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九章 秋初還夏,杜娥醞釀(五)
太陰回首安菱癡,相顧無言意不知。或論無言緣甚事?知音不再總相辭。
兩個人就那么對視著,半晌又各自東西去了——杜安菱不知太陰怎么想,太陰也不知曉杜安菱的心意。
這一次,太陰任她走了。
因為自己也要花點時間靜一下,別老跟杜安菱挨在一起惹得時常焦躁——他知道自己的自制力在她面前總是無端失效,為了避免意外只能出此下策了。
走了,卻不忘她的身影。
他是往屋子走的,提前于她回到書案前,提筆沾墨寫下寥寥數(shù)字。
“安菱,你莫忘了我的那份?!?p> 卻是要她替自己也選幾身新衣。
……
杜安菱回到屋里的時候,已經(jīng)是正午了。
一開始沒有往屋里走,等到看到文字時又吃了一餐飯——看著已經(jīng)躺床上小憩的太陰,她臉色變了變。
為他特意選幾身新衣服嗎?
杜安菱總是有些不悅的,畢竟自己從前從未被人當(dāng)仆人支使過。
她把這“太陰的請求”當(dāng)成了主人對丫鬟的指使。
不過,多想了一下的她又覺得,自己也沒有理由拒絕太陰居士的想法。
畢竟那紙條上面的字寫得很清楚,“請”,兩個人之間還是可以商量的。
他請自己,又“請不動”自己,說到頭倒變成自己“比太陰居士還要難請”了。
這怎么能行?
“看在往事的份上,我還是幫你這么一次?!?p> 杜安菱心底是這樣想,面上卻不顯露出任何異樣。
“太陰,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佯裝怒色,她看著正床上小憩的男人。
……
“能有什么意思!”
太陰居士是有些郁悶的。
自己上午半天勞累,好不容易中午可以小段時間休息了,卻被人這樣叫起來,任誰都不好受。
可眼前的人——
怎么說呢,現(xiàn)在的她沒有從前那樣讓他著迷,可畢竟瑕不掩瑜。
他不愿把她放棄,甚至還要試著去討好一下她。
這就很難辦了。
他臉上有幾分無辜,可杜安菱總不會天真到相信他還是個無辜的人的。
兩個人又這樣四目相對了一陣子,半晌沒有個開口打破沉寂的。
……
“居士,杜娘子,你們怎么了?”
秀兒恰到時候沖進(jìn)來,緩解了兩人此刻的尷尬。
杜安菱先轉(zhuǎn)頭看向小姑娘,目光里帶著感激和尋思。
這也太巧了點吧。
“瑜若托我問你們,今天能不能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就是,去之前爬過的那座山?!?p> 這就是了!
打開了窗戶里映入少年的身影,是瑜若在那暗笑著。
這個人小鬼大的,真是想法多。
“可以,不過要注意,別把衣服弄爛了?!?p> 杜安菱把秀兒支走,窗外的人影此時也很快不見了。
……
“安菱。”
杜安菱看到的太陰居士也看到了,這著名文人怎又猜不出那兩個小家伙的鬼把戲?
當(dāng)下是變了姿勢,近到杜安菱身邊來。
“安菱,妳看看,這樣可不好?!?p> 看到她之前有些發(fā)愣,“改善關(guān)系”的念頭突然從腦海里蹦出來。
“之前那幾天……”
他接近杜安菱,本著說些什么的想法,卻不料被她打斷要說的話
“你還是先洗洗吧,渾身汗臭味!”
絲毫不留情面的嫌棄,讓他愣了半晌。
不過,有些東西是沒有拒絕的。
“等過了這幾天都有時間的時候也方便一起回京城看看。”
……
杜安菱說的這話就是答應(yīng)他紙條上的請求了,太陰居士笑了笑她的口是心非,心里倒是有些不一般的歡欣。
看著她,目光變了——卻又不知道怎么形容這首微妙的變化,太陰居士自己都有些不知道怎么言說了。
算了——還是先繼續(xù)忙吧。
他起身離開了屋子,卻是三兩步就回到田里——不就是拔幾棵草嘛,反正人家已經(jīng)嫌棄自己滿身汗臭味了。
那就在暖陽下?lián)]汗,反正也不會更嫌棄!
……
杜安菱是不知道太陰居士這種心思的,知道了也會說句“你多心”。
現(xiàn)在人已出去了,只留下她一個還在屋里——又有些孤獨無趣。
之前他說自己衣服勾破的話還在耳,杜安菱自是不會那樣隨意——趁著沒人把衣帶解落,看下那拉開兩寸的口子無言。
好像,自己是要把這衣服重新整一下了。
這樣破爛的,連縫起來都不好看!
目光流連,忽然又嗅到自己身上氣味。
這樣的一身汗臭,不比太陰好多少——畢竟都是在這大熱天的室外呆了半天的,早就被汗水過來一遍。
那自己剛才怎么還嫌棄他身上味道呢!
杜安菱此刻有些心虛,木然把東西疊放好。
窗臺前放下自己那張琴,有感回眸,門口卻是秀兒。
古語清心
感謝昨天的7張推薦票! 清心多謝了。 這一路,太長。 你我可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