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那個女孩17
外面都在傳荀空青中毒,這幾日下不了床也出不了門,而荀白青也前一晚讓下人給老祖宗捎消息:空青病了,病好了再來老祖宗膝下學(xué)習(xí)。
荀空青真的很忙,一大早就去忙事務(wù)了,小梅不解地看著床上特意把臉畫得虛弱極了的荀空青,問:“要一直躺床上嗎?可是房間里就我們兩個?!?p> “嗯。要來了。”她這么回。
沒一會兒老祖宗派人來請荀空青,還是之前教導(dǎo)她們的嬤嬤,小梅說小姐生病了,今日不能學(xué)習(xí),嬤嬤冷冷瞧了她一眼,“掌嘴?!?p> 小梅被要被打十掌,但是打了兩掌就頭暈眼花眼冒金星,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反抗,不然懲罰會更重還會連累她現(xiàn)在的小姐。
第四掌的時候聽屋內(nèi)什么傾倒的聲音。
“小梅。”屋內(nèi)傳來的聲音清清冷冷。
嬤嬤示意扇巴掌的婦人停下,領(lǐng)著其他人進屋,見荀空青慘白一張臉虛弱地倒在床邊。看來是下床的時候因為身子太虛弱摔了下來。
嬤嬤似是不滿:“小姐怎這般?伺候小姐的婢子呢?”
吩咐人把荀空青扶了起來,又對她說教習(xí)不可斷,病了也可撐撐,荀家人骨子直,怎會因為這么一點難事就中途放棄,更別說她是未來的家主。
荀空青也不作態(tài),懨懨垂著眸,時不時掩唇輕咳,就這么靜靜聽著。
嬤嬤見她不說話,自己也就不說了,直接說今日的教習(xí)繼續(xù),還“體貼”地問了問她可愿意。
荀空青面無表情地搖頭。
嬤嬤微愣,和藹笑了,“還是孩子心性,總愛鬧些脾氣。等見了老祖宗,你認個錯,老祖宗慈祥,也許心軟就任著你了。”
荀空青眼簾顫動一下,抬眸,搖頭。
“果真是好孩子,不會惹老祖宗生氣。”嬤嬤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那我們便走吧,別讓老祖宗等急了?!?p> 幾人推搡著她走,知她身子虛又只讓她步行,也是莫名其妙。
荀空青更加神色懨懨。
小梅見他們要帶走荀空青,想跟著一起走,荀空青卻開口,“你不用跟來,先把禮數(shù)習(xí)完,免得惹了老祖宗生氣,我?guī)兹蘸蟊慊貋怼!彼回灢粣圻@么說話,今日這么說,自有她的道理。小梅只能眼睜睜看著荀空青“顧及”自己中毒慢悠悠地走。
要不是有人知道她是中毒,不然還以為她是在散步呢。
直到看不見荀空青的背影,小梅心中悲憤,問護衛(wèi)荀白青在哪兒,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去找荀白青想辦法。
荀白青此刻在忙,聽小梅說了后沒什么情緒,“她不是說了她不會有事,也會回來嘛,你作甚擔(dān)心?”
“可是、昨日……連小雪生病也不放過她!這人肯定沒安好心!你想想辦法救救她!”小梅著急得眼眶通紅,淚淌了下來。
“她比你想象的聰明。她沒讓你陪同就是認為你太蠢會連累她,你還是別給她惹事了。”
小梅一聽就哭得更兇了,“那我該怎么做嘛!我什么都不會!等一天我學(xué)會了毒!我就用藥把你們都毒死!”
荀白青動作一頓,“既然你對毒感興趣,我讓人教你。”
“好!我還要學(xué)武功,保護小雪。”小梅哽咽著說。
“那看你能不能堅持下去了。”荀白青因為那些好家人搞得煩躁不耐的心情終于明媚了些。
另一邊,從荀空青的院子到老祖宗的院子真的太遠了,幾乎是斜對角,今兒個嬤嬤又繞路,遵循著自己中毒的人設(shè),她有幾次試著停下或者不穩(wěn)身子晃了晃,又穩(wěn)穩(wěn)地像是散步一樣繼續(xù)走,要不是臉白慘白如紙,當(dāng)真以為是沒事人。而嬤嬤幾人也不惱,就這么安安靜靜堅持要讓她走完全程。
她發(fā)現(xiàn)暗地里遠遠觀察的人,也許某日就是他們身后的主子動手。
也不知那女人想要關(guān)自己幾天。
如她所想,這一天的教導(dǎo)不比昨日寬松,哦,他們自認為的嚴格,再加上她如今中毒的身子,自是要頻頻出錯,出了錯自然就免不了責(zé)罰。
“怎還錯?懲罰該是有意義的,看來打手板心是沒有用了,小姐,得罪了?!比缓蠼涑叽蛟谒氖直凵希轮蟛沤Y(jié)束。
右手嗎?以為自己偏于用右手?
她淡淡地想,也不看一眼自己流血的手臂,不過布料侵染血液粘連皮膚上真是不舒服。
果然站立課后是練字。
潔白的紙張……會弄臟的。
她慢騰騰地拿起筆模仿那有些久的字帖,看著那些字,她有種奇怪的想法。字是好字,若平常她會盡快把這人的字學(xué)會,今日她只能“不小心”手臂一痛,筆掉在紙上,墨汁暈染毀了這極好的紙。
“小姐,筆要拿穩(wěn)?!眿邒摺疤嵝选钡?。
她拿穩(wěn)筆,歪歪扭扭寫下字,沒寫完又因筆掉了繼續(xù)重寫,再來一張是寫完了,但是字體難看,不過本就是她故意亂畫的。
嬤嬤這回不懲罰了,只說:“小姐鄉(xiāng)下回來的,肯定一直沒接受過教習(xí),第一次寫成這樣已是不錯?!?p> 他們都很滿意,相比昨天太過出色的表現(xiàn),現(xiàn)在才該是正常的。
意為——不要太出頭,縱使天賦異稟,現(xiàn)不也只是一個可隨意掌控的螻蟻。
荀空青眼簾垂下,舌尖舔了舔今日滴水未沾早已干澀沒有血色的下唇。
向來平靜如水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紅光,亮得驚人,但無人看到。
“再練十張。”嬤嬤命令道。
一天下來,荀空青現(xiàn)在從表面看,皮開肉綻,原本一身白的衣服幾乎全被染紅了,臉上的傷也沒好到哪里去,緊閉的眸微微動著,暈也暈不安穩(wěn)。
“把她帶回偏房,明早叫她起來。”嬤嬤吩咐了兩個丫鬟。
這兩個丫鬟顯然是被訓(xùn)練極好的,聽話地照她吩咐做完便離開,不做多余事也不多說一句話。
被認為傷情極重的荀空青睜眼緩緩坐起身,看著陌生又簡陋的房間,眼中不起一絲波瀾。
房間里沒有水沒有食物,更沒有換洗的衣物。
她也猜到明日嬤嬤看到她這般要說什么了。
此時有人影從窗戶鉆進來,是她認識的,此人半跪她面前,“主子說,這幾日屬下來與小姐傳消息,順便帶來了藥和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