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fēng)凜冽,吹在人臉上猶如刀割一般,大雪隨著寒冬到來,街道上人煙稀少,寂寥無聲,偶爾傳來的聲音更會襯托街道的冷清。
大街上有一少年,蓬頭垢面,身形消瘦,只能依稀看清那還算清秀的臉龐,手里提著一壺烈酒,正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著。身上衣衫單薄,可這少年仿佛不知寒冷一般不為所動(dòng),依舊自顧自的喝著,迎面走來三人,三人年紀(jì)不大,約莫十五六歲,衣著顯貴,有說有笑的往這邊走來。
少年步伐踉踉蹌蹌,絲毫未注意迎面走來的三人,徑直于其中一人撞了個(gè)滿懷,少年一個(gè)趔趄,沒站穩(wěn),摔了一跤。那與這少年相撞的人被身旁的伙伴一把扶住,并無大礙。
只見那人看向少年,破口大罵:“媽的,臭要飯的,你沒長眼??!知道老子這身衣服多少錢嗎?”說罷,便是抬腳踹向少年。
少年剛剛爬起,卻又是被這青年一腳踹倒。俗話說: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呢。少年滿臉怒氣說到:“老子又不是故意的,真當(dāng)老子怕你不成!”語畢,跌跌撞撞的爬起,拎起酒壺便往那人砸去。那人一瞧,身形一閃,便輕而易舉的躲了過去。
“喲呵,脾氣不??!”那人惱怒道,接著便招呼身旁二人,一擁而上對著少年拳打腳踢,少年原本便喝的酩酊大醉,很快便倒在三人的拳腳之下,只能死命的護(hù)著要害。
只聽其中一人說到:“行了行了,趕緊走吧,這天寒地凍的,何必跟一叫花子置氣。”說罷,便是拉著其他二人離開,那被撞到的青年臨走前似乎還覺得不夠解氣,又補(bǔ)上了一腳。
隨著三人的離開,地上的少年強(qiáng)忍著疼痛艱難的爬了起來,嘴角滲出絲絲血跡,眸中露出兇芒,死死地盯著三人?!昂撸贿^是幾個(gè)豪門的紈绔而已,想當(dāng)年,老子還是江家世子呢!就你們這不入流的貨色,見到老子還不得繞道走!”少年面色悲苦,似乎回憶起了此生最痛苦的事。
......
三年前赤陽城江家
“夫人,帶著離兒從密道撤離!我來攔住他們!”中年男子對著身后的女子說到,這中年男子渾身氣息紊亂,面色蒼白,一身墨色長袍遍布密密麻麻的刀印,渾身是血,更有幾處傷勢深可見骨。
男子身后的女子傷心至極,豆大的淚珠從眼眶中流出,哭著說:“不..不要,夫君,我不走!我蕭月蘭自嫁給你的那刻起,生是江家的人,死是江家的魂!”男子望著眼前的女子,抬起手掌撫摸著女子的臉頰,目光柔和,眸中帶著眷戀,不舍,對著女子說到:“月蘭,現(xiàn)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shí)候,你先帶著離兒逃出江府,我很快就會與你們匯合,相信我!”
蕭月蘭轉(zhuǎn)頭看著身后的少年,少年約莫十二三歲,臉龐稚嫩,眼眶中帶著淚水。
突然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江晨,別逃了!你是逃不掉的,不過,你若是肯交出那物,我可以考慮放過你的妻兒?!?p> 江晨,自然就是眼前這男子。江家家主,被譽(yù)為赤陽城第一天才!不過三十余歲,便是元嬰期巔峰。
“夫人!沒時(shí)間了,再不走,就都走不掉了!快!”江晨對著蕭月蘭急迫的說到?!斑@是為夫的魂牌,人死,牌碎。夫人你帶著,為夫一定活著去找你。”江晨從懷中掏出一枚玉牌塞進(jìn)蕭月蘭的手中。
一道道破空聲傳來,越來越近,很快,天邊能望見幾道身影,為首的是一名穿著紅色長袍的人。其余幾人皆被黑袍遮蓋著,看不真切。
江晨愈發(fā)著急了起來,對著蕭月蘭懇求道:“夫人,算我求你了!你快帶著離兒離開吧!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哼,想走?沒那么容易!”紅袍男子很快便落在了離江晨不遠(yuǎn)處的地面上。其余幾名黑袍人也陸續(xù)到來。
“夫君,你一定要活著回來!”蕭月蘭雙目通紅,晶瑩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滾下面頰。不再猶豫,帶著江離逃往密道之中。
那為首的紅袍人見蕭月蘭離開,戲謔道:“呵,現(xiàn)在想走?晚了!”接著,身形一動(dòng),便是朝著蕭月蘭母子二人暴起沖去。
江晨自然不會讓他得逞,當(dāng)即朝著那紅袍人殺去。那紅袍人隨即停下咧嘴一笑,不屑道:“哼,你若是巔峰時(shí)期,我自然不是你的對手,可如今你身受重傷,況且我身邊還有這么多人,我就不信,你今天還能反了天不成!”紅袍人大手一揮,身后的眾人便是齊齊朝著江晨掠去。
江晨眼中透著瘋狂之色,手掐指決,大吼到:“燃魂!”隨即,周身氣息暴漲,很快便恢復(fù)到了元嬰期巔峰,可是依舊沒有停下,還在增長,直到元嬰期大圓滿,暴漲的氣息才停了下來。不過江晨原本一頭烏黑色的長發(fā),卻是迅速變得一片雪白,原本剛毅的臉龐也多出了幾縷皺紋,略顯幾分滄桑。
“哦?燃魂?以燃燒靈魂來短時(shí)間的提升修為,有意思。”紅袍人嘴角譏諷,也不再去管蕭月蘭母子,而是對著江晨說道:“來吧,讓我看看燃魂后的你,能有多強(qiáng)!”說罷,手做爪狀,朝著江晨抓去。
江晨神色愈發(fā)癲狂,伸手喚出一柄漆黑的長劍,大喝:“萬劍歸一!”只見江晨手中的長劍幻化出無數(shù)劍影,劍影又凝聚在一起,變成一把巨大的長劍朝著紅袍人斬去。
只見那紅袍人不慌不忙,手掌攤開,一把墨綠色直尺浮現(xiàn),抬手一揮,那巨劍便是潰散消失。江晨愕然,呆立在原地,臉上盡是苦澀。喃喃道:“道器..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紅袍人輕蔑一笑,譏諷到:“呵呵,就這么點(diǎn)兒本事?盟主早已將量天尺借于我。就你?還沒那個(gè)本事能毀了!”
江晨臉上的苦澀轉(zhuǎn)為癲狂,怒聲道:“誅天盟!我江家族人只要有一人未死,待日后,定要將你等誅天盟斬盡殺絕!”隨后,沖向那紅袍人,紅袍人猝不及防下,被江晨死死摟住。紅袍人大驚:“你!你要做什么!”
只見江晨一言不發(fā),周身氣息暴動(dòng),已然到了一個(gè)臨界點(diǎn),隨時(shí)可能爆發(fā)出來,紅袍人驚聲道:“瘋子!瘋子!你居然要自爆!”江晨瘋狂大笑:“哈哈哈哈,想殺我妻兒?做夢!陪著老子一起死吧!哈哈哈哈!”
“快!你們還愣著做什么!快點(diǎn)阻止他!”紅袍人大叫,命令手下阻止江晨自爆。那些個(gè)黑袍人面面相覷,隨后一咬牙,蜂擁而上,意圖阻止,可是已經(jīng)晚了,隨著一聲驚天動(dòng)地的爆炸聲,圍攻江晨的這些人無一活口,全部死亡。
密室內(nèi),蕭月蘭正牽著小江離拼命跑著,可隨著蕭月蘭懷中的一聲‘咔嚓’聲,簫月蘭腦中登時(shí)一片空白,隨即停了下來。蕭月蘭掏出懷中的魂玉,只見魂玉四分五裂,瞬覺萬念俱灰,兩行清淚,自蕭月蘭眸中流出。“夫君!”蕭月蘭失聲痛哭,隨即噗嗤吐出一口鮮血,急火攻心,就這么隨著江晨去了。只留下小江離一人,在密室之內(nèi)哭的撕心裂肺。
......
回憶起過往種種,江離‘哇’的一聲,張嘴吐出一口鮮血,兩行清淚自眸中落下,鮮血混合著淚水剛好滴在了胸前掛著的珠子上,只見那珠子表面金光一閃,連江離也未察覺到。
“爹!娘!我好想你們..”
江離喃喃著,隨后兩眼一黑,倒在了雪地中,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