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秋辰來人,杜娥心急(三)
這一夜過去得尋常,太陽再次升起時友過去一天。
還是早秋,根本就是夏日的樣子——杜安菱轉(zhuǎn)出屋子,看到的恰是那太陰在外面。
身邊還有他徒弟,屏風(fēng)居士今天倒是起的早——不過!
不過,他們兩個大男人,又在討論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目光掃過,杜安菱捕捉到太陰的逃避——她心底一沉。
這兩人,討論的東西絕對不對勁!
不然,為什么會在自己把目光轉(zhuǎn)過去的時候,太陰會那樣逃避?
還專門挑了這常人還沒醒來的時候談話,果然是不正常!
“太陰!”
她開口,刻意試探。
果然見到太陰躲開了。
……
“安菱——妳起了?”
太陰居士臉色如常,可他的平靜是騙不了極了解他的杜安菱的。
他心虛了。
出于女子的直覺,杜安菱警惕起來。
“太陰居士——你和你徒弟,剛剛在討論什么?”
她的語氣算得上是質(zhì)問,可這質(zhì)問并沒有讓太陰畏懼的。
“安菱——我們討論些國事?!?p> 他笑了笑,可杜安菱怎會那么容易就被“騙了”去?
“你們談的若是國事,為什么不直接談與大家聽?”
在那鬼鬼祟祟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在說什么好東西!
不得不說,她的直覺正確了。
方才的兩人,討論的卻正好是和杜安菱相關(guān)的事情。
……
“安菱——晚些我要去找?guī)讉€老朋友?!?p> 先是去京城尋找,而后才是去北疆——可能真要對她有所欺騙,但是為了未來——為了大局,他選擇這樣做。
被發(fā)現(xiàn)也是在意料之中,太陰居士實際上是很灑脫的。
便是將錯就錯,把那事情說盡。
“妳不會想著要跟著我去的——我們這些大男人的奉陪,可未必次次都和詩會一樣?!?p> “特別是一些武夫,妳還是少接觸些好。”
他這樣說,意思很明了——到底是在攔著人,拒絕杜安菱隨行了。
可不把杜安菱惹怒!
……
“太陰——你有秘密,我不覺得有錯——可你這樣對我,就有些不對了。”
有些話不想讓她聽到,她可以理解——可剛剛這是什么了?
“妳還是不接觸為好?!?p> 杜安菱又想起之前賣畫的過往,自己說要“多來買賣”,他就不高興了——和現(xiàn)在何其相似?
她明白了,這太陰就那樣!
說不上來的心酸縈繞在心頭,她嘆口氣,說到底還是失望。
……
看到她走了,太陰居士忽然覺得心底一片空蕩蕩。
不是他容不得她離開——他現(xiàn)在反倒想找個理由和杜安菱分開——而是,一種源自內(nèi)心的不舍。
分明她已經(jīng)改變了模樣。
分明她已經(jīng)少了當(dāng)時的超脫于所屬環(huán)境的美,變得和世俗的女子一樣,有了愛財?shù)拿 ?p> 她依舊是她,和別人不一樣的杜安菱。
太陰居士沉吟。他知道,哪怕自己再回不到從前,哪怕已經(jīng)改不了自己那被她改變了樣的心。
那就——隨它去吧!
時光會留下一切,百年后是非自有分曉!
……
“居士!”
那邊跑過來一個少女,茗芬倒是沒有什么憂愁。
太陰居士看到回行的杜安菱腳步停頓了,她怕是也和自己一樣,羨慕著那少女吧。
剛剛自己和屏風(fēng)居士說了,自己從今冬往后恐怕要長留北境,去尋那幾個從軍時的兄弟,現(xiàn)在的將軍。
或許在陳國來犯時可以拒敵于北境,然后回返原來久留之地——也有可能,在亂世的潮流中當(dāng)一塊蕩碎白浪的石塊。
總而言之,不成功,便成仁——太陰居士把事情算得清清楚楚,明白自己未來的處境。
“你別跟著我了。”
“就憑你這細胳膊細腿,連劍術(shù)都不會多少的,上了戰(zhàn)場甚至不若一個普通的兵!”
師父的話有些損人,卻真正有道理。
太陰居士羞愧接下了,可肩上的擔(dān)子一點不輕。
唉!
他嘆口氣,又看著身邊的茗芬——這女孩子倒是挺讓他欣喜的,真不知道自己起初為什么會那樣厭倦。
他嘆口氣,都是自己的問題啊。
目光轉(zhuǎn)復(fù)回,他笑了笑當(dāng)尋常。
……
“居士——你之前和師父的生活是怎么樣,是不是和我與你之間有點像?”
那小姑娘的好奇倒是有她的原因,畢竟之前很少聽自己師父說過他求學(xué)的日子。
“太陰居士會不會也覺得你像是一個累贅,到后來時時對你不滿意?”
她抬起頭相詢,讓屏風(fēng)居士覺得自己顏面都丟盡。
“我和妳不一樣——我是有基礎(chǔ)的!”
他有驕傲的資本,在小姑娘面前不曾屈服。
讓秀兒急了,一副不可置信神情。
“那——你之前還愿意教我?”
她問,太陰樂了。
“怎么了——很感激?”
不,她才沒有感激!
古語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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