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那個女孩28
荀家人對李氏不滿的太多,她到了這個年紀也該塵歸塵,土歸土了,但是因為昨日李氏最后見到的是荀白青一家,這當中可做的文章定然不少。
不過另一位還生著病,又是公主身份,便只能先對付荀白青了。
這三日荀白青把李氏的喪事辦得如火如荼,讓荀家其他人覺得他喜形于色未免太愚蠢。荀白青還不讓外人來給李氏送行,在外離得遠的也讓他們不要回來了。這讓不少人對他更加不滿,每日都有去找他麻煩的,但都被懟回來了。
另一邊又聞荀空青病重,三日滴水不沾,也不曾進食,和她要好的小丫鬟整日以淚洗面,她院子里氣氛更是壓抑極了,下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還有皇上派御醫(yī)前來,走時愁眉不展,沒多久皇上送來不少好藥材以及不少太醫(yī),其中兩個御醫(yī),決明和卷柏。
“在宮中明明是好轉(zhuǎn)之勢,怎回來幾日就如此了?”卷柏皺眉問小梅。
“卷柏少爺,奴婢真不知,大小姐剛回來時睡了一日,吃了些食就去看老祖宗了,回來后用了饗食便又睡下,第二日身子便有些不適,這幾日更是什么也吃不下,求求少爺救救大小姐!”小梅邊哭邊訴說。
“我自當盡力而為?!本戆孛嫔C穆。
幾位太醫(yī)對荀空青的病反復研究,還配了幾位藥先試試,這時靈芝來看荀空青,其他人紛紛退下。決明先去換身衣服去了靈堂。
“堂哥,空青的病我還要問你,你先留下吧。”靈芝讓卷柏留了下來。
看著兩人真的在討論荀空青的病情,但是小梅還是覺得哪里怪怪的。她趴在荀空青床邊安靜地看著荀空青躺著。
氣息輕輕的,她整個人也是輕輕的……
一直這樣也挺好……
也不知道多久,下人來送藥,荀空青適時醒來,她把藥喝完后又躺了會兒。卷柏給她探脈,并沒有好轉(zhuǎn)。“我再去換一副藥?!?p> 靈芝剛想說些什么,荀空青出聲,“不用,我覺得今日好多了?!?p> 卷柏:“可是……”
荀空青看向披麻戴孝的靈芝,“你不是應(yīng)該在靈堂嗎?”
“身體不適,便回來了,順道看看你?!膘`芝淺淺笑了下。
“今日是第幾日了?”
“第三日?!?p> 荀空青:“我也該去看看了?!?p> 卷柏和靈芝擔心她的身體,但荀空青說自己沒事,眾人只好與她披麻戴孝往靈堂走去。
靈堂內(nèi)外跪了一大片人,見著是家主,眾人趕緊讓路,又想起她另一重身份,趕緊行禮,“拜見青禾公主?!?p> “在家中只喚我家主便可。”荀空青說著輕咳了幾聲。她未施粉黛,一張素臉白如紙,命不久矣之色,不少人偷偷多瞧了幾眼,心思各異。
荀空青自從來了荀家后,荀家人都知道她的本事,雖說是荀白青教導她,但是他們也會看人,這小丫頭一看就不是簡單的貨色,畢竟能熬過七天取血又得一個公主名號,手段肯定是不低的。
不管如何,絕不能讓她成長起來。
今她露出自己的虛弱,眾人有猜疑有蠢蠢欲動,但現(xiàn)在都要遮掩好,靜觀其變。
荀空青在小梅的攙扶下走到棺槨旁,下人拿了個腳墊讓她踩上去。荀空青看著棺槨里的李氏,她被打扮得極好,恢復了以往的奢華富貴。
她看著李氏,突然好奇為何姜樾可以善良到李氏那樣惡毒對他還不還手。他究竟遇到一個怎樣善良的人?真是愚蠢。
不過事后她知道了,姜樾是被一個傻子所養(yǎng),確實善良,但后期也學會了報復,他報復了李氏給她一個不幸福的婚姻,李氏的丈夫是個狠角色,喜歡做各種研究,還讓李氏試藥,李氏禮尚往來,技高一籌。
荀空青跪在靈堂中,這本該是她的位置。荀白青剛從雜事回來,他也一身披麻戴孝,只是神情沒有難過之色,更多是喜悅。
“家主,今日出殯,你醒得及時,不知你可抱著牌位走上一段路?”
“可。”
一切出殯流程準備就緒,這時突然有人來報“太子殿下來了!”
眾人面色各異。
“見過太子殿下!”眾人跪拜。
“免禮?!碧拥溃办`芝是我未來的太子妃,我們也算一家人,老祖宗的喪事本宮也該來的。不過因為最近事多纏身,還好今日趕上了?!?p> “太子殿下有心了?!睅兹讼袷歉袆?。
太子走進靈堂環(huán)顧一周,像是因為沒看到相見的人有些不滿,但見到靈芝后又露出深情擔憂的模樣,“你莫要太過傷心,有本宮在呢。”
靈芝裝模作樣地感動。
荀空青知道太子想見白芷,但是白芷近幾日感染風寒,來不了,讓他失望了。
“求太子做主!還老祖宗一個真相!”不知哪個荀家人或是弟子喊。
“何人喧嘩?”太子皺眉,“帶上來!”
荀白青在太子看不見的地方百無聊奈打了個哈欠。
小梅也不耐地盯著太子身后。
是個荀家人,外室的,一時想不起來是誰。那人跪在地上義憤填膺道:“三老爺是老祖宗最后見的人,第二天老祖宗就走了!老祖宗身體硬朗,又吃齋念佛,怎會突然去了!草民懷疑肯定和三老爺有關(guān)!望太子殿下為我們老祖宗做主!”
“這……”太子面露為難,看向荀白青,“荀三公子,你怎么看?”
荀白青:“小人的胡言亂語,太子莫要輕信,這時辰要到了,死者為大,誤了時辰下葬老祖宗可會怪罪我等小輩?!?p> “你胡說!你一直和老祖宗不和!老祖宗死了你也是最高興的,喪事辦得簡單,還不允許外人來送行,不是心中有鬼又是什么?”那外室有理有據(jù)道。
太子剛想說什么卻被荀白青搶先一步。
“老祖宗走了,不管生前發(fā)生何事,也都煙消云散了。老祖宗喜靜信佛,自是不希望被人打擾,也不希望鋪張浪費,我遵著她的心意,也是有錯?”他冷冷看著那人,“前幾日你不說,也不去報官,今日卻當著太子的面說這些,可知是沖撞了太子?我記著你平日安分,今日卻如此反常,是何人指使你?”
那外室被他這模樣嚇到了,下意識往身后看去,不知看到什么又趕緊轉(zhuǎn)過頭,“不、沒有人指使,是我為老祖宗不平,老祖宗生前愛護你們父女,你們竟暗害她!”
太子又欲說話,但仍是被荀白青搶先一步。
“既然老祖宗生前如此愛護我們父女,我們怎會害她?”荀白青露出不解。
“……”太子的臉色有些不好了,陰騭地看著荀白青,后者似是察覺不到,依舊我行我素。
“因為你們忘恩負義,狼子野心,想要獨占荀家,老祖宗知道后自然不愿,所以你們才殺了她。望太子明察秋毫!老祖宗身上的傷就是證據(jù)!”
“傷?什么傷?”荀白青追問,“老祖宗身上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