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游千葉,我是一個自由撰稿人?!?p> 王佐才盯著眼前這個從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書卷氣息的女孩,心臟猛烈地跳動著,仿佛快要跳出胸腔一樣。
王佐才端起眼前的水杯,略微抿了一口,冰涼的水從他的喉嚨直灌腹腔,卻絲毫沒有讓他冷靜下來。
王佐才今年28了,一直是個光棍,恰逢公司所在的富力大廈舉辦了一次聯(lián)誼會,王佐才本來對這種相親活動沒有一絲絲的興趣,但是執(zhí)拗不過同事姚平之的極力慫恿,他就半推半就地參加了聯(lián)誼會,卻沒有想到在這里邂逅了自己夢想中的完美女神。
王佐才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孩,說是天仙般漂亮,其實(shí)是夸張了。但是他就好這一口,黑長直一身的白裙,櫻桃般的小嘴,筆直的鼻梁,最重要的是那雙眼睛,那雙充滿了智慧和書卷氣的迷人眼睛。王佐才看著這雙妙目,仿佛在沙漠中找到了綠洲,在汪洋遠(yuǎn)航中發(fā)現(xiàn)了大陸,而他的人生,也因此找到了錨點(diǎn)。
是她了,就是她,我決定要娶她。
“王......王先生?我臉上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嗎?”
“沒......沒有,你很完美!”
“啊......”游千葉害羞得叫了一聲,滿臉通紅,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
“不,我不是那種油腔滑調(diào)的輕薄之徒,只是,只是我忍不住想看你。”
游千葉把臉埋得更低了。
“我........我,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蓖踝舨艙现^急躁地說。
游千葉噗哧一笑,“你是我見過,最2的人?!?p> 王佐才把頭埋下,面如死灰,雙眼無神,失魂落魄地想,這下子肯定完了,這第一印象算是毀了。
“那么,王先生,下周六,你能陪我去逛逛太古匯嗎?”
王佐才猛地抬起頭,雙眼盯著游千葉問“我,我,你問的是我嗎?”
游千葉饒有興趣地說,“難道這里還有其他人嗎?”
“Yosh!”王佐才突然跳起來仰天怒吼,他興奮的尖叫聲響徹整棟富力大廈,周圍相親的對兒都被嚇壞了,趕緊把座椅挪遠(yuǎn)一點(diǎn),以為這個人定是遭受失敗的打擊瘋了。
只有游千葉,饒有興趣地看著王佐才,淺淺一笑。
2
王佐才,今年33了,他之所以那么拼,是因?yàn)樵俨毁I房子,他跟游千葉就要吹了。
“阿才啊,隔壁張叔的兒子大壯都二胎了,大兒子都會去打醬油了,你也努力努力啊?!庇吻~的媽苦口婆心地說。
“好咧,伯母,快了,今年加把勁,把年終獎就拿了,這首付就該好了?!蓖踝舨挪林~頭上的汗珠,小心翼翼地回應(yīng)道。
“老婆,你也別逼得阿才那么緊,他這不剛在大企業(yè)升官了嘛,今天不就是賀喜賀喜這個事兒嗎?”游千葉的爸邊給王佐才倒酒邊說。
“爸,我自己來就好了?!蓖踝舨虐敫┲碜咏泳?。
“阿才啊,不是阿姨我不識大體啊,只是你跟我女兒都這么多年了,隔壁大壯都在星海小鎮(zhèn)買了兩套房子了,你也該跟千葉安個家了。”
“媽,爸不是叫你就別說了嗎?”游千葉朝母親撅了撅嘴說。
“是我不對哈,委屈千葉了,實(shí)在是對不住了?!?p> “不是阿姨我勢利,只是我就這么一個女兒,這么大了還沒有成家,我這在外面跳廣場舞也不舒心。你知道嗎?那幫四大美人,天天在我耳邊嘮叨,你家女兒怎么還不嫁啊,你家什么時候擺酒啊,這煩都煩死我了。”
“我,我,我自罰三杯!”
王佐才端起玻璃杯,利落地倒?jié)M白酒,一口咽下,重復(fù)了這個動作三次。
“得了,得了,阿才,你坐下。老婆,別說了?!庇吻~的爸斥責(zé)地說。
“這不怪伯母,確實(shí)是我虧待千葉了,對不住您們游家!”王佐才腳步有些踉蹌,但還是坐穩(wěn)了。
“我吃飽了!”游千葉快速地放下筷子,徑直走出家門。
“我也吃飽了!伯母,爸,我先走了!”王佐才放下碗筷后,往車的方向追游千葉。
3
“我早就叫你不要來了!”游千葉坐在駕駛位生氣地說。
“我,我能不來嗎?我不來咱們就得吹了......”王佐才帶著醉意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這樣來受辱有意思嗎?我就不明白了,隔壁張叔,隔壁張叔的兒子,生幾個小孩,買幾套房子,跟她有關(guān)系嗎?”游千葉氣喘吁吁地說。
“她這不是怕你吃虧了嗎?說到底還是緊張你而已嘛~”王佐才把手放到游千葉的大腿上說。
“滾,別碰我,我沒那心情!”
“你說你,每次我都要陪著你受我媽的氣,憑什么??!”
“是你買不起房子,又不是我要買房子!”
“再說了,為什么非得買房子啊!兩個人過得好不就得了嗎?”
游千葉一輪炮彈連珠的爆發(fā)之后,一腳踩在了急剎上,車子猛地停了下來,還連帶飄逸了一小段路。
“你自己打車回家吧,我不載你回家了!”游千葉火冒三丈地說。
王佐才一臉懵逼,但是以他豐富的哄女友經(jīng)驗(yàn)來說,知道這個時候敢說個“不”字,他就死定了。
王佐才灰溜溜地下車,關(guān)車門之前跟游千葉說了聲“小心駕駛”,游千葉頭也不回地火力全開地踩油門,車子一下子“唰”的一聲就走遠(yuǎn)了。
王佐才看著這個漸行漸遠(yuǎn)的車影,在夜幕籠罩之下,他仿佛覺得自己就是個傻逼。
“做男人真是太難啦!去他大爺?shù)模 蓖踝舨畔蛱炫?,樹梢上的烏鴉也被驚嚇到飛走了。
“有意見就去物管?。 备浇^(qū)的樓上傳來一聲大媽的怒吼回應(yīng)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