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守城司說到。鏡玄抬起頭來,一位面色凌厲,胡子拉碴,額頭上綁著一條黑色的布條,頭發(fā)卻是斑白的中年人。而這位看樣子三十多歲的人坐在鏡玄面前,說到:“前些日子收到了關(guān)于你的消息,從云海山脈出來后,雖然距離那山脈最近的城池不是岳城,但當(dāng)時沿途幾個州郡的靠近云海山脈的城池的兵部都收到了消息,你也算是運氣好,若是明日來到這里,我也會把你算作死亡登記上去?!?p> 說著手里拿著筆,寫出幾封書信,叫人拿了出去。“過幾日,你的軍籍就能解除了,身份也就解除了,到時候就能隨意在人界穿行了?!笔爻撬菊f到。
“給我說說駐守在千月湖那里的總兵官的近況,對他,你應(yīng)該很熟悉?!闭f著,執(zhí)筆在手中的文件上寫下一串文字,放到案牘上。
鏡玄有些不解,但還是將師父這幾年在邊境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面前的這個比起自己師父看起來年輕不少的守城司。
“他還是老樣子啊!“守城司感慨道。”聽他說,你是他徒弟?“
“是。“鏡玄有些愕然。
“我和你師父,也就是所謂的宣節(jié)校尉,當(dāng)年都是從一個死人堆里面爬出來的。自你進入云海山脈后,他就給我們幾個傳來了書信,若是遇見了你,就別為難你了?!?p> “為難我?”
“能去國子學(xué)的一個鄉(xiāng)野之徒,多多少少都想試試看是個什么貨色,不過現(xiàn)在看來也沒有嘗試的必要了?!笔爻撬究吹界R玄左手上的那個鐲子后說到。
二十多年前,如今擔(dān)任岳城的守城司的此人,與鏡玄的師父當(dāng)年一同是將軍的護衛(wèi),不過只是他要比鏡玄的師傅早上幾年而已,關(guān)系也算不錯。后來將軍出事時,就是他去找的鏡玄師父,希望能救出將軍,不過,他們沒有機會。將軍行刑后,當(dāng)年將軍的舊部大都受到了降職,其中他也是被岳城守備降為岳城守城司,只有留守在邊境的宣節(jié)校尉依舊是原職不曾改變。不過因為守城司與當(dāng)年與如今城主的關(guān)系,明面上他是守城司,實際上還是當(dāng)年的岳城守備,岳城之中同一輩中實力最強的人
“這幾日,你就在城里面好好玩上幾日,待在那種鬼地方十幾年,出來就四處看看,等你的身份沒問題了,在去國子學(xué)吧!正好和岳城中的一隊一同前去,也能照顧照顧你?!闭f罷,守城司示意鏡玄退下。就在鏡玄向守城司行了一禮朝著門口走去,“對了,明日傍晚來這里?!?p> 鏡玄轉(zhuǎn)過身說到:“是。”說罷,閉上了朱紅色的門,從屋子里退了出去。
“你倒是有個好弟子啊,萬欽!”守城司面無表情的說到,在案牘上的文件中,寫下自己的名字“王沖”。
鏡玄站在城墻上,看著城內(nèi)的景象,和之前見到的完全不是一個水平,街上人山人海,街上的小販叫賣自家的東西。就在鏡玄準(zhǔn)備從這城墻下去,走到樓梯那里時,被一個從下面沖上來的人影撞倒了,鏡玄摸了摸生疼的屁股,想要找到這人,不過自己卻是先被呵斥了。
“喂,你怎么不看路啊!”一名女子站在鏡玄的身后說到。
鏡玄也不回頭,從地上站起來朝著樓梯走去說到:“好像是你撞倒我了既然你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p> “?。〔缓靡馑?。”那女孩低聲道,不過,鏡玄聽到了卻是想笑,他沒想到女孩會這么說,前一秒還咄咄逼人,下一秒就是如此了。
鏡玄也沒有說什么,只是朝著那女子擺了擺手?!八钦l?。俊蹦桥⒉唤行┮苫螅苌线@城墻的且與她年齡相差不大的幾人她都是認(rèn)識的,可是鏡玄的出現(xiàn)卻是讓她不解。不過女孩再看了眼鏡玄后,朝著鏡玄出來的那個房子跳去。
在街上,鏡玄如盲流一般胡亂游蕩,轉(zhuǎn)了幾條街后,鏡玄找了間買早點的攤子,買了幾個包子,被黃紙抱著。吃完后又喝了幾杯熱茶,找了間客棧住下,躺在床上睡著了,經(jīng)歷了一夜的勞累,趕了一夜的路,讓鏡玄的精神終于撐不住他的身體了。
“大叔,剛才的那個看著和我年紀(jì)差不多的人是誰???”之前撞倒鏡玄的那名年輕女子問道。坐在守城司的側(cè)位的凳子上,玩弄著手里的小物件。
而此時的守城司還在處理著桌子上的文件,停下手中的筆說到:“他啊,是我一個朋友的徒弟,有事來了岳城,幾個月后在國子學(xué)你應(yīng)該會看見他,不過我想明天晚上介紹你們認(rèn)識,順便看一下他學(xué)到了幾成萬欽的功力?!笔爻撬净剡^頭來看向那名女子問道:“你看到他了?覺得怎么樣!”
“上來時不小心撞到他了!感覺好有趣?!迸有Φ馈?p> “有趣?他一個人待在邊境九年,我看更多是隱忍。算了,我這朋友選的這個徒弟也是不錯,你要是有他一半的沉穩(wěn)就好了,性子太跳脫了?!笔爻撬菊f到。
“那大叔沒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迸硬粣偟馈?p> 守城司也不管她,瀏覽著手中的文件,拿筆在上面畫了畫。女子見她口中的大叔不再理會自己了,躡手躡腳地朝著門口走去,順便從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到桌子上。當(dāng)守城司再次抬起頭時,已經(jīng)過了晌午,太陽在空中的最高處,女孩在家中吃著水果,鏡玄還在床上睡得死死的。
“師兄,好久不見?!?p> “沒想到這輩子我還能看到你!”此時在雜草叢生的路上,一名白發(fā)的中年人站在一隊車馬前,望著自己當(dāng)年十分熟悉的面容說到。
“那么如今你是想要帶我回去?就你一人夠我看,其余的這些后輩是來送死的嗎!師兄。“隊伍中的一輛馬車上,坐著一個戴著半截面具的人物,身著華貴,有著一臉隨和的模樣,手上戴著一枚玉戒的人淡淡的笑著,但是怎么看都是相當(dāng)虛偽。
“當(dāng)年你背叛寒莊,所以今日,你還是去死吧!”說罷,右手揮下,一道面積極其龐大的紅色法陣從地下瞬間啟動,將整個車隊包圍在其中,而他也才其中。
看著臉色大變的師弟,那白發(fā)的中年人說到:“為了今日,可是耗費了不小的功夫,你沒有機會了?!笨粗囮犞械娜颂统龇?,手中的符術(shù)朝法陣襲來或是那白發(fā)的中年人,但是卻被法陣中的靈紋消磨殆盡,以至于那些符術(shù)在法陣中根本沒有掀起絲毫波瀾。
白發(fā)的中年人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符紙,一股靈力順著手指進入符紙,將其扔到法陣的靈紋上,符紙開始燃燒,變成了灰燼,而法陣之中的那些實力不濟者,跟隨著符紙一般,都變成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