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冬末天明,杜娥終行(五)
歡愉時日終覺短,歲晚別情總不堪。
這樣想著,杜安菱已經(jīng)在歸途上了——有別去時一路匆匆。回來路上遲疑不前。
杜安菱心中難受!
也不知自己為什么難受,單單是別離也不至于——還記得自己離開春月樓都時候,自己還是欣喜的!
為什么有一些不太高興——她捫心自問。
或許是今宵一別,再無友人前路了吧。
馬背上看到城池外土地平曠千里,杜安菱笑一下自己。
走吧,今天已經(jīng)把所有事情了結(jié)。
這幾天就能出行!
……
想著,看著,此處一片風(fēng)景不一樣的。
杜安菱聽到山腳鳥啼,一個包裹得嚴(yán)實的少年從自己身前過去。
他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他。
那少年看了杜安菱一眼后自顧自遠(yuǎn)去了,一路走遠(yuǎn)不曾回頭——杜安菱心里頭忽然有些失落,原來自己是走是留對別人來說并沒有什么不同。
好像自己從沒有來過。
只有自己回到屋宅中,四處都是熟悉的人了,杜安菱才覺得自己有了歸屬——有人認(rèn)識自己,有人關(guān)心自己,說到底都是令她喜悅的。
唉——這就是自己啊。
路一步步走著,馬蹄聲連綿向山邊大院。
終于回來了。
想到回來了卻很快就要離開,杜安菱心生不舍。
……
想著,人已經(jīng)接近大宅地方了。
大宅山腳有人居,門口胡書生常在——又開口一句“回來了”,聽起來怎么這樣自然?
杜安菱下馬牽著韁繩,走進(jìn)大宅邊上是胡書生——她不知為什么開口了。
“胡書生——你或許等不了我?guī)状?,我從外面回來了。?p> “是因為你要離開了?”
他開口,杜安菱不知為什么從中聽到了淡淡的失落。
失落就失落吧,他這個匪首和自己又什么關(guān)聯(lián)?
只是自己生命中的過客罷!
……
想著到馬廄拴好馬,走進(jìn)自己屋里——院子中狂風(fēng)被屋門隔絕在外,杜安菱桌前坐著總覺得自己挺愜意。
確實是難得愜意。
杜安菱有這樣想法,可有人偏偏不給她平靜——門被推開,伴著屋外寒風(fēng)進(jìn)到屋里的還有胡書生。
“杜娘子?”
他開口,杜安菱有些不高興了——“你這會兒又安著什么心!”
“我安著什么心妳還不知道——身為一宅之主,杜娘子總不會連在自家借住不短時間的我都不了解吧?!?p> 他開口,杜安菱看到他的笑——也罷,他笑任他笑,反正自己和他也不會再有多少交集了不是?
想著,腿一蹬轉(zhuǎn)過椅子——杜安菱看著眼前胡書生。
“你說明白吧——今天不說就沒時間說了?!?p> 她看著面前匪首,開口話連自己都詫異。
“你對我抱著什么心思!”
……
他會對自己抱著什么心思呢?
杜安菱回憶起過去與胡書生之間的種種。一開始是在夏季縣令繳匪時候,胡書生與懷王逃到了她這里。
可以說是避難,也可以當(dāng)成是搶劫,他們占據(jù)了自己屋子后當(dāng)自己不存在,一個個在這里活得好。
不過——接下來發(fā)生了更嚴(yán)重的事。
他們把瑜若當(dāng)成了質(zhì)子,一并帶到那深山里面——胡書生和懷王他們幾個在山里受盡了自家瑜若的折磨,最終胡書生收了苦帶著瑜若回到山外面。
聽說胡書生和懷王還鬧了些不愉快,懷王不顧兄弟情面,讓胡書生他不能再回去——應(yīng)該是這樣吧。
杜安菱想著這段歷史嘴角勾起笑意,既然如此的話也難怪他在自己這里久留。
是的——他在自己這里久留,又是送馬匹又是時不時搭訕,來來去去都在自己身邊晃蕩——這也太頻繁了些。
杜安菱不信他胸懷坦蕩。
于是——問出口時候做齊了一切準(zhǔn)備,就等著他開口。
可是還是想得少了!
……
這時候胡書生悠悠開口,看著杜安菱沒有表情。
“杜娘子——你知道我怎么想的?!?p> “妳對我,很重要。”
這又是一個啞迷——什么“重要”?這一個“重要”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些不清楚,杜安菱看著他的眼——“說仔細(xì)些?!?p> “說仔細(xì)——你要我說仔細(xì)些是吧,那我就說了?!?p> 胡書生開口看著杜安菱,嘴里面總是不正經(jīng)。
“說實話吧,我一開始有些看不透妳——到了后面看透了,總覺得妳這個女子太不一般。”
“先不說什么詩書琴畫的精通之類的,妳身為一個女子,敢于在這地方久久生活的,總不會一般?!?p> “說實話——妳愿意我說實話嗎?”
他看著杜安菱,杜安菱點(diǎn)頭,目光中帶上幾分不愉快。
“要說就說?!?p> “那我就說?!?p> “杜娘子,妳改變了我,或者是妳同瑜若共同改變了我?!?p> “曾有那么一段時間,我以為終我一生都只能在山里面過活了——直到繳匪的人打過來,我們遇到了禍?zhǔn)乱驳昧烁l怼!?p> 他開口,看著杜安菱。
“在妳這里住下,我重燃去京城的希望!”
眼里是真實的感謝,杜安菱分的出到底是真是假。
古語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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