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章 春色喜人,杜娥無趣(六)
鄒南枝!
多久前一直聽過這個名,太久不曾聽聞卻依舊懷有記憶——還記得璞若說過,他外出去了。
許久不曾回來,這可是回來了?
“我那朋友說,他是個不錯的少年——又有學(xué)識,還關(guān)心國事,就是花錢上面有些不知分寸?!?p> 太陰居士聲音帶著嘲笑,他怎么不知這件事意味所在?杜安菱點(diǎn)頭,他端詳著她神情。
“若不是他花錢不知分寸,或許就見不到那’靜蘭’了?”
她遲遲不開口,太陰居士有些挫敗。
“你也來笑話了?”
杜安菱知曉他的心思,也不責(zé)怪那笑意。
只是覺得吧——心里有些不太好受。
……
“你那個友人現(xiàn)在在哪?”
必然是快要回來了的,不然信也送不來這里。
“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南川郡,信是派小廝送來的。”
太陰居士計算著時日,南川郡到京城也就三四天路程,現(xiàn)在估計還沒有出發(fā)。
“不過要來是定下的——那鄒南枝妳倒是認(rèn)識吧?!?p> 認(rèn)識,怎么會不認(rèn)識?
一年前采花宴上場景歷歷在目,杜安菱承認(rèn),自己總也忘不了他這個人物。
忘不了也就忘不了吧,總歸是沒什么事的。
杜安菱這樣一想倒也坦然,只不知璞若現(xiàn)在怎么想。
該不會還盼著他!
……
杜安菱想岔了,此刻春月樓里,盼著他的人沒有,恨著的倒有兩個。
“倩兒?”
正梳妝,璞若坐鏡前。
一年風(fēng)塵并沒有改變她太多,將有的孤傲終究還沒爬上少女的臉——她看著身邊侍女,叫得依舊親切。
“怎么了?”
倩兒知道,自己這姐姐有在睹物思人了。
手中玉簪翠色滿,終究是那南枝送到物什。
“妳說,他當(dāng)時到底是怎么想的?”
手把玉簪似乎回到從前日,那天清晨她和他離別。
“今天已經(jīng)過了上元了吧——看來,有的話真的是不能信!”
正嘀咕著,推門進(jìn)來是管事的。
“靜蘭——要是沒什么異議,過半個月便是傳花。”
再過半個月就到二月了,春月樓里向來沒有賒賬三個月的道理。瑜若也知曉,點(diǎn)頭應(yīng)允了。
唉!
那就算是過去了罷!
……
過去是過去了,可心頭總是有些舍不得的。
回想分別的那天,自己離開春月樓踏步街道,他騎上馬書箱在背。
“靜蘭,我走了。”
他停下,看著馬下的她——瑜若長得高挑是不假,可再高挑的女子也不過是剛剛有馬背高,怎么看都有些居高臨下。
“妳回等著我回來嗎?”
還記得多日相伴,鄒南枝聽?wèi)T了她的琴聲,那實(shí)在是拋卻不下的,只恨不能帶她走。
“你何時回來?”
“年前便回?!?p> “去哪里?”
“就到不遠(yuǎn)處游歷一遭——見一見四處風(fēng)貌,也長進(jìn)自己學(xué)識?!?p> 他說的是很好聽,手里面遞過來一根發(fā)簪——碧玉發(fā)簪就是那時候到的自己手里,翠綠而溫潤,自己喜歡。
“別忘了練幾曲新曲子給我聽!”
那時的他倒是不忍作別,將行不行又猶豫。
可惜啊——可惜都是過去了。
他說了“年前就回”,可真的回來了嗎?
如今已經(jīng)過了正月十五!
……
“倩兒!”
從回憶中醒來,她看著空落落房間有些傷心。
“還有半個月就是穿花宴了——妳說,我會遇上誰?”
春月樓里見多了悲歡離合,璞若自然是知道,自己不能把一個人記得太久。
翻開新的篇章,人生照樣走。
“誰知道——不過,妳不能再像現(xiàn)在這樣了。”
還記得年前時候,每天站在窗口向外看的她,倩兒勸說。
“我知道——倩兒,妳快別說了?!?p> 十來天前的蠢事還不曾忘卻,璞若此刻有些心急——可倩兒終究是沒有惡意的,看著她,手指輕敲桌面。
“白費(fèi)了我當(dāng)時那么多心!”
“是的,也廢了我不少心!”
兩個小姑娘互相看著對方,笑了。
“對了——妳那手琴技,能不能教我些許,特別是專門為他譜的那曲!”
“得得得——想多了吧!”
……
這邊早已不對鄒南枝的歸來抱任何希望了,自然無人在意遠(yuǎn)方的他。
是的——他一時忘了時間,卻沒有忘記人。
策馬在路上,他看著自己身后的“師父”。
“抱歉了!”
三天前師父提及去見他友人,接近京城的有人好琴。他忽然想到自己去年遇上的她,那少女,也擅琴。
更在京城春月樓,手里琴“松雨”。
他說了,師父來了興趣——信送出,他驚覺。
自己曾說過年前要回去?
卻遇上了今天這“師父”,沉浸不知?dú)w期。
說了,難掩心急。
于是一道歸去路上,看春日風(fēng)景。
“南枝啊——你晚了半月,說不準(zhǔn),春月樓已經(jīng)把她換了人配去了?!?p> 身后追來這樣一句,他怕了。
靜蘭,妳怎樣了?
心中沒有底!
古語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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