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要命哦
8 要命哦
段栩琛讓工人把兩個作品送到工作室的冰庫后,就開著車子回到公寓,一踏進客廳,段栩琛就像上回一樣,癱在沙發(fā)上不想動。
身邊的蔣修蒔還在懵圈。
高總監(jiān)與唐總監(jiān)都把案子的策劃設計權交給段栩琛,而且口頭上打包票說絕對不會食言。
她忍不住睨著段栩琛閉眼的俊臉,心里滿是不可思議。
段栩琛還有多少實力是她不知道的?
九年前在瑞典的學院理,他的雕刻技藝已是鶴立雞群,略輸一籌的她,還算可以跟他比肩。但是九年后的今天,她不會了。
段栩琛怎么能這么厲害,她作為蔣哥都自慚形穢!
話雖如此,她倒是非常感動于段栩琛為這個比試所付出的心思~
這個好朋友,還真不是白來的呢!
于段栩琛而言,九年前的『雁』,或許只是他實力之中的冰山一角,九年后的今天,因為風旋玖這個大咖,也因為蔣修蒔的囑托,將他內心的一團火給激起。
風旋玖那齷齪的做法,讓他原想一舉擊垮,卻不想讓他一了百了。
不給風旋玖吃一點苦頭,又怎么對得起蔣修蒔的死呢?
蔣修蒔睨著段栩琛許久,段栩琛忽而睜眼,她立時錯開眼神,將眸中的感動遮掩而去。段栩琛沒發(fā)現(xiàn)異常,他坐起身低喃道“我要叫外賣吃大餐,要不要算你的?”
蔣修蒔收起對段栩琛的感動,換上瞪眼的神情,當然...眼珠子不會掉出來的那種,她回嘴道“我是鬼魂,怎么吃?”
段栩琛瞬間撫著下顎沉思,蔣修蒔想翻白眼,卻愣是忍住,她從沙發(fā)上起身想飄然遠去,段栩琛立刻開口“我去神料店買總可以吧?”
蔣修蒔想哭,但鬼魂沒有眼淚,她欲哭無淚地睨著段栩琛半響,就無聲無息地穿過門出去了。
段栩琛撇嘴,心說做鬼了不起???能穿過門了不起???
哼,他吃飯去!
飄出去的蔣修蒔則是去了風旋玖的洋房,想看看他現(xiàn)在的反應。
她看見了什么?
她看見風旋玖與駱鳶然在房間顛鸞倒鳳。
哎~沒想到輸了比試,風旋玖還有心情跟駱鳶然搞三搞四,真是沒眼看。
蔣修蒔在外頭飄來飄去,漫無目的之際,一道蒼老的嗓音把她叫住。
“喂!”
蔣修蒔懸在半空中左右張望,誰在叫喂?
“對,就是你,給我下來?!币粋€老婆婆對著東張西望的蔣修蒔招手。
蔣修蒔正想聽話地落下,卻忽而想到,為什么這個老人家看得見她?
蔣修蒔的遲疑讓老婆婆對著她抬手,蔣修蒔立時像是被什么吸住,直面沖向老婆婆,她驚慌地對著老婆婆喊道“婆婆,我不知道為什么你可以看見我,現(xiàn)在更不知道為什么會掉下去,我怕砸到你,趕快閃開啊啊啊!”
老婆婆聽見她清晰地要她讓開,是擔心砸到她這個老人家,立即減緩手中的力量,讓蔣修蒔安然地落在她面前。
蔣修蒔穩(wěn)穩(wěn)地站立在老婆婆面前,再看見老婆婆收回手,她就沒了那個被吸住的感覺,馬上明白,這是遇到高人,她有種想逃的感覺。
老婆婆自然感應到蔣修蒔的想法,她溫聲開口“你從哪里來,為什么到處游蕩?”
蔣修蒔聽著老婆婆的詢問,忍不住先端詳著。嗯,這個老人家看起來跟一般慈祥的老婆婆沒差別,但她身上散發(fā)著令人...呃,是令鬼害怕的神力。
是神力吧?呵呵。
老婆婆見蔣修蒔只睜著探究的眸光卻不作答,一邊抬手一邊威脅“既然說不出個所以然,那老太婆我就先收了你。”
蔣修蒔抬手就做遮擋狀,嘴上不忘求饒“別別別!我是兩個月前意外身亡的蔣哥蔣修蒔,本來以為死后就自然而然去投胎,結果牛頭馬面沒來,倒是讓我去了一個好朋友的家...”
蔣修蒔據(jù)實以告,深怕老婆婆不相信。老婆婆聽著蔣修蒔的說辭并沒有質疑,蔣修蒔看著就是一個非常老實的人...呃,老實的鬼,所以她沒打算真為難她。
老婆婆收回手,對著蔣修蒔自我介紹“我是大眾口中的神婆,你可以叫我汝奶奶?!?p> 蔣修蒔一邊咀嚼她的名字一邊點頭,隨即察覺不對勁,她驚呼“汝奶奶您不是神婆嗎?我以為您要替天行道收了我?”
汝奶奶翻白眼反問“你想讓我收了你?”
蔣修蒔急忙擺手“當然不想!”
汝奶奶對著她露出‘這不就是咯’的表情轉身大步往另一邊走,蔣修蒔立即跟上,還不忘套近乎“汝奶奶,能不能問您一些事?”
汝奶奶瞥她一眼不說話,這是默認讓她提問。蔣修蒔立即開問“汝奶奶,我現(xiàn)在跟我的好朋友段栩琛經常接觸,人人都說人鬼殊途,那我的陰氣會不會影響他?。俊?p> 汝奶奶再次瞥她一眼,倒是沒有隱瞞“你的好朋友是男是女?”
蔣修蒔照說不誤“男的?!?p> 汝奶奶立刻秀出‘就知道’的表情接話“如果是男的,只要沒有進一步關系,他的陽氣可以抵制你的陰氣。”
蔣修蒔瞬間懵圈,明顯有聽沒有懂。
汝奶奶知道她一個年輕人是不會明白這個話中的含義,于是給她解惑“你說跟他是好朋友,是純粹的好朋友關系嗎?”
蔣修蒔想也不想地點頭應道“是純粹的好朋友關系?!?p> 汝奶奶就知道她會這么說,于是再深入一些解釋“你們這個好朋友的關系,有沒有牽手、接吻...”
“汝奶奶!”蔣修蒔頓時嚇懵,隨即怪異地問“您怎么說這種話?”
汝奶奶立即翻白眼回嘴“你聽不懂,我自然要說得淺白啊。那現(xiàn)在你明白了沒有?”
蔣修蒔瞬間閉嘴,她還是不明白,汝奶奶再次翻白眼哼道“你說跟那個男的是好朋友,你們經常接觸,難保不會日久生情,那生情之后會想要做什么?這就是我所謂的進一步關系?!?p> 蔣修蒔沉默了,汝奶奶說的對,她不能排除自己對段栩琛產生感情,畢竟他是她唯一可以見面、交談和接觸的人。
但是就目前而言...她和他真的只是好朋友。
汝奶奶看著蔣修蒔陷入沉思,就知道她聽懂了,也就不再多說,緩步地走往自己的目的地。
蔣修蒔回到段栩琛的公寓,他已入睡??粗媚敲闯?,就知道他不只是對風旋玖沒心沒肺,就連她,他也是同樣的態(tài)度。
所以她可以非常確定,段栩琛不會對她這個鬼魂產生感情。
嗯,算了,反正他對她,或她對他,目前沒有什么特別想法,先這樣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唄!
彼時,風旋玖這個中華冰雕大師,被新人段栩琛的兩個作品打敗,在冰雕業(yè)界不是秘密。但他表現(xiàn)得非常大氣,,聲稱長江后浪推前浪,段栩琛是個可造之材,讓業(yè)界多多關照。
風旋玖的大師之風,讓整個冰雕業(yè)界非常欣賞,并未因為他比試輸了而斷了想要跟他的合作,一時之間,冰雕業(yè)界成了段栩琛與風旋玖相互斗爭的平臺。
段栩琛對于這些個新聞啊消息啊通通不鳥,他每天風雨不改地到工作室,最近接了颯瑯與弗廉的案子,工作比較多,又要構思又要花心思,基本沒有時間娛樂。
段栩琛之前在冰雕業(yè)界不紅,但在大城市里的夜店倒是深受歡迎。
聯(lián)想構思需要很多的時間,段栩琛深覺受不了,反正距離交期還有幾個月,于是撇下兩個案子,來到熟悉的夜店。
Thunders Bar里燈光昏暗,音樂吵雜,舞池里扭腰擺臀的男女好不陶醉。段栩琛踩著輕佻的步伐走進里頭,不羈的外型和勾人的眸光,立即吸引不少正在釣魚的女人。
她們都沒有矜持可言,紛紛一擁而上,段栩琛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就這樣任由女人們圍著自己來到吧臺。
他對著Bartender抬手,Bartender立即給他上了一杯Tequila,他正想抓起,其中一個女人二話不說搶過,直接一口氣喝下。
啪!
女人把酒杯擱在吧臺,對著段栩琛拋媚眼,段栩琛對她的膽識非常欣賞,眸光透出了邀請。其他女人見自己沒戲,都失望地散去。
段栩琛的公寓里,他與夜店帶回來的女人,正在沙發(fā)上辦事。從外頭飄進來的蔣修蒔一眼瞧見,立即從半空中掉地上去。
掉坐地上的蔣修蒔沒有痛感,畢竟客廳的地面鋪了地毯,然而讓她看見兒童不宜的畫面,讓她不覺爆粗口“哇哩咧!”
照理來說,鬼魂算是半透明體,無論是觸碰到什么,都不可能發(fā)出聲響,偏偏,在段栩琛的公寓,蔣修蒔任何物件都能碰,加上她還罵罵咧咧的,段栩琛想聽不見都難。
辦事中途被打岔,讓段栩琛無比郁悶,再被蔣修蒔掉地上的景象這么一嚇,所有的心情都跟著嚇沒了。
段栩琛忽而踩剎車,讓女人非常不能接受,她還想再挑起他的心情,卻被他冷凝下來的臉色給嚇退,無奈之下趕緊收拾好自己離開公寓。
段栩琛輕瞥一記跌坐地上的蔣修蒔,就著光裸的上身抓起茶幾上的香煙,從里頭拿出一根點燃,就開始抽起來。
蔣修蒔很尷尬,但更多的是想翻白眼。“段栩琛,你想要干大事,干嘛不去自己的房間?”很辣眼好么?
段栩琛一邊抽著煙一邊睨著她輕哼“這里是我家,我想在哪里,那是我的自由?!闭Z氣之中少不了輕浮的調侃。
蔣修蒔轉頭對著他瞪眼,突出來的眼珠子有些瘆人,但與她相處幾個月的段栩琛早已習慣,現(xiàn)在完全免疫,她瞪眼好半響后收回,有些挫敗。
“那你也得顧慮一下我這個鬼魂吧,時常在你家飄來飄去,像剛剛,給我撞見了,不就直接破壞你的好事么?”蔣修蒔站在門邊,雙手環(huán)胸老神在在“你那個女伴看著很不高興吶!”
段栩琛把抽了一半的煙壓進煙灰缸,起身大步走向蔣修蒔,眸中的侵略性讓蔣修蒔步步后退,卻退無可退。
她就在門邊啊,要退去哪里?!
看著越來越近的段栩琛,蔣修蒔瞪大雙眼問道“干、干什么?。俊?p> 丫的,怎的偏偏只有他能看見、觸碰她?要是多幾個這樣的人就好了!那蔣修蒔就不用只待在他這里,那他就有多一點空間...段栩琛一邊走向蔣修蒔一邊如是地想著。
段栩琛一把將蔣修蒔逼到門邊,酒氣與煙味并未因為她是鬼魂而嗅聞不得。蔣修蒔忍不住抬眸,她看見段栩琛眼里閃動著她看不懂的光。
段栩琛這是明顯欲求不滿,剛才的好事被打斷,眼前這個又是只能看不能碰的鬼魂。
啊!要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