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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殺從現(xiàn)在開始

031 自難忘

反殺從現(xiàn)在開始 九鼎 2007 2020-08-13 12:30:00

  牙刃醒來之時,發(fā)現(xiàn)自己正抵墻萁坐,他微微喘息,猶自對《自難忘》給予他的生不如死心有余悸。

  正要再作了斷,心房驟然緊縮,仿若給人死死掐著一般,他不由自主的張大了嘴想要極力喘氣,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口中完全無聲發(fā)出。

  “方才便說了,你能撐過一輪《自難忘》不死,便算是受了磔刑,無需你再以死謝罪了?!?p>  牙刃心臟窒息般的壓迫感漸漸散去,能再以舒暢的呼吸使他感覺又活過來了一般。

  黑紋面具的主人在他面前五尺之外。

  “雖然當時是為邪物所惑,使我神智不清,做出并非本意的惡事,但是害得你妻子亡故的人終究是我?!?p>  殷水流向著他行禮。

  根深蒂固的尊卑思維讓牙刃在微微愕然過后,便驚慌失措地道:“公子,萬勿如此?!?p>  他一時顧不得面前的公子無殤是真是假,以他區(qū)區(qū)庖廚的卑微之軀,豈敢承受主君的如此大禮。

  基涉在旁默不作聲。

  “入邪種種,雖非本心,過失終究是過失,你因為我而失去了一個妻子?!?p>  牙刃有些哽咽難語。

  賢妻慘死在室中的模樣,讓他此時回想起來仍然心如刀割。

  眼角余光在此時瞥到殷水流的腳步在往他這里走近。

  “公子?!?p>  牙刃抬起頭來。

  殷水流在他眼前俯身蹲下,從黑紋面具之后發(fā)出的聲音,有一種讓他悲切情緒慢慢平靜下來的奇異力量。

  “你的妻子我會補還給你另外一人?!?p>  牙刃處于隱身狀態(tài)中的肩膀,被殷水流的右手五指精準拍中,隨后那只手帶著牙刃的視線往女薔兩女指去。

  “你好生看看她們二人,可以從其中擇一人為妻?!?p>  基涉微微皺眉。

  他沒有料到假公子會如此自作主張。

  “這如何使得?!?p>  牙刃錯愕不已,旋即忙不迭的搖頭。

  殷水流沒去理會牙刃的拒不敢受:“并非你現(xiàn)在說要,我便會馬上給你。在這之前,你我要有命活著離開南山。再者,你需要完成我交予你的使命。”

  聲音中透出不容讓人拒絕的威嚴。

  牙刃不敢再多言。

  “我會向你傳授一門秘笈訣要,你不可將之告知給任何人,待你能夠融會貫通之日,便是我為你賜婚之時?!?p>  “她們二人你倒是現(xiàn)在便可以提前選擇?!?p>  “選誰?”

  牙刃仿若置身在極為荒誕的夢里,他的賢妻在姿容面貌上,如何能及可為公子無殤暖榻的女侍。

  “我……”

  他實在難以置信,不知道要婉拒,還是要欣然從命。

  縱使事情再是荒唐,基涉也不會在此時出聲介入。

  他的目光從巧笑倩兮的女薔面上移開,隨后若有所思的望著魂不守舍的女葵,似乎捉摸到了一些假公子的用意。

  “選她?”

  女薔耳不能聞,見假公子以手指著她,心中縱使百般猜測,面上的甜美笑容也不能露出半點疑惑。

  牙刃如何敢選,慌忙出聲道:“不不……”

  殷水流沒有給牙刃拒絕的機會,再指著悻悻懨懨的女葵說道:“我知道了,你要選的是她?!?p>  基涉暗道果然如此,他先前應承過假公子,會饒過女侍葵一命,并在事后將她嫁去殷實人家。

  假公子顯然并不信他。

  不提女葵與牙刃一般無二的謀逆之事,便只是她身為真假公子計劃的知情人之一,便注定了她不可能與闕氏完全分離開來。將她遠嫁他方只是美好的謊言罷了,她離開闕氏之日,便是命喪黃泉之時。

  “此子如此洞悉人心,當真只是要去償還那一份擋劍的情分?”

  基涉心中存疑。

  假公子在無形之中總會給予外人一種難以形容的圣潔純凈,使人望去便如一塵不染的皚皚雪山,將他與任何腌臜事物聯(lián)系到一處都為褻瀆。

  當世有這種超脫塵世紛擾的世外之人。

  來歷神秘的假公子也在此列?

  基涉有些否定。

  牙刃結結巴巴還要再作推脫,殷水流以他主上的身份一錘定音道:“此事便如此說定了。”

  基涉在旁附和道:“休要忤逆公子之言。”

  牙刃只得應唯。

  殷水流感知著他的目光所向,那是女葵的位置,他在對方難以抑制的心猿意馬里溫言問道:“你這隱術可是出自人體秘藏?”

  牙刃回道:“正是。”

  殷水流不著痕跡的旁敲側擊:“你的先祖隱術,并非傳承于法門訣要,而是源自血脈賦能是么?”

  基涉配合問道:“是何時所得?”

  牙刃多看了女葵幾眼,臉上不禁微燙,他在主君的黑紋面具面前如實說來道:“那日公子將從南山中獵來的鹿肉分賞給宅中眾人,我在服用之后漸漸燥熱難耐,在入修之時竟然打開了人脈七道,從人體秘藏中獲得了先祖隱術。”

  他的語氣在謙卑中難掩那份如獲至寶的意氣風發(fā)。

  “如公子所說,先祖在人體秘藏授予我的隱術為血脈賦能之法,并無任何修煉口訣,我想要將全身都藏匿于暗中,不論是白晝還是黑夜皆可以融于天地之間,只是不能遮掩衣物,需要全部脫去?!?p>  基涉?zhèn)髀暤溃骸八f的日子是本月初七,他的妻子當夜便死于宅中?!?p>  他沒有詳細敘述涉及公子無殤的丑事。

  殷水流并無深究之意,那與公子無殤之死并無多大干系,心中暗忖道:“又是涉及南山的機緣,女侍葵的那門事了拂衣去的手法,只怕也是如此而開?!?p>  牙刃黯然神傷的欲言又止:“我本想在事后將如此奇遇告知于公子?!?p>  又請罪道:“仆臣該死。”

  殷水流聽著地面發(fā)出的砰砰磕頭聲響,將公孫蘆的說辭拿來猜測道:“我為倉吉平所傷的那天夜里,尾隨在我身后的人,是否便是你?”

  牙刃詫異問道:“當夜公子也感知到仆臣了么?”

  對于公子的真假心下再無懷疑。

  基涉心中大驚,此時才明白為何假公子執(zhí)意要如此越俎代庖,他瞥了一眼黑紋面具,沉聲問道:“你那天夜里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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