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方不圓的表情跟拿著一顆糖問小朋友想不想吃差不多。
也不怪這舉動來得突然，從想明白自己需要強大靈力，方不圓便知道會有這樣的開始。
只是沒想過想招的第一個學生會在這里。
方不圓發(fā)現(xiàn)陳聲卻是非常機靈，最難能可貴的是，在看到他顯露出的不同時，這小孩眼神中的光芒。
探索未知，
求知欲！
短短一瞬，有的并不只是好奇！
“我…真的…嗎？”
陳聲瞪大眼睛，呆住了，胖乎的小手緊緊抓住。
我真的可以學嗎？
可是之前的靈修大人不是說我別做修煉的夢？
城里的先生也說我笨，只會胡思亂想?yún)s記不住文章，也最多能和爹一樣，做個獵戶？
我真的能像這大哥哥一樣學會這么厲害的招式嗎？！
陳聲才七歲半，驟然聽見和以往不一樣的事情顯得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但陳叔不一樣。
做了一輩子的獵戶，從震驚中回神，不能反應(yīng)迅速的話早成獸下亡魂，此刻也是，陳叔想都沒想，拉住陳聲便跪了下去，
“還不快謝謝恩人！”
言語甚至因過分激動而顫抖，我老陳家的孩子也要走運了嗎？
這兩三年來的文武大選，總是聽說哪村的孩子被選上，而自己的兒子，連紅石城的教書先生都嫌棄！
好不容易送到先生那里，聽說陳聲老是提出些先生回答不了的稀奇古怪的問題，先生哪里受得了，直接把陳聲給轟了回來。
小小年紀連個學本事的地方都沒有，只能跟著自己到山林里瞎轉(zhuǎn)，難不成再當一輩子的獵戶？
眼下有了這樣的機會怎么能不好好把握住。
雖然才一兩天的接觸，但他也有自己的判斷。
這兩個人雖然歲數(shù)看著不大，但本事可不比他見過的一些靈修弱，而且心地還不錯，不像那些靈修大人那樣高高在上，。
自家孩子能跟著這樣的靈修走，他很放心。
“謝…謝…”
陳聲被按著磕了頭，整個人非常的懵，說話聲都斷斷續(xù)續(xù)。
方不圓也很懵圈。
怎么反應(yīng)這么大，不就問個想不想學嗎？
連忙將人扶了起來。
“你以后叫我老師吧?！?p> 算起來這也是我的第一個學生？畢竟以前哪有為人師的需求，方不圓想到。
“老…老師?！?p> 陳聲忍住了問為什么不像城里私塾學生一樣叫先生，或者手藝人一樣叫師父的問題。
老師也不老?。?p> 方不圓點頭應(yīng)下，“你和陳叔先回村里，一個月后我再來找你跟我們回師門，
對了，給你一點東西，這一個月你就先自己看?！?p> 方不圓從林夕背著的包里取出一疊紙，五號小球化作筆的模樣，便在紙上寫寫畫畫。
沒有墨水，但筆尖所過之處留下燒焦一般的痕跡。
很快便翻完最后一張紙，方不圓在最上面一頁留下三個字：
數(shù)與形
“這便是師門入門書籍，你小子拿回去可得好好學習，下次見面可是要有考驗的?！?p> 方不圓將一疊紙遞給陳聲，語重心長地說道。
“嗯嗯…”
陳聲忙不迭點頭，眼中冒著小星星接過這“疊”書。
“就此別過?！?p> 幾人一一告別，隨后方不圓和林夕便往紅石城方向奔行。
轉(zhuǎn)眼便看不見身影。
陳聲看著方不圓消失的方向，握緊拳頭。
陳叔揉了揉陳聲的頭發(fā)，笑得很欣慰。
……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紅石城就在眼前，兩人慢速靠近時林夕突然說道。
“什么？”
“你好像沒問陳聲識不識字吧？”
“……，
我這是考驗他，識不識字都要想辦法看明白，我都專門寫成大楚通用文字了?！?p> 林夕笑了笑，也不拆穿方不圓的嘴硬，接著說道：
“你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讓人相信你，我覺得是不是可以直接一點，把你的信息也留在書上，紋理也篆刻在其中?！?p> 方不圓疑惑道：“怎么說？”
“以前大師兄在的時候，除了親自在人前顯圣，還有就是給村鎮(zhèn)的人畫像和雕塑。”
林夕神情有些復(fù)雜，
“其實，我們教叫做月神教，但根本沒有信奉過月神。
除了上古神話時期神靈的信徒遍布大陸，以后的時代已經(jīng)很少見著真正的神靈信徒了，因為削弱神靈的最簡單途徑就是毀了信仰他的信徒，所以神靈為了擁有穩(wěn)定的力量，都將信徒帶到神國去了。
沒有神靈專門還在外界傳播信仰，所以我們教里其實不知道真正‘月神’的儀式和紋理，這就是之前危難降臨的時候沒有借助‘月神’力量的原因，我們無從祈禱。”
方不圓點頭，算是明白為何之前月神教都覆滅了，也不見神靈的降臨。
“你不是問過我一次，為什么我們信奉月神還要讓那些普通人也信仰？
因為鐫刻在月神畫像和雕塑內(nèi)的紋理并不是指向‘月神’?！?p> 林夕長抒一口氣，仿佛放下千斤重擔，不用再瞞著的感覺真好。
“第一代教主立下‘月神’的名號，是真有這個神靈還是教主想成為這個神靈已經(jīng)不可考證，在最后教主沒有突破到六階圣位，也就沒有力量建立神國，教主逝后教里便開始有些落敗。
后續(xù)也陸陸續(xù)續(xù)出過一些信仰紋理的前輩，但都沒有什么成就。到了大師兄這里，他是真的很有天賦！
按照教里記載的方法，師父他們在暗中已經(jīng)將大多數(shù)的月神畫像和雕塑的紋理改成大師兄的紋理了。只要有時間成長下去，大師兄肯定能達到第一任教主祖師的高度！”
“可誰知道……”
是啊，可誰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方不圓張嘴，卻不知道怎么安慰林夕。
真要這么推論起來，月神教的災(zāi)難跟他的出現(xiàn)是緊密聯(lián)系的，雖然強留六階圣劍的決定跟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林夕吸了下鼻子，輕快一些接著述說。
“你要是一個學生一個學生的發(fā)展，不免太慢了，而且還得當面才行。
你的初始紋理天然少了給予信仰者力量的部分，如果你相信你能夠不給人力量，不給予信徒反饋也能讓他們一直信奉你的話，你可以考慮構(gòu)建獨屬于你的信仰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