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春晚花凋,杜娥心累(一)
想著過去一下子就平白溜過去不少現(xiàn)在的時間。
天色一天天變得漫長,已經(jīng)快到夏季了,越來越往后,越來越是晚春。
樹上面的桃花落下了,就再也不可能找回來?,F(xiàn)在已經(jīng)只剩下綠色的樹葉停留在枝頭,又那還沒有成型的桃子吸收著營養(yǎng),卻藏在綠葉中很難找到。
就這樣的晚秋時節(jié),也沒有太多新生的傷感。
畢竟前前后后一段時間的喜事,早就已經(jīng)沖淡了人心中傷春悲秋的念頭。
……
時間確實是越來越晚了,春花一朵朵落下后,吹起來的風也越來越溫暖。
最后一場倒春寒過去后,那天氣已經(jīng)不能再用一個簡單的溫暖說盡,而是帶上些屬于夏季的燥熱了。
當然,這燥熱還不是特別明顯,身上衣服只是變薄了一些。天天走在園子里,杜安菱也感覺到這氣候的變化。
“薄汗沾衣春夏替,小徑青苗雨潤長。”
確實已經(jīng)是春夏交替時節(jié)了,越往后天氣只會越來越暖。
那身上的衣物也會再減去些,直到最后只是幾層輕紗。
……
春季確實要過去了,這個是沒有辦法作假的。
哪怕是往北方去看,春季已經(jīng)走過了大半。飛沙走石的日子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一場大雨下來,那焦黃的草原一夜之間變得青綠。
遠遠望過去,一片又一片很是討喜;細細一看,卻注意到那里邊已有鄰國的牧民。
長城邊上,總有將士注意著北國的動靜。
這種警惕是早就有了的,可隨著先帝后期不再動用刀兵,逐漸就稀罕了。只不過在去年今年這樣一整,竟也找回來不少。
這里面有京城來的那人的功勞,也有北疆幾個識相的大將的努力。
反正是這北邊長城一線,雖不至于和開始營建時那般宛如銅墻鐵壁,卻也不是前幾年那種像篩子一般,到處都是漏洞了。
這樣喜人的成績,自然是要被書寫在功勞簿上的。
而那現(xiàn)在已經(jīng)自詡為“新黨”的那撥人,早就把這功勞記到了往北疆去的太陰居士身上。
哪怕那當事人自己還不知道,自己是從什么地方得了這樣大的功!
……
講起這北疆的事情,那太陰居士也是很欣慰的。
自從那孟奇開始明里暗里和自己合作開始,自己在北疆的食物就變得順遂許多,逐漸有些得心應手的樣子了——所謂“識時務(wù)者為俊杰”,那些投奔自己的本來也是些不得意的將領(lǐng),見到自己這樣“需要手下”,一個個離開了北疆原先的體系。
那地位自然是水漲船高,而且更讓他們驚訝的是,這一段時間,總有些不知道是從京城還是什么地方到來的那些士子,時常出現(xiàn)在破虜堡這邊。
那些士子很多自詡為“新黨的學生”,來這里和那外鄉(xiāng)人相談,竟然隱隱有些以他為主的樣子——看得這些將領(lǐng)們一陣歡喜,知道那外鄉(xiāng)人地位非凡,自己選擇他,是選擇對了。
雖說這些目不識丁的大老爺們并不知道什么是朝堂上面的新舊之爭,可他們一個個都明白,扯上了那外鄉(xiāng)人的大旗就可以跟他同進退,自己之前在北疆將門一排拿不到什么便宜,在這外鄉(xiāng)人邊上,縱使是再差也比從前好。
“回不得了?!?p> 于是,那太陰居士在歡喜之中也有憂愁。
又有事忙了,他是真的沒時間盡早回京。
……
像這樣的消息自然隨著信件送回了京城,到底讓在京城里翹首以待的人有些失望了。
杜安菱原版就預備這居士再過個那么一兩月,入夏的時候就會回到京城的。哪曾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一番事。
哪怕知道那太陰居士的心確確實實是“為國分憂”,到底是陳明亮,想著他馬上就要回來的。這樣一個希望又一個失望的,說不折磨人都是假話。
就是打心底里就覺得不甘,自從一接到信來就開始抱怨上了。
“看吧,還是我說對了吧,他心中主要想的是家國大事,然后才是我們這些兒女情長。”
冬青嘴里滿滿的不悅,又像是要挑撥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可她也知道,這兩當事人哪是那樣容易被挑撥的。
“不是我亂說,妳要是真愿意和他當那個朋友,就和他當個朋友?!?p> 說著嘴里,瞥著天邊,也不知道這話究竟是在規(guī)勸友人,還是在發(fā)泄自己的情緒了。
……
“像我這樣好心,收留妳來我這院子里面生活,也是來聽你這番嘮叨的?!?p> 杜安菱要是真那么容易被挑撥,也就不是她了。
看著那冬青,似笑非笑。
“趁著為時尚早,妳倒盡快把妳那新的宅院給安排上。”
她可不愿再養(yǎng)著一人!
古語清心
清心還是要繼續(xù)的。 本文接著是大事。 盛世方斜陽,大幕正拉開。 有緣,便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