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
當陸遠轉(zhuǎn)身看向齊蘭,并告訴齊蘭,徐遠達的性命,將由她來決定的時候,這個女孩子明顯有些始料未及。
她接連搖頭說道:“不成,不成。我不行的,你找別人吧。我拿不定主意,也做不了決定?!?p> 齊蘭接連搖頭,腦袋搖晃的像是一個撥浪鼓一樣。并且是一邊搖頭一邊往后退。
“我怎么能決定他人的命運呢,不能,絕對不能?!?p> 齊蘭一邊往后退,一邊搖頭擺手,滿眼全是拒絕的神色。
終歸是一個女孩子,涉世不深,又有著那么一絲絲的菩薩心腸。
讓她做出這么大的決定,顯然她內(nèi)心是極度排斥的。
然而這時候一旁的許晚晴卻說道:“齊蘭妹子,這事情我看還非得是你來決定不可?!?p> 許晚晴說著,便已經(jīng)站在了齊蘭的身后,阻擋住了她的退路。
齊蘭雖然心思里面藏著一副菩薩心腸,也相對的是比較單純的女孩子。
但是這不代表齊蘭不通曉這里面的事理,陸遠讓她決定徐遠達的命運,同時許晚晴又擋住了她的退路。
這很明顯,一方面齊蘭和徐遠達的關(guān)系極為親近。
二人之前就已經(jīng)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雖然上了這座孤島之后,徐遠達的自私,讓齊蘭非常瞧不起他,甚至二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降低到了冰點。
但是俗話說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
二人認識了這么久,徐遠達還是齊蘭的第一任男朋友,這個女孩子人生許多美好且珍貴的第一次,都給了眼前這個男人。
雖然不一定談得上是藕斷絲連,但是心底里面,還是藏著念著徐遠達一絲好的。
畢竟兩個人認識這么久,有過熱戀時的如膠似漆。雖然如今關(guān)系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裂縫,但是這幾年也不是沒有過美好的日子。
更何況,前些日子,倆人還因為寂寞難忍,半夜的時候徐遠達偷摸的跑到齊蘭的屋子里,倆人天雷地火的有過那么幾次為愛鼓掌。
雖然徐遠達突然發(fā)難,讓齊蘭也有些意外。
但是細想來這些日子,在這孤島上的那些寂寞時日,都是二人相扶相持的一同度過。
齊蘭又怎么會不念舊情,真的把徐遠達置于死地?
只瞧見她的腦袋,搖的像是一副撥浪鼓一般,滿眼全是拒絕。
這時候方才差點目睹戴子珊死于刀下的耿浩,說話了:“姑娘,這事兒恐怕還真得你來做主。畢竟這是你的未婚夫,不管是前任還是現(xiàn)任。”
這一句話可謂是恨不得戳徐遠達肺管子了,太殺人誅心了。
只是那齊蘭既然內(nèi)心篤定,不打算當這個惡人。
耿浩三言兩語的幾句話,她有怎么會輕易的動容。
眼看著自己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的綿羊,一時之間可謂是手足無措。
“行了,你們別為難她了。”這時候陸遠突然發(fā)話道。
其實陸遠的本意,并非是要為難齊蘭。
但奈何今天這場鬧劇,終歸是需要有人站出來了結(jié)的。
而陸遠只是提出來讓齊蘭拿主意,本意也只是覺得,解鈴還須系鈴人的原則。
但是誰能想到,大家伙迫切的需要,在這件事上尋找到一個出氣孔。
于是乎三言兩語的一番話,還真就把齊蘭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可終歸她就是一個女孩子,涉世不深的女孩子,如果沒有這次空難,她八成會嫁到澳大利亞。
甭管婚后的生活如何,最起碼她的小日子是過穩(wěn)當了。
所以說齊蘭是無辜的,倘若沒有飛機掉落孤島這檔子糟心事,她可能是所有人里面過的最好的。
然而也就因為,從小到大,生活可以說都是一帆風順的緣故。
齊蘭沒經(jīng)歷過什么大風大浪,自然而然也就遇到了這種大事情,讓她一時之間不知所措了。
陸遠這時候繼續(xù)說道:“我的本意是讓你來做出決定,因為相對的比較公平。但是很顯然,是我想的有些簡單了,對不住?!?p> 簡單的一句話,便算得上是道歉了。
而且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更是讓齊蘭有些受寵若驚。
就在這時候,戴子珊在一旁說道:“一群大老爺們兒,處理個事情婆婆媽媽的,實在是太不爺們兒了?!?p> 只聽得戴子珊這么說,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挪移到了她的身上。
“一個反復(fù)無常的小人,這里自然是以后沒有他的容身之所了。既然大家都不愿意當劊子手,臟了自己的手,那便算是他命不該絕,放了他吧。”
戴子珊既然能夠領(lǐng)導(dǎo)一整座營地的人,那么他自然有著過人之處,甚至處理事情比男人還要果決,考慮的也算是相當全面。
耿浩冷哼了一聲,直接一把推開了徐遠達,語氣十分生硬的說道:“算你命不該絕!”
說完許是因為不解氣的緣故,又狠狠地在徐遠達的屁股上踹了一腳。
可憐徐遠達一米七幾的個頭,面對耿浩這將近一米九的大塊頭,可以說是勢單力薄。
直接被一腳踹在屁股上,整個人趔趔趄趄的直接撲倒在了地上。
卻因為有了一線生機,他便斷然不敢在這地方再過多的停留,便是連滾帶爬的朝著營地外面走去了。
雖然徐遠達內(nèi)心是一萬個不情愿,同時也十分明白和清楚,這個時候,一個人倘若在營地外面,將要面對怎樣的后果。
但是很顯然,正如戴子珊所說的那樣,這個營地他是待不下去了、
連滾帶爬的離開了營地,再加上劉珊珊和蔣子朝二人。
營地里面一下子清凈了不少,雖然仍有十幾個人呢,但是比起剛才那劍拔弩張的態(tài)勢,此時此刻,倒是讓所有人懸著的心,稍微放下來了一些。
只是人雖然蔣子朝,劉珊珊和徐遠達離開了。
譚少剛可還沒有走呢。
實際上,不是譚少剛不走,而是陸遠找不到該如何處理他的方法。
當眾處決?
好像有些血腥了,而且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陸遠總覺得不太合適。
畢竟自己不是刀疤臉那一伙人,做不到用雷霆手段,去懲治別人,尤其還是當著所有人的面。
雖然經(jīng)歷了此事之后,陸遠也覺得,的確應(yīng)該在人們心里立下一個標桿,一個足夠具有威嚴的形象。
但是仔細一想,不管自己如何處置,這次鬧劇之后,營地內(nèi)的裂痕,怕是短時間內(nèi),很難被修復(fù)了吧。
陸遠看著譚少剛,思前想后了幾秒鐘之后,便對一旁的段宇說道:“先把他捆了,押在自己的房間里面,別讓他死了,我有事情要問他?!?p> 沒人知道陸遠想問譚少剛什么問題,但是很顯然,眼下這個事情,已經(jīng)找不到比陸遠更合適的處置方式了。
段宇找來了一個繩子,三五兩下囫圇個的便將那譚少剛的手腕給捆死了。
而后便將他直接給丟進了一間木屋里面,并且安排了耿浩和梁偉斌,二十四小時輪流看守著他。
只等著忙活完這一切之后,眾人也就散去了。
營地里面,再度恢復(fù)到了往日的平和。
只是陸遠安排梁偉斌另有任務(wù),那就是將耿浩一腳踹死的那個中年婦人尸體,給她拉到很遠的地方,然后就地掩埋了。
埋死人的活梁偉斌本不想去做,但架不住陸遠軟硬兼施,他便背著尸體去了遠處的林子里面。
其實陸遠有支開梁偉斌的意思,梁偉斌心里也清楚,只是二人心里想得通透,卻也都沒有明說拆除按對方。
梁偉斌要體面,陸遠便給他體面。
這也算是一種默契了。
支開了梁偉斌,陸遠便把段宇叫進了自己的房間里面。
當然除了段宇,還有許晚晴,陳芊芊。
這座營地里面數(shù)來數(shù)去,他們?nèi)齻€是陸遠最為信得過的人。
因為從上孤島到現(xiàn)在,一直以來,他們都是和陸遠一起共患難過的人。
“我需要和你們交代一些事情?!?p> 只等著四個人坐在一起之后,陸遠便沒有多余的客套,直接便可謂開門見山的直奔主題去了。
這一刻眾人的表情就很豐富了。
段宇微微一愣,他大抵上知道陸遠要說什么。
許晚晴和陳芊芊則是一臉的茫然,顯然她們倆都不太清楚,陸遠想要說什么。
陸遠沉下心來,盡可能的壓低了自己的嗓音,而后輕聲細語的說道:“我們,造了一艘船?!?p> 當聽到陸遠這句話的時候,許晚晴和陳芊芊滿眼的全是不可思議!
“你...你說什么!”陳芊芊脫口而出的同時,嗓音也不由自主的抬高了不少。
二人同時看向旁邊,一臉淡定的段宇。
她們似乎也能看得出來,段宇如此的淡定,八成是知道這件事的。
因為陸遠向他們吐露這件事的時候,用的是“我們”。
段宇點了點頭:“沒錯,我們!一共有我,陸遠,還有梁偉斌。我們?nèi)齻€人,造了一艘船。喂喂喂,你不要拿這種眼神看我們,我們造船是有別的目的。”
眼看著陳芊芊和許晚晴,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段宇。
陸遠這時候打斷了二人如刀子一樣的眼睛,隨后說道:“不要誤會,我們造船的目的只是想探索一下島嶼的南方,在那里有一片島鏈?!?p> 隨后陸遠便一五一十的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告訴給了倆姑娘。
許晚晴嗔怪的舉起粉拳,砸在了陸遠的身上:“你連我都瞞著!”
陸遠苦笑了一聲:“倘若不是今天的事情,我恐怕會隱瞞你們更長的時間。好了言歸正傳。我接下來所說的話,我希望只停留在這間小房子里面。”
“除了我們四個人之外,我不希望有別人知道,今天我們的談話內(nèi)容?!?p> 陸遠鄭重其事的看向三個人:“明白了嗎,保密!當務(wù)之急,在這座孤島上,最重要的便是保密!有些事情,我不希望節(jié)外生枝!因為,我接下來要說的,可能關(guān)系到我們所有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