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里有個人!”一童子大聲嚷嚷。
云傾的意識感受到,自己身處的地方有風(fēng),還隱隱約約聽到水聲。
但就是睜不開眼,也動不了,自己身上似乎有傷。
一腳步聲由遠及近,在她一步處停下。憑著她多年的警覺,這人的步伐很穩(wěn),怕是個高手了。只是不知是敵是友,若是敵人,眼下她也只能等死。
“師父,這人奇裝異服,應(yīng)該不是本地人吧?!蓖拥?。
男子折扇一開,淡笑道:“何止不是本地人?天下易數(shù),魂魄分離?!?p> “您是說,她不是和我們一個世界的?怎么可能呢?”童子驚道。
“把人帶回去吧?!痹捖洌凶颖懵朴谱吡?,也不回頭看一眼。
云傾本想假裝昏迷,但不知是不是自己太累了,她竟真的沒有意識了。
再次醒來時,她置身于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里。
入目是木制的茶幾,幾個坐墊,還有一個青色的大屏風(fēng),阻隔了視線。
透過四方窗子,可見竹林,青翠欲滴,曳曳生風(fēng)。
她正尋思著要不要離開,就聽見腳步聲,由遠及近。
只見一人生得面如冠玉,一席白衣,氣質(zhì)溫潤,此時正掛著淡淡的笑。
四目相對,兩人都在暗暗打量對方。
那男子微微作揖道:“那日姑娘昏厥在在下竹林中,在下便把姑娘帶來這里了?!?p> 云傾點點頭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叨擾了?!?p> 男子道:“姑娘莫要客氣,舉手之勞罷了。剛剛大夫來過,說你有內(nèi)傷,加之消耗太多體力,暈倒了?!?p> 云傾頷首,又問:“我餓了,不知可有吃食?”
她有些不好意思摸著肚子。男子聞言馬上出去端了碗瘦肉粥進來。云傾接過便吃,她實在太餓了,自然也顧不得形象了。
她覺得男子對她并無惡意,自然也不會下毒。
男子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吃完,還貼心地再盛一碗。三碗粥下肚,云傾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我叫云傾,請教恩人名字?!痹苾A道。
“在下裴蘇。”男子的聲音很容易讓人想到醇香清冽的酒,聽著讓人有些微醺的舒服。
“在下還有別的事,就不打擾云姑娘了,如若有事,可喚外邊的童子?!迸崽K說完,起身邊離開了。
一連幾日,裴蘇都來了,每次都是關(guān)心一下云傾的傷勢,有空時還會和她講講此地的見聞。
裴蘇雖然初見時話不多,卻不是個沉悶高冷的人,和云傾很投機,兩人聊兩個世界的風(fēng)景,絲毫不顯突兀。
約莫半月,云傾的身體已然痊愈,但還是暫住在這里。
云傾有時會想之前的事情,比如葉凡塵。
有次裴蘇來,她就問:“我上次和你說的,有結(jié)果了嗎?”
她和裴蘇說過自己的經(jīng)歷,并委托他幫自己回去。
裴蘇搖搖頭,說:“暫時還沒,我這幾日再翻翻古書吧?!?p> 童子負責(zé)云傾的一日三餐。
有次童子問:“你和我?guī)煾甘鞘裁搓P(guān)系?”
云傾想也不想道:“朋友關(guān)系。”
“可是我還沒見師父和誰聊得這么好,他該不會喜歡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