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
“行了行了!”
唐軒再次粗暴的打斷了對方的佛號:“張嘴閉嘴就這么一句話,念的我腦瓜子嗡嗡的?!?p> 前世的時候,本來對佛教的印象挺好的。勸人向善與世無爭,頂多就是開個大路虎子,但也無傷大雅嘛!可到了這一世,怎么這佛教就有些變了味兒了呢?
張口閉口的就是跟他們有緣……
把好好的一個教派,硬生生的玩成了強盜土匪,偏偏外表還披著正道的大旗,這簡直能讓人惡心死好嗎!
別說沐天寒了,就連唐軒,這時候都覺得跟吃了二斤……咳!吃了二斤不愛吃的東西一樣。
那酸爽,真夠味兒!
忍不住就回懟了過去。
他這人就是如此: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九寸,少了一寸是為了進退有據(jù)。而你不給我臉,我憑什么讓你舒坦好過?
況且在秘境的時候,他跟慧寧之間可是有著充足的仇恨基礎(chǔ)的。如今面對老仇人的師父,唐軒當然不會客氣。
尤其是沐天寒擺明了要保他,若是這樣都能嚇尿的話,唐軒干脆一頭撞死算了。
“方心,手不要伸的太長?!?p> 沐天寒踏前一步,雙手背負在身后,只是一眼望去,就讓對方……好吧,對方什么都沒有改變。
“沐施主是鐵了心反抗了?”
方心嘴角含笑,即便老態(tài)盡顯,卻仍舊有一絲獨特的氣質(zhì)。
就很慈祥。
但除了白馬庵的尼姑們,在場的沒有一個人相信罷了。
李政道拂袖間,氣息綿延悠長:“交出骨龍,我可以做主讓你們平安離去。”
在他開口之后,其他宗門也一個個道貌岸然的頷首稱是。
即便是在這種對外施壓的時刻,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他們還是會稍微維護一下正道尊嚴的。
畢竟老正道了,自然要表現(xiàn)出應(yīng)有的氣度。
在唐軒看來,卻覺得這些人虛偽至極。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就像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雄獅,在俯瞰一只小綿羊,血腥的就餐之前,例行戲弄之事。
看樣子,這些人已經(jīng)不惜一戰(zhàn)。
“小子,放我出去!讓龍大爺看看這群人的嘴臉!欺負一條虛弱狀態(tài)的龍有什么本事!”
氣氛劍拔弩張,就連邪教宗派煉獄宗,都明顯的意動了。
氣氛陷入靜默,唐軒知道,這只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而已。
“哎,當真與你們羞與為伍。”
錢正德的聲音傳來,在這一刻分外引人注目。
“錢莊從來不做強買強賣的生意,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guī)矩?!?p> 說著,錢正德向后退了一步,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你們想搶就搶,我錢莊不參與。”
身為第一個開口,眼熱骨龍的錢正德,這時候卻擺明車馬的表示不參與,讓唐軒有些驚訝。
“不必驚訝,錢莊行事向來如此?!?p> 其實這是唐軒對錢莊不了解了。錢正德即便再想要得到骨龍,也只是以交易的口吻來商量的,并沒有威逼。
就像他所說的那樣,錢莊以和為貴,和氣生財。
在修煉界中,只要是有了主人的寶物,錢莊都從來不去搶奪,恪守承諾。
這也是他們能屹立在修煉界幾百年而不倒的原因所在。
錢不前撓著頭,嘟囔著:“你早這樣說不就行了嗎,我這頓打算是白挨了……”
“混賬東西!”
錢正德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別的本事沒學到,肥頭大耳倒是遺傳全了!
“既然錢莊有規(guī)矩,那還不走?”
黃明以宗主之姿,平日里能舔的李政道心花怒放,如今自然想對方之所想,無需玩‘暗示’的那些戲碼,直接就心領(lǐng)神會的沖在了第一線。
真·狗腿子宗主。
錢正德連李政道都不怕,怎么會在乎黃明?哈哈大笑著道:“撿個漏撿個漏,萬一你們搶到了之后,想要賣出去呢?咱錢莊自然二話不說就收了?!?p> “我要跟那個說話的混蛋拼了!”
龍大氣明顯氣急了,重重的撞在了棺材內(nèi)壁上,大吼道:“小子!你要是不把我放出去,我定要與你算賬!”
“龍族之尊嚴,今日就由我龍大來守護!”
‘轟!’
‘轟轟!’
棺材再次震動起來,唐軒為了避免復雜的事情變得更加復雜,只能咬牙硬撐著,不將龍大放出來。
“骨龍已經(jīng)數(shù)次要求出來,唐施主當真如此自私?要知龍族傲立于上古,遨游于天地,即便身死,又豈是一座棺材能夠困住的?”
某位尼姑再次站了出來,引導著輿論。
唐軒的腦海中似乎響起了激情四射的解說聲:“骨龍……哎!挑撥!挑撥??!方心師太立功了!方心師太立功了!不要給唐軒任何機會!偉大的正道的守護者!她繼承了正道宗門的光榮傳統(tǒng)!李政道,黃明,在這一刻靈識附體!”
“方心師太一個人代表了正道宗門悠久的歷史和傳統(tǒng),在這一刻她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她不是一個人!”
方心師太明顯的就是正道的生化武器,即使毒不死,也要惡心死敵人!
隨著她的話語落下,正道所有宗門漸漸向著養(yǎng)尸宗圍攏過來。而除卻錢莊之人在向后退卻之外,就連邪道的宗門,都有些不懷好意的想要渾水摸魚。
‘鐺!’
長槍斜斜的插入地中,煉獄墨連城透過重重身影,視線落在白棺之上,惜字如金的說:“確定真?zhèn)?,煉獄幫你?!?p> 這話看似對著唐軒所說,但每個人都知道,這是在與沐天寒交流。
意思很簡單,讓我確定那是龍族,這次我站你們這邊。
如果棺材里的不是龍族的話,不用他幫忙,這場戰(zhàn)斗也打不起來。
沐天寒沒有回答,而是看向沉默不語的唐軒。
以一宗之力,對抗這么多宗門,說實話他也沒有把握獲勝。
“臭小子放我出來!氣死龍了!哇呀呀……”
‘沙沙?!?p> 棺材打開,龍大依然慣性的怒吼著,像是受到了天大的侮辱:“呀呀呀!龍族的臉……恩?”
光線透進棺材內(nèi),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向著里面看去,
然后,
緊張的仿佛下一瞬就要爆發(fā)戰(zhàn)斗的戰(zhàn)場上,瞬間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