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陰陽怪氣
68 陰陽怪氣
林雪絨的自卑之心毫無預警地冒出來,令段栩琛和蔣修蒔忽然之間招架不住。
獨立式公寓和單人公寓之間的通道上極其安靜,良久之后,黃色蔣修蒔走前來說道“要不還是回去再說吧?!碧熘里L旋玖跟元和會不會卷土重來,雖然他們明顯都打不過林雪絨和蔣修蒔。
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小心為上。
段栩琛與蔣修蒔對視一眼點頭,林雪絨則是擺擺手“我回去研究研究段栩琛的狀況才下定論?!闭f到這里,林雪絨閃著無比嚴肅的眼光盯著段栩琛“你已經(jīng)兩個星期沒有給蔣修蒔上香。”虧蔣修蒔剛才還能夠抵御風旋玖的攻擊,該是她自身的鬼氣勝過風旋玖所致,否則,怕也不會是風旋玖的對手。
段栩琛聽了為之一驚,他竟然兩個星期沒給蔣修蒔上香!
這是多糟的情況啊!
段栩琛滿是歉疚的眼直睨著蔣修蒔,然而某鬼卻睜著怒目瞪視著林雪絨,心說:要他多嘴哦!
林雪絨瞇著好心當成驢肝肺的眸子瞟她一記,才對著段栩琛幾個比出告辭的手勢離去。
同一時間,段栩琛與蔣修蒔帶著四色蔣修蒔齊齊地、匆匆地趕回去公寓。
他們要密談對抗風旋玖與元和的策略,以防同樣的狀況再次發(fā)生。
彼時,耗了大部分法力與道行的風旋玖跟元和,回到小洋房時顯然體力透支,原想下樓的駱鳶然,在樓梯處看見一人一鬼疲憊不堪走進來,立刻轉(zhuǎn)身竄回房間。
來個眼不見為凈。
也趁勢躲開一人一鬼的使喚。
元和與風旋玖非常默契地直沖樓上回到各自的房間,很明顯,他倆這是要給自己消耗掉的法力道行進行維修。
沒想到林雪絨和蔣修蒔這么難對付!這是風旋玖與元和此時共同的想法。
元和與風旋玖進了各自的房間,兩個房門前后各別關上落鎖后,駱鳶然才輕輕地扭開自己的房門,她偷偷地向房門外瞄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外頭實在是安靜得不像話,深覺元和與風旋玖暫時不會從各自的房間出來,于是決定實行自己一直在計劃的出逃!
今天正是好時機!
駱鳶然從衣柜里拿出了一早就收拾好的小行裝,里頭沒有多少東西,都是一些換洗衣服,和上回從段栩琛那兒拿來的桃木制品。
她抱著小行裝,躡手躡腳地從房間走出來,在確定元和與風旋玖一時半會兒出不來時,立刻三步拼成兩步走下樓,經(jīng)過客廳,打開門跨步而出。
臨關門之際,她還回頭看了一眼小洋房客廳,心里不免有些感觸。
之前她還夢想著跟風旋玖雙宿雙棲住進這個小洋房,現(xiàn)在想來簡直是噩夢!
再看看這個已經(jīng)變成陰森鬼屋的小洋房,駱鳶然忍不住抖了抖身體,隨即再也不多做考慮地關上了門,然后頭也不回地跑走。
逃離的方向是段栩琛的公寓。
專注于‘閉關’的元和與風旋玖,完全沒有想到駱鳶然會趁著這個時候逃走。
成功逃脫的駱鳶然,懷中緊緊揣著小行裝來到公寓,在見到段栩琛和蔣修蒔時差點喜極而泣。
她終于逃出來了!
段栩琛和蔣修蒔沒有猶豫地讓駱鳶然在公寓里住下,然后坐在沙發(fā)上開始談論元和與風旋玖現(xiàn)在的狀況。
“他們兩個好像受了傷還是什么,都關在各自的房間里沒有出來,這才讓我有機會逃出來?!瘪橒S然一邊喝著溫熱的飲料一邊如是地說著。
駱鳶然突然覺得她逃出來時太過順利,心里有些不踏實,就聽段栩琛就著她剛才說的話做了回答“對,他們剛才襲擊了蔣修蒔?!?p> 駱鳶然立即瞠目看著蔣修蒔“那你有沒有怎么樣?”
段栩琛瞬間翻白眼,蔣修蒔正要回答時,駱鳶然干笑兩聲自己接話“好吧,我問廢話了。”聽著駱鳶然這么說,蔣修蒔也回以一笑,將這個蠢提問給帶過。
“臭道士和風旋玖什么時候會出來???”蔣修蒔趁勢提出疑問“如果他們沒那么快出來,那我們可以好好計劃接下來要怎么對付他們?!?p> 駱鳶然搖搖頭應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們一時半會兒不會出來,啊對了?!瘪橒S然像是發(fā)現(xiàn)新大陸地看著段栩琛“我一直都沒有機會跟你說一件事?!?p> 段栩琛立刻來了興致,蔣修蒔也跟著坐直身子,作洗耳恭聽狀。
駱鳶然沒有遲疑,將先前元和、風旋玖與季喬安的對話錄音播放出來,聽完錄音內(nèi)容的段栩琛與蔣修蒔,原是該生氣的,但就最近段栩琛與季喬安真的開始有了親密互動,段栩琛根本生氣不起來,蔣修蒔更覺得現(xiàn)在才來生氣有些于事無補。
看著眼前一人一鬼的反應,駱鳶然明顯不明就里,但她認為自己有責任告誡他們“我不確定他們使了什么樣的道術,但我記得在差不多三個星期前,我聽到他們說什么把頭發(fā)收在靈符里,然后放在枕頭底下,確切的內(nèi)容沒有辦法聽清,因為當時我被支開,我是躲在廚房門邊偷偷聽到的。”駱鳶然一邊說一邊縮脖子,沒有人知道她每一次偷聽元和與風旋玖的談話,都是冒著生命危險,那簡直就是在玩命,驚險萬分知道不!
“所以,段栩琛的頭發(fā),有可能已經(jīng)被他們拿去做了法?!瘪橒S然忽然再次看向段栩琛問道“你最近有沒有覺得自己不對勁?”
“何止不對勁?”蔣修蒔順著駱鳶然的提問打了岔“段栩琛跟季喬安在一起了,連新聞都報了出來,你沒看見嗎?”
“有這種事?”駱鳶然明顯沒看到新聞,她對著蔣修蒔瞠目而視“你老公這樣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你竟然沒生氣?”還自己說了出來呢!
“呃...”蔣修蒔被駱鳶然這么一說倒是語塞,她沒想到駱鳶然的注意力不在段栩琛跟季喬安成為CP的話題上,反倒是在乎起她的感受了。
段栩琛見狀立即給蔣修蒔設臺階“她當然不會生氣了?!倍舞蜩≌f著就握著蔣修蒔的手,感覺到手中的柔夷明顯有些僵硬,段栩琛壓下心里的尷尬強調(diào)著“她知道我不是真的喜歡季喬安,你剛才不是說了,元和他們對我使了道術,我才會迫使自己跟季喬安接觸,真正的我是討厭季喬安的,說厭惡也不為過?!?p> 氣氛沒有因為段栩琛的解釋而緩解下來,反而讓駱鳶然更覺狐疑。她轉(zhuǎn)而看向沒有說話的蔣修蒔,怪異的表情讓她頓時起了疑慮“你們兩個好奇怪,一個說得理所當然,一個看起來毫不在意。”為什么???
一般夫妻要是某一方跟別的異性有曖昧,早就吵得天翻地覆,眼前的冥婚夫妻倒好,竟是淡定得不行。
是她錯亂了嗎?
“哎,現(xiàn)在最要緊的不該是找到那個控制段栩琛的道術嗎?我跟他的事,自然是等到一切都解決了才說比較好吧,現(xiàn)在說這個,未免會影響對付惡鬼的行動呢!”蔣修蒔一邊不著痕跡地掙開段栩琛的手,一邊輕描淡寫地說著,好像這真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問題。
可段栩琛的心卻赤赤痛,蔣修蒔竟然掙開他的手。
駱鳶然則是點頭認同,段栩琛即使想針對性反駁也沒有余地,他很清楚地看見從蔣修蒔的眸光中透出來的疏離,還有自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冷冽。
她怎么了?
為什么他跟季喬安在一起,她一點難過難受的表現(xiàn)都沒有?
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油然而生,未免有所影響,段栩琛強自鎮(zhèn)定、若無其事地接著與她們談論著對付風旋玖的事。
“那好,既然我們大概知道段栩琛是中了什么樣的道術,現(xiàn)在就是尋找那個跟靈符放在一起的頭發(fā)了?!瘪橒S然拍了拍手掌看向段栩琛“這個就得由你自己去執(zhí)行?!?p> 段栩琛的眼光從蔣修蒔身上給抽離,轉(zhuǎn)而回視著駱鳶然,他抬手指著自己咤異問道“為什么是我?”
“當然是你。”這句話出自蔣修蒔,而且聲量還不小。
駱鳶然被蔣修蒔突如其來拔高的聲量嚇一跳,倒是段栩琛并沒有因此而感到疑惑,他點頭認同應道“我知道了。”他是絕對的人選,原因是他現(xiàn)在中了元和他們施法的道術,他有太多的機會跟季喬安接觸,還有可能去到季喬安的單人公寓,那所謂的靈符和頭發(fā),鐵定是收在季喬安的枕頭底下。
段栩琛的順攤讓蔣修蒔瞬間無言以對,原本就是好朋友的一人一鬼,因為剛剛那個記憶猶新的耳光而攪得關系有些僵,這短時間內(nèi)也不是一個對不起就能緩解開來的,所以...
“這段日子我會跟林雪絨進行后續(xù)的秘法修煉,你好好地把握機會找出那個靈符跟頭發(fā)吧?!笔Y修蒔選擇了眼不見為凈,各別的分工合作,或許會讓接下來應對風旋玖的狀況順利些。
段栩琛知道自己此時此刻不能阻止蔣修蒔的決定,只好點頭應道“好?!笨墒牵趹逻@一聲好的時候,他怎么感覺自己的心非常不愿意呢?
駱鳶然看著陰陽怪氣的一人一鬼,倒是沒有去探問什么,而是轉(zhuǎn)換了話鋒“最近風旋玖沒有再吸食女性的三魂七魄,他一定以為自己的鬼氣可以超越蔣修蒔?!彼贿呎f一邊看向蔣修蒔“所以除了這個道術,你們還要有幾手的準備,以防風旋玖再去找那些無辜的人來吸食魂魄增強他的鬼氣?!?p> 段栩琛與蔣修蒔默契地點頭,蔣修蒔接下話“這個當然。”
駱鳶然趁勢給自己提出了一個要求“兩位,能不能給我引薦修道師傅,替我的工作室設下屏障,以防止風旋玖前來作亂?”
“即便設下了屏障,只要風旋玖帶著元和前來,那道屏障根本阻擋不了風旋玖啊!”段栩琛一針見血地給駱鳶然潑了一盆冷水。
“就是。”蔣修蒔沒有猶豫地點頭附和。
駱鳶然聽著都想哭了,她哀戚地對著一人一鬼祈求道“你們就可憐可憐我,先幫我引薦修道師傅吧!”
段栩琛與蔣修蒔不由得互換眼色,都看見彼此眼中的遲疑,不確定要給駱鳶然引薦哪一個修道師傅。
汝奶奶?
裴南?
還是林雪絨?
可這三位都非常清高,給駱鳶然引薦的話,會成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