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烈烈的火焰從史塔克身上燃起,如一匹熾熱而不羈的野馬,燒碎了堵嘴的嘴橛子!
“公主殿下,我是被陷害的!請公主殿下為我們做主!浩瀚的溫泉關,您就是正義的天使!”為了保命,史塔克豁出去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再說,從薇薇安剛才那幾句質(zhì)問中可以看出她是一個愛憎分明的人。
這樣的女人最講道理,也最通情達理!
果然,薇薇安聽了史塔克悲壯的聲明后,對待布萊爾的語氣更加嚴厲:“布萊爾,你覺得我們樹敵不夠多嗎?”
布萊爾瞠舌結(jié)語道:“高貴的薇薇安冕下,屬下……”
“閉嘴,還不快放人?布萊爾子爵,你知道的。我很少有時間來這兒欣賞這灣海色。你的所作所為,打擾了我的雅興?!鞭鞭卑驳穆曇糁袏A雜著煩躁的怒意。
她在緬懷天堂的母親;又在思索斐石城的未來。
父王溫盾最近被索托城的事攪的心亂如麻;又苦于格溫大公跟眾多派系對王座的覬覦。
導致大陸上最富有的寶石之王溫盾只能跟自己的女兒商討治邦要義。
作為女兒,薇薇安替日漸衰老的父親溫盾感到無比心酸。
作為公主,薇薇安為斐石城的腐朽的體制感到極其不滿。
復雜的煩惱,千頭萬緒在她心中凝成一個難以解開的疙瘩。
而今,又見一個小小的子爵竟敢公然扣押風暴城的艦船,而且還是風暴城排得上號的海髏旗艦。
耿直而氣憤的薇薇安便覺得布萊爾是要給斐石城樹敵。
畢竟,薇薇安從小在璀璨王宮內(nèi)長大,她對斐石城內(nèi)的情況不敢說如數(shù)家珍,卻也能揣摩個十之八九。
格溫大公如今跟溫盾夫女形同陌路。
戈登宰相又是一位擅長左右逢源的權術高手。
號稱槍炮師百萬的斐石城,如今是派系林立,各展神通;他們安的什么心?薇薇安心知肚明。
故而,她對布萊爾這種沒有大局觀的下屬極為憎恨。
布萊爾糾結(jié)了!
史塔克跟維克多如釋重負。
薇薇安公主為他們做主了。沒事了!
史塔克內(nèi)心激動無比,對那位映襯在陽光下的朦朧‘天使’的敬意更加崇圣。
他的判斷沒有錯!
聞聲識女人,斐石城的公主就是一位善解人意,正義講理的女神。
“布萊爾,還愣著干什么?難道你還要去請示戈登宰相嗎?”
“他們是罪王馬丁的人?!辈既R爾被薇薇安接連嗆懟了幾次后,這次學乖了,直接簡單扼要的說明了抓人的原因,隨后才表達對斐石城正義王權的敬仰:“高貴的公主冕下,您誤會了!我布萊爾只忠于斐石城邦,忠于偉大而無上高貴的溫盾王!”
布萊爾的宣言,感動著薇薇安。也促使她收起了婦人之仁與公主傲氣。
“他們是敵軍?”
“是的公主冕下。他們身上還有馬丁親筆撰寫的通關文件。”布萊爾將文件舉過頭頂。
史塔克喊道:“冤枉,是馬丁陷害我們?!?p> 薇薇安聲音由暖夏轉(zhuǎn)寒冬,冷冷的啐道:“我覺得你是被冤枉的。看你玩火玩的那么熟練,又有馬丁親撰的通關文件,說你不是馬丁家族的成員。還真是冤枉你了。布萊爾,帶他們下去。”
薇薇安轉(zhuǎn)身返回城堡。
“羅亨,羅亨他們必死無疑!溫盾王者勵精圖治打造的溫泉關防線也必將給別人做嫁衣!”
“妄自菲薄!你這種威脅我聽的太多了?!鞭鞭卑柴v足叱責著史塔克的言論,頭也不回消失在觀景臺上。
布萊爾綁著三人,穿過厚重而深邃的關防甬道,進入昏暗潮濕的地牢。
成為階下囚,史塔克跟維克多異常冷靜的安撫著戴溪的不安。
現(xiàn)在,史塔克徹底篤定這是馬丁的陰謀。典型的借刀殺人!
他必須要想辦法擺脫困境。
思索半天后,史塔克悄然說道:“維克多,你身為風暴城的公子,斐石城應該不會把你怎么樣。若是有人問起,你只管按我說的做?!?p> 維克多豎起耳朵聽完史塔克的竊竊低語,橫亙在眉宇之間的那一團郁郁陰雨逐漸轉(zhuǎn)為旭旭晴空。
……
璀璨王宮內(nèi),薇薇安一五一十的向溫盾闡述著剛才發(fā)生的事情。
溫盾墊著胳膊撐著下巴,一雙充滿智慧的眼睛被肥肉堆壓成一道狹縫:“他們是被馬丁陷害的。”
“父王,女兒當然知道。他們?nèi)绻邱R丁安排的暗諜,怎么會明目張膽的把罪王的通關文件帶在身上?生怕我們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似的?!?p> 溫盾寬展的眉宇間浮出一縷喜色:“你能想到這些,爹就放心了。不過你也不要過于樂觀,也有可能是馬丁故意為之。那個陰謀家太可惡了,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稍不留神就會著了他的道?!?p> “父親,那我們殺還是放?”
“都行,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處理吧。我會讓塞爾比輔佐你。至于那些官員,我已經(jīng)知會他們在你行宮外面等候。你快去吧。”
“好!”薇薇安走出璀璨王宮,帶著塞爾比從后門返回自己的行宮。
隨后,塞爾比以公主的名義分別征召了戈登、格溫、以及眾多侯爵、伯爵入內(nèi)覲見。
薇薇安為每一位覲見者準備了與地位相匹配的禮物,對待每一位官員都盡顯她的寬和與大氣。
塞爾比親眼目睹了薇薇安接見官員的整個過程。
無論是面對宰相戈登的親切還是面對伯爵時的雍容大度,薇薇安都能在眾多角色扮演中將距離拿捏的恰到好處。
她單獨接見了每一位官員,卻又給官員們安排了同樣的任務:審訊海髏旗船員。
本來召集到一起幾分鐘就能完成的召見會,卻持續(xù)了幾個小時。
塞爾比看的一臉茫然,更不知薇薇安的葫蘆里面究竟賣的什么藥。
直到最后一位男爵退出公主行宮,薇薇安松散的舒了個懶腰,對塞爾比說道:“我想吃藍莓,可是那種東西生長在氣候炎熱的黃金海灘?!?p> “公主冕下,請您等我?!?p> “你干嘛去?”
“我去風暴城為您摘藍莓。”
“塞爾比,你真的一根筋誒?!鞭鞭卑脖鲢y鈴般的悅耳笑聲。
“公主冕下,我的命是您救的。您就是要天上的星辰,我也給您摘來?!比麪柋冗@話一點不假,他為了薇薇安死都不怕。更別說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了……
薇薇安雙手揉著輪廓清澈的耳根,亮若星辰的眸光更加嫵媚動人:“塞爾比,你知道怎樣才能成功嗎?”
塞爾比搖頭。
“其實,成功的秘訣很簡單。成功就是簡單的事情重復做。重復的事情用心做!”薇薇安慵懶的整理著困倦的長發(fā),對塞爾比說道:“給我倒一杯葡萄酒。”
塞爾比走到酒柜前,一絲不茍的籌備著薇薇安的要求??墒撬X海中卻始終無法揮去‘成功的秘訣’。
簡單的事情重復做,重復的事情用心做。
塞爾比聯(lián)想到薇薇安逐一安排官員并給他們分配同樣的任務時,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女子更加威不可及!
……
溫泉關的地下牢房內(nèi),傳出幽幽的腳步聲,昏暗的光線中一位槍手領著一位儀容憤慨的中年男子,在史塔克的獄室門口站住腳步。
“戈登宰相,這三人是王上跟公主冕下認定的敵諜,事關重大。即便是您也只有五分鐘的時間?!?p> 戈登從容的拋出一枚金幣,看著槍手離開。他轉(zhuǎn)身隔著囚籠看著史塔克。
“你是馬丁的暗諜!”戈登用的是肯定的語氣,沒給史塔克留下解釋的時間:“你見到了斐石城的森旅旗!馬丁親筆文書是在你們身上搜到的!”
戈登用的都是肯定的語氣。
史塔克剛想解釋,戈登繼續(xù)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的森旅旗會遭到馬丁艦隊的屠殺?!?p> 史塔克耿直道:“是的!森旅旗不會再回來了。但是森旅旗并非斐石城孤注一擲的唯一選項。我是被馬丁陷害的,他就是要借你們的刀殺了我們。激發(fā)斐石城跟風暴城的仇恨?!?p> 維克多順勢說道:“我爹是風暴斯隆,我有辦法幫你們解燃眉之急?!?p> 戈登注意力集中到維克多身上:“什么辦法呢?”
維克多按照史塔克提前叮囑的話回應道:“這我不能告訴你。我們要見薇薇安公主冕下?!?p> “呵呵,是要蠱惑我們天真的公主冕下嗎?”戈登凝視了三人幾秒鐘,轉(zhuǎn)身朝著牢房外走去:“兩分鐘后,會有人送你們上路?!?p> 戈登離開后,維克多咬牙沉聲道:“我們不能死在這兒!這事怨我!大哥保護好戴溪,我為你殺出一條血路?!?p> “維克多,不可!”史塔克出言阻止已經(jīng)晚了。
維克多腕足齊發(fā),卷著牢房內(nèi)的圍欄掣力撼動,轟隆一聲,整片閘門被他硬生生的連根拔起。
“大哥!跟我來!”
“維克多,我覺得不對勁。即便我們闖出牢房,也無法逃離溫泉關的炮火?!?p> “我們不走海路,從斐石城北面殺出,沿著陸地返回風暴城!”維克多說話間腕足卷向通道,纏住了一名預警而來的槍手脖頸,瞬間將其勒倒在地,腕足卷了左輪手槍,蕩漾著綿軟的章魚體型朝著甬道沖了出去。
史塔克一看事情都發(fā)展到這種階段了,只能硬著頭皮跟維克多并肩作戰(zhàn)。
嗡!
就在他們闖出地牢大門的時候,四周突然出現(xiàn)了土元素的壁壘,數(shù)百名槍手瞬間出現(xiàn),陰森的槍口封鎖了三人所有退路。
維克多瘋狂點射,子彈打向槍手,那些槍手隨即隱匿不見。直等維克多打光子彈后,槍手們再次遁地而來。
糟了!
數(shù)百名精通土之奧義的奧術槍炮師!
這次真的是地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