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二章 春風潤樹,杜娥心悅(一)
一天天過去了,閑來沒事就窩在房里。杜安菱倒真的重新譜寫一韻,那琴曲韻分明。
寫就是這山中歲月。泉水伴著隱士屋檐。杜安菱看著身邊居士,又想著此處風景何時人來看。
終究是沒多久了。
半個月,就半個月,半個月總沒有多少天。轉眼就是一月下旬了,梅花落盡變新芽,一片油綠溪邊望。
等著,卻等到沒想到的事。
……
事情起因倒是絲毫不讓人意外的,那茗芬總也受不了一再的打擊,此刻說什么也不愿意再看文字了。
不過這只是說辭。
真實心思倒也不是沒人知道,與她時常伴在一起的秀兒倒是清晰她的所思所想。
“妳煩了?”
看到她扔掉書本,那天秀兒皺眉。
“有什么好認的——都學了那么半天,這一本書還讀不下三兩頁——不如你們念給我聽罷了。”
茗芬側著身子塌坐在床頭,滿滿的不高興。
“妳不想想那屏風居士了?”
并不是疑惑是質問,秀兒不清楚茗芬心意——哪知道她正在氣頭上,想事情也不像從前那樣。
“誰去想他——他現在完全就是個’夫子’!”
帶著嫌棄,她看向秀兒。
“妳別勸我了,我知道怎么做?!?p> 這讓秀兒一時間愣在那里。
不知道做什么好!
……
隔壁屋傳來琴聲,依舊是前幾天的韻律。
可每天韻律都在延長,近來還多了文士吟哦聲音。
“正月梅花落,香蕊入素湍。旋回起落碎石,婉轉欲回還?!?p> “終向下而漂去,又掛水藻深處,踟躕溪水岸……”
那唱聲伴著琴韻傳來,讓茗芬有些癡了——回過神,少女眼中竟帶上凄涼。
“他們能如此,我卻是盼不來屏風居士半點不同的——我豈是來學書的?一位女子需要識得什么字!”
“還不是因為他!”
挫敗,抑郁,茗芬的情感秀兒這么不知道——她深知自己沒什么可以幫上忙的,只想引開注意卻沒法。
“秀兒——妳說,為什么會這樣?”
她看著秀兒,忽然冷靜下來。
“我都按照妳說的辦了,讀書,寫字,一樣樣不都做的挺好——可他為什么就不理我,除了教我讀一遍文章,連字都不帶著我寫了?”
她并不是沒注意到太陰居士變化,正是因為太注意了才開始恐懼。
“會不會——他會不會連字都不愿意再教我了?”
有些緊張,在那神傷。
一切被秀兒看在心里,卻不知怎么處理。
……
那邊,另一間屋里。
屏風居士并不是對茗芬狠心,他并不比她輕松太多。
身為一位名人,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勢必被別人看到眼里,想到心里的——便也是刻意和茗芬分開點距離,為了自己面子不曾太相近。
還有別的緣故,他倒是不怎么敢講。
一來這少女天賦不錯,多些教導必然不會局限于此處小村,寫起的字也頗合他的心意——有些揠苗助長的想法在里頭,要求自然高了些。
沒想過會惹得她不高興,但也就那樣了。
畢竟自己是為了她好不是?
不過再怎么樣也是初學者,再怎么快也看得出明顯的拙劣來。不過自己不愁時光,過個半年就好。
是的,半年就好。
不知怎么又憧憬著了。
……
這樣想著,又記起師父太陰前幾日提醒自己的話——那幾個朋友要來,自己該怎么辦?
必然是先把她藏著,畢竟有些東西一時確實不方便給別人看。
聽著隔壁琴聲,師父近來倒是忙碌——屏風居士低頭便見幾張紙的橫橫豎豎,實在是不好看。
苦笑,終究是要請秀兒帶她暫避開——可那樣會不會太明顯了些?
她必然會以為自己是那種見不得人的,然后深深傷心——可就是任她到人前也不會好多少,畢竟那一大把的才子才女在的,獨她一個連字都認不全。
有些犯難。
終究是心煩。
……
管不了那樣多了,推門忽然見著有人來。
來客不是別人,那瑜若同自己師父一張臉——手中劍不忘拿著,整個就扮成俠客模樣。
“聽說你有好劍?”
這必然是自己師父又說漏嘴了,有些無奈點頭,屏風居士看到來客目光銳利。
“都送師父了?!?p> 他說,來人竟然又是不信的。
“都送了——我怎么聽說不是?”
他歪著頭。
“那怎么又開了家作坊,聘了些匠人打鐵!”
這可是不傳之秘,屏風居士連不少友人都未說過的——師父知道是因為幾次在劍上看到了“志銘閣”的印,問到是自己的,還多照顧了生意。
“你意思?”
知道他都知道了,屏風居士冷靜下來。
“這柄劍還是不趁手?!?p> 他開口,屏風居士讀懂了意思。
古語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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