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響亮的鐘聲將薛林從沉睡中喚醒,皓云前來幫他套上一件寬松的道袍。隨后幾人一起隨黃珊一起誦讀經文。第一天的經文,居然是薛林所熟知的道德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
鐘聲再次響起,幾人才開始吃早飯,難能可貴的是早飯是瘦肉粥,還有一小蝶涼菜。
早飯后
黃珊便開始教幾人識字,洞府外的石壁便成了演示的場所,黃珊隨手一揮,字體顯示而出,再一揮字體又輕松變換,薛林瞪大了眼,覺得神奇無比,可又不敢向黃珊師叔打探原因,只得等到晚上咨詢皓云師兄。
修行無歲月,日子枯燥且清淡,但每日的早課經文,晚上的藥草浸泡卻從未間斷。
一月的光陰很快過去。黃珊及皓云等人,都被薛林的恐怖學習能力深深震撼。文字,仙草,靈獸,靈礦,玉器,經文等內容他都可做到過目不忘,若不是黃珊擔心其年紀太小吃不消,而故意放慢速度,估計他早就奔藏經閣去查閱典集了。秦有財和何紹文也只能干瞪眼。
他們怎么也想不通,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小師叔,記憶力和領悟能力怎么會如此的好,自己多花了幾倍的時間,才勉強記住的教學內容,薛林卻早已滾瓜爛熟,還提出一些怪異和不可思議的問題,如女媧石,混沌青蓮,開天神斧等,連黃珊也不知為何物,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回復。
在這一刻,人和人之間是有差距的,這一哲理深深地刻入兩人的心里。
黃珊也很欣慰,原以為無比繁瑣的事,現在卻變得極其簡單,原計劃兩三年才能完成的教學,估計不到一年的時間便可完成。
人,奇怪的生靈,有時候期望對方很聰明,而有時又期望別人笨。究其原因皆在于自己的欲望,或者奢望,圣人者智,自知者名,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所不能,勿強加于人。
山中修行清苦,黃珊本人早已辟谷,偶爾嘗鮮吃點仙果。但薛林不行,必須依靠肉食來補充身體機能,因而皓云常到后山,去捕殺一些黃階小獸給他做成好吃的,秦有財和何紹文也跟著享盡了口福,只是秦有財變得更胖了。
而薛林對每天早上的涼菜不甚滿意,開始請皓云幫忙,按自己的方法制作起泡菜來,當酸辣爽口的泡菜上桌后,連黃珊都暗自贊嘆味道不錯,也跟著吃一點早點。
日子一天天過去,青云門規(guī),禮儀,倫理,文字,道教經文黃珊都詳細地做了講解,給薛林打牢了基礎,兩世為人的薛林心性也相對沉穩(wěn),懂得光陰的珍貴,抓住一切機會學習,熟悉著這一世的常規(guī)。
紫陽宗,開了掛的麒麟子也確實不負眾望,對于各類道法,武技的領悟能力驚人,不少紫陽宗的師兄也虛心求教,獲得白崇禧的指點后修為大增,紫陽宗的整體實力也越來越強,隱隱有當年青云的風貌,但對于邪教或魔宗弟子,紫陽宗也模棱兩可。
青云沒落,梵音寺大多是苦修高僧,紫陽宗任由魔教施為,一時間很多特例獨行的魔教散修也在東洲游蕩起來,不少小型宗門開始集結,東洲修士宗門的狀態(tài)也在一點點改變。
......
秋去冬來,一年多的時間快速過去,薛林又竄了一頭,高出了不少,黃珊覺得自己教得也差不多了,準備讓薛林修習心法,便特意去請了絕塵掌門,來教導薛林心法。
待薛林坐定,絕塵說道,“林兒,青云訣只能師徒間口口相傳,切勿外傳,謹記。”
“是,師尊,林兒謹記?!?p> “很好,道法道法,首煉道心,道心為基,道法隨行,切不可因修習道法而忘磨礪道心?!?p> “是,師尊”
“好,為師先教你青云訣第一層,你可聽仔好了,與我一起念,舌頂天池,懷抱眾生,皓眸......”
......
“林兒,你記住了多少?”
“師尊,弟子都記住了,但我只識音,不知意?!?p> 絕塵笑著回答:“很好,我再將各處細節(jié)講與你聽,你和我一起做......”
......
“青云訣乃無上心法,為我青云立教之本,切不可外傳,青云訣共四層,每一層對應不同的品階,我將余下的心法也傳授與你,切記,不可貪功躍進。我再傳你清心咒,可讓你修煉時摒除雜念,驅魔靜心,你且聽好......”絕塵耐心地解釋著,薛林將其牢牢記入心中。
“林兒,緣何修仙?”
“為了守護,守所愛的人,護所愛的家園?!?p> “很好,修仙之路崎嶇坎坷,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一旦踏入切不可懈怠。為師送你幾個字,你在修行途中細細斟酌,情,義,求,因,真。修道,修道,先修道心,再習道法,德在法前,時刻謹記,堅守本心。仙道無情也有情,切不可恃強凌弱,亂造殺孽,......”
“林兒謹遵師尊教誨。”
修行歲月,如白駒過隙,稍縱即逝,每天晚上薛林泡著藥澡,和皓云探討著漫無邊際的十萬個為什么,皓云也不惱,有問必答,只不過答案隨心,正確與否尚待商榷,隨后才開始運行青云訣打坐修行。
白天隨黃珊學習,和山中小動物嬉戲玩耍,偶爾還能和有財,紹文追逐打鬧,薛林感覺修道日子過得很是舒坦,有時薛林還請皓云幫忙制作一些千奇百怪的玩具出來,讓兩個小伙伴都驚訝不已,拓展著視野。
這一日,黃珊叫來薛林等人,吩咐道:“我近日將返回云霧峰,你等修行切不可懈怠,等我回來,將檢查你等的修行進度,若未達預定目標必定重罰?!?p> 皓云等人一陣苦惱,預定目標是啥,不全是黃師叔一句話嗎,看來挨罰是無法避免,區(qū)別僅在于輕重而已。
“薛林年幼,功法,武技都還未接觸,師叔允你去后山藏經閣,查閱各類黃品低階典籍,待我回來時同樣進行考核?!毖α中闹邪底愿吲d,終于可以去藏經閣了。
“偏心”其余幾人都不約而同地在心中念叨。
待黃珊走后,薛林就迫不及待地慫恿皓云去藏經閣,皓云心善,對于這個小師弟也是百般疼愛,幾乎是有求必應,抱起薛林,帶著兩小童一起奔后山而去。
穿過一大片樹林,越過一條小溪,再沿紫竹林小道走了好一段,才看到一座依山而建的小樓閣,其貌不揚,若不是閣樓上寫著藏經閣幾個大字,薛林都懷疑這是哪位獵戶安的家。
皓云帶著幾人走上前去,在閣樓門前將薛林從懷中放下,對著門口太師椅上躺著的老者躬身一拜,“弟子皓云,弟子薛林,弟子有財,弟子紹文拜見師叔祖?!?p> 老道士微微睜了睜眼,打量了一下眾人,連頭都未抬,又閉眼神游去了。
薛林站穩(wěn),細細觀察起老道來,道袍雖舊但整潔異常,胡須雖多但并非雜亂無章,臉上皺紋四起,但肌膚卻血氣十足,和當年自己看過的武俠小說中的高手并無二樣,腰中掛一酒壺,光潔閃亮。
薛林邪笑著,心中卻打起了小算盤,既是師叔祖,想來厲害無比,從他老人家那兒套點兒東西肯定比自己自學快捷數倍,也未多話,只看到身上的身份玉牌散發(fā)出微弱的光芒,融入到一層屏障之中,便隨皓云師兄一起輕松踏入了藏經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