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春節(jié)新韻,杜娥愁消(一)
冬天的最后幾天總是轉眼間就過去了,穿著它腳步臨近,不經意間就是要過年了。
是很快要過年了,田莊里面的風光一下子就變了很多。
似乎就是那么一眨眼間,對聯(lián)就掛上去了。盤子里燒著火,放入干燥的竹子,“噼噼啪啪”地響。
時而稀疏,時而密集。一年的最后一天里,總是少不了辭舊迎新的辦法。
……
杜安菱不再無聊了。
先前那幾幅畫,終究是找到了衣一幅相對滿意的送往遠方。
從京城向北去,不知道多長時間可以送到破虜堡——她期許著,卻也知道太陰居士短時間內不會送回東西來了。
覺著要享受清閑的時光的時候,瑜若想到了折磨人的辦法——非要趁著春節(jié)前后,叫她拿上琴,奏一曲助興。
可是她心里還是一片空白,好不容易上前了,卻發(fā)現聽眾都是些和瑜若年級相仿的少年。
“換在其他時候請不動妳,只能這時候讓你過來給他們聽聽?!?p> 那少年頗有幾分賣主求榮的膽色,就是現在也絲毫不覺得害臊的。
……
罷了,不過說給人家聽一聽,又不會讓自己受什么損失。
杜安菱想了想,到底還是決定賣藝。
曲輕鳴,聲婉轉。那一刻,有人似乎聽到了來自于山林的曲韻——并沒有看到高山流水,卻聽見到鳥語蟬鳴,潺潺溪水春豐滿。
“我想學,能不能把這技巧教給我?”
“那些字我都會了,書也是再多讀一陣就讀完了——氣多不壓身,這東西,能不能也讓我學學?”
瑜若身邊那幾個剛剛交換了目光的少年同時說出自己的意愿,好像別人教他們是天經地義一般。
總讓杜安菱扶額。
這都是些什么?。?p> ……
春節(jié)的快樂總是一下就過去了,杜安菱并沒有說什么“傳道授業(yè)”,那身邊的少年也不敢怎么強迫。
一個個嘆息一口,終歸是接受了現實。
“這——我們終究是要去讀那些無趣的書嗎?”
他們的苦惱杜安菱不知道,只是看到那幾人臉上的不滿與煩躁,猜測是對學書太苦的嫌棄。
“元夕之前不上課,你們可以放心了。”
杜安菱的話很有代表力,讓那邊的學子,還有瑜若和秀兒兩個先生都笑了。
“也就是說,還有半個月的風光?”
一個個并不是瘋了,卻是狂了——笑著,跑著,完全不顧及自己的臉面完全丟盡。
讓杜安菱搖頭,回屋子輕聲嘆息。
可想一想,卻又沒有什么好嘆息的。
……
夜色一淡,春節(jié)是正式到來了。
距離元夕還有十多天,也就意味著還有那么十幾天的清閑時間——杜安菱的心思雖還沒有飛散,身邊那兩位的心思卻早就遠去了。
瑜若的想法自然是飄飛的,那秀兒的心事也和他息息相關——在這春節(jié)過后,京城附近也沒什么要拜會的親戚朋友,他們兩個自由了,自然是一下就見不到人影。
讓杜安菱見著了,心中一聲淺笑。
“又讓他他們跑了!”
嘴上說著,卻也享受這沒有人的時光。
開窗,那還帶著絲絲涼意的風吹過——帶去人身上最后的那些疲倦,帶給杜安菱的是一種難得的清醒。
“想來,也是新的一年了?!?p> 杜安菱覺得,自己也要做好準備面對新的歲月。
……
年紀是比之前大了一歲了,可一年前的那事情,還在杜安菱腦海中。
不,還有兩年前。
一年前的自己,在冬青的客棧里度過的新年;兩年前的自己,是在春月樓里等著期限到的那天。
不論是一年前還是兩年前,自己都有自己的期待,可從那時往后推一年,自己的期許都沒有成為真正的事。
去年春節(jié)時,自己沒有和長兄“和樂美滿”地過著;今年春節(jié)時,自己和破虜堡的太陰居士天各一方。
杜安菱忽然有些恐懼,害怕自己現在的期許也落空。
國事,應該還是可以挽回的吧。
看多了太陰的書信,見多了太陰對國事的憂慮,杜安菱知道自己似乎是太悲觀了些。
和太陰一般的想法到底算不算是錯,杜安菱不懂。
或許,是他危言聳聽了吧。
杜安菱勸說自己,可也有個聲音一直在警告她。
這,不對!
……
杜安菱終歸是沒有在這個地方上深究,畢竟深究也找不到什么新東西。
她只是變回了自己原先的樣子,有些得過且過,卻是對辦不到的事情的妥協(xié)。
“辦不到,莫強求?!?p> 這是她想對自己說的話,到頭來也真正說服自己了。
“既然無能為力,裝作沒看見,就真的是好辦法嗎?”
或許,還有疑惑。
古語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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