微微露面,面無表情地盯著站在河邊的森嚴(yán)軍伍。
“黑水河主,速開陰河?!?p> 李子受前邁一步,聲音雄渾,竟是蓋過了滾滾濤聲。
濃霧漸濃,遮掩蒼穹。
黑水河上波浪滔滔,徐徐浮起一道飄搖身影。
他身披白袍,立于河面,如同站于平地。
寬大的長袍遮掩了面容與身形,只能看到那長袍落于河面,飄揚(yáng)起大片的白色。
幾乎是這道身影現(xiàn)身的一瞬間,池辰脊背一涼,身上不由地冒出了層層疊疊的雞皮疙瘩。
那幽冷的目光落在李子受身上。
它緩緩開口,聲音沙啞,伴著濤濤河水。
“你們……過去……可以,但是……他……必須留下。”
它倏然間抬手,一個黝黑且長的森冷手指從白袍下伸了出來,赫然指著池辰。
池辰頓時一呆。
他怎么都沒想到,這位黑水河主竟是指名道姓地要自己留下?
自己何德何能,竟能遭到這位大佬的惦記?
李子受亦是微微愕然,旋即冷笑一聲,腰間的大劍猛地出鞘,周身裹挾著沖天的煞氣。
“膽敢阻攔大乾軍士,真是好大的膽子。”
“諸君助我!”
一聲猛哼,李子受渾身一抖,猶如猛虎翻身一般,迎風(fēng)見漲,竟是轉(zhuǎn)眼間變得無比巨大,足足有數(shù)十丈之高。
在池辰的視野中,整支軍伍中的兇悍煞氣瞬間被一抽而空,被隱隱的存在牽引過來,盡數(shù)灌注入了李子受龐大的身軀之中。
如此磅礴的煞氣,讓池辰心中暗暗擔(dān)心李子受會承受不住,化身為嗜血?dú)⒎サ臍⑸瘛?p> 李子受額頭青筋暴起,眼中密布著血絲,只見他猛喝一聲,手中巨刃驀然舉起,向下一斬。
眼見此景,黑水河主驀然一驚,洶涌詭譎的河面上,漂浮的漂子人頭齊齊睜開了眼睛,無比怨毒地盯著李子受所化身的龐大巨人。
它們齊齊張開嘴巴,凄厲尖叫。
“啊——”
那聲音凄厲尖銳,同時發(fā)出,引動虛空之中的陣陣波動。
縱是并非諸多漂子所針對的池辰,亦是感覺這種尖銳聲音極為刺耳,好似要鉆穿耳膜一般。
李子受斬?fù)舻膭幼鳛橹活D,但旋即便如同掙脫了桎梏一般,再次恢復(fù)如常。
龐大的風(fēng)壓瞬息而起,狠狠斬入河中,激起十?dāng)?shù)丈之高的浪濤。
在這黑水河下,無數(shù)尚且來不及躲避的鬼祟紛紛被洶涌的煞氣碾為飛灰。
黑水河,被徹底一分為二。
尤若有著神奇的力量,這黑水河中,竟是從中開出一道丈許的走道。
好似遵循著某種規(guī)則,縱然兩側(cè)河水波濤洶涌,但始終沒有一滴河水落入中間的走道之中。
黑水河主幽幽望著這將黑水河一分為二的平穩(wěn)走道,目光陰森駭人,但卻不置一言。
“出發(fā)!”
李子受持刀駐地,臉色不善地在黑水河主身上巡脧,但凡它有任何動作,這一刀便會砍在它的身上。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黑水河主并沒有任何動作。
見此情景,李子受面露遺憾之色,猛然喝聲,嗡嗡聲響徹云霄。
“過河!”
如此威勢,當(dāng)真是將池辰驚得合不攏嘴。
黑水河主,只是聽名號,便知道是一只極兇的大鬼。
一介武者,竟是強(qiáng)行以威勢鎮(zhèn)壓住了這等存在。
顯然,武者亦并非自己所想那般,全然對鬼祟束手無策。
軍中武者以煞氣克制鬼祟,輔以軍陣,可顯化于一身,使量變成為質(zhì)變,以達(dá)到鎮(zhèn)壓鬼祟的奇效。
顯然這是隸屬于陣道的一法。
道門被尊為國教,著實(shí)是實(shí)至名歸。
斗戰(zhàn)、丹道、陣法、罡斗、卜卦……諸般玄奇術(shù)法,亦是會應(yīng)當(dāng)會涉獵一二。
念及此處,池辰不由地心生向往。
毫無疑問,這個世界對于鬼祟的研究,遠(yuǎn)比自己想象得那般簡單。
一眾甲士應(yīng)聲邁入走道,池辰混在人群中,亦是走了下去。
當(dāng)走到黑水河主身側(cè)時,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一道幽幽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
那種令寒毛不由站立起來的目光,通體冰寒。
他倏然間停下腳步,抬頭望去。
黑水河主正低著頭,幽冷目光從白袍下亮起,緊緊地盯著自己。
雖然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但池辰絲毫不慌。
因?yàn)檫@大鬼一旦有著出手的意向,一旁虎視眈眈的李子受便可以毫無禁忌地出手。
只是他心里還有一種疑惑。
為什么這只大鬼會對自己這么在意?
要知道自己可才走過兩次陰路。
路上謹(jǐn)記“不要好奇”的禁忌,沒有招惹任何鬼祟。
相到了第一次走陰路時,那想要將自己留在陰路的詭譎女聲,池辰心頭猛然一跳。
他心里隱隱有個不成熟的猜想。
流浪在北方
還是等我下班碼字吧,手機(jī)好不容易碼了短小無力的一章,今明兩天把昨天欠的兩章還上。 我還是很夠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