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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兩年

第二十六:三人沉浮

多了兩年 樹八杈 1923 2020-08-20 22:01:06

  杳杳關(guān)上門后,把自己埋在沙發(fā)里。沙發(fā)雖然柔軟卻不如剛剛那個擁抱踏實,那種真真切切的體溫,從一具身體到另外一具身體。杳杳又開始恨自己的頭腦發(fā)熱,因為這暴露了自己,她以為,只有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讓人看不清摸不透才是安全的;她也恨自己貪戀那個身體。

  當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橘色燈光下,女人臉上的神色不明。但杳杳可以猜測,大概是這樣的:大家閨秀一開始會為了自己所謂的尊嚴得體,痛快地放手,可沒等幾天她就后悔了,當她意識到尊嚴得體不過是身外之物,她最想要的還是那個男人時,便接受了他把自己當成那個人兩年,也做好了當一輩子的準備。她徐莫要的不過就是官淮一個人而已,心不在這也罷了。

  于是,她把自己收拾妥當,像幾周前什么都沒來得及發(fā)生一樣出現(xiàn)在他的身邊。用行動告訴男人,我不在乎,我還愛你。必要時候灑下幾滴淚,官淮這樣的大男人怕是吃這一套的。接著她們順理成章的坐上了一輛車,你送我接的一來二去又默契地重新站在一起。

  杳杳知道,燈光下的徐莫露出了女人最丑惡也最動人的嘴臉。如果男人愛你,那你的嫉妒無疑是最動人的情話,最能促進感情的良藥;如果男人心不在你這,那嫉妒好比潑婦罵街一樣不堪,令人厭惡。徐莫對于官淮是哪一種,杳杳都不屑知道,讓她更不屑的是她知道在看見徐莫的那一刻起,她證實了自己全部的猜想,包括,她臉上赤裸裸的嫉妒因何而來。

  事實上,杳杳對徐莫很了解,她的確像她猜想的那般做了。只不過徐莫沒有得到官淮的一來二送。她刻意收起了官淮的西裝外套,好讓他多留片刻。官淮足足看了她身后的外套三秒,沒有點破,也沒有停留,徑直離開了。徐莫擦了擦眼淚,這種無聲的羞辱更讓她難堪,但是無所謂了,她這么下作的手段都耍了,還怕這嗎?既然他不愿意停留,沒關(guān)系。

  徐莫拿起小鏡子,看著自己臉上的紅妝,面無表情地補了補妝,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她在樓梯口看見的昏黃燈光,曾經(jīng)是她習以為常的色調(diào),而今卻覺得陌生得可怕。她把西裝外套搭在胳膊上,下面藏著一雙用力的手。其實她也知道大可不必,自己的臉上一定寫著丑惡。她看不慣江杳咄咄逼人的美麗,和她對官淮與生俱來的吸引,她恨她對著官淮撒嬌求抱,更恨官淮容忍他的小脾氣后的滿足和愉悅,幾年前,她是經(jīng)常看見的。徐莫再次無聲地離開了。

  明天會怎樣,誰知道呢。

  又是一個難得的陰天,杳杳給自己畫了個淡妝,古詩里說的淡妝濃抹總相宜大概說的就是她這樣的美人了。濃妝艷麗,淡妝清雅。杳杳覺得很累,就淡妝出了門,她對自己有信心,素顏尚且動人,何況淡妝呢。

  “去哪,我送你”官淮在堵在門口問,杳杳看也不看掠過繼續(xù)往前走。只聽見那人繼續(xù)說道“怎么,昨天要求別人抱你,今天就翻臉不認人了,過分了?!辫描枚ㄗ∧_步,并不是因為官淮,而是眼前穿著性感,妝容精致的女人。她提著食盒,款款而來。杳杳看了眼盒子,她有個大點的。上面的驚喜雕刻像工匠雕在了杳杳心頭一樣用力。女人大步走向官淮,裙擺因為步子飛揚起來,露出了下面修長白皙的小腿。杳杳作為女人,也得承認那雙小腿很漂亮,但這個女人很笨。邯鄲學步罷了。

  “官淮,這么早還沒吃早飯吧,我熬了點粥,還有你喜歡的小菜,吃點吧?!闭f完不管官淮什么回答,拿著鑰匙進了官淮家。

  杳杳回頭,扯著嘴角冷笑,眼神睥睨著官淮,雖然淡妝但氣場十足?!斑^分?”說完離開。

  官淮一路跟著杳杳去了駕校?!盀槭裁从謥磉@了?”杳杳一下車,官淮也跟連過來問。杳杳隨手扎起了頭發(fā),露出雪白的脖頸?;亓司洹拔覙芬狻!惫倩礋o奈,駕車離開了。

  杳杳聽見那人離開,摔了手里的筆,對面的王文山嚇得一哆嗦,不敢吱聲?!敖〗?,你看你這科二什么時候練練車?”杳杳抬頭看他,眼中充滿不耐煩,“難道我來你這練科一嗎?”王文山尷尬的笑笑,招呼一個年輕的教練,示意帶江杳練車去。“我要你帶我練車?!辫描蒙斐鍪种?,指著王文山。其他人不明就里以為是王文山走了狗屎運,被這美人看上了,一陣哄鬧。而王文山本人卻冷汗直流,說到底他就是個假把式,欺軟怕硬,兩年前就知道她們的厲害了,怎么還敢招惹。

  “你很怕我?”杳杳全然沒有學車的自覺,坐在車里靠著座包發(fā)問??蓱z王文山這些年竟一點膽也沒長,抬手擦擦冷汗否認。杳杳輕飄飄地看了眼,不再說話。

  卻在回家的路上做了個綿長委屈的夢,到家后,看見徐莫正滿臉笑意地提著食盒離開,看來帶了好半天了呢。沒多大功夫,那個曾經(jīng)被她放在心頭的食盒,被丟了出來,她在告訴官淮,也在告訴自己:她江杳,是半點受不得委屈的。這食盒她喜歡了就是個寶,那她厭了,就什么都不是。對人對事都是這樣。還有她從來不要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徐莫看見江杳拉著臉關(guān)門,心里一陣痛快。原來耍心機是這么痛快的事啊。是,他官淮是晾了她半天,一句話,一個眼神都沒有,但氣到江杳她也算知足了。徐莫任由自己的放縱,全然不顧自己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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