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儒家四生
“可惜啊,在我面前,依舊不是夠看~”
青年的神靈虛影,仿若從無間地獄而來,但在文叔的眼里,卻幾乎與玩偶無異,不但沒有絲毫畏懼的表情,反而曉有興致地研究了起來。
青年一步步朝著文叔走來,雖然步伐沉重,但速度卻是越來越快,到最后,幾乎是跑了起來。
同時,他身后的虛影,也與他的律動一致,雖只有上半身,但也仿似在急速奔跑。
待得他離文叔還有十步左右,虛影手里的刀突然光芒閃爍,然后從手里掉了下來。
在掉落的過程里,刀芒越來越燦爛,而刀身也越來越凝實,幾乎就要化為實物。
同時,青年借著奔跑的爆發(fā)力,從地上高高躍起,半空里接過虛刀,高舉過頭,就欲借著這勢不可擋的勢頭,重重砍下。
文叔笑容依舊,不為所動地站在原地。
但在文叔身邊,之前跌落在地剛站起來的一個人,突兀地感覺身體不受控制,竟是也猛然跳了起來。
從側(cè)邊朝著青年飛去,竟是以血肉之軀,要去抵擋青年這勢不可擋的一招。
“啊啊啊啊~”
那人嘴里驚慌大叫,表情錯愕驚懼,但身體卻是極為穩(wěn)定,同時伸出了右臂,像是要空手入白刃,用右手來奪下青年的這一刀。
青年的眼瞳驀然收縮,在那瞬間,左腳虛空踩動,身體再提,竟是在下墜的勢頭里,逆轉(zhuǎn)上升。
“哦?”
文叔微感意外,微笑似乎除了戲謔外,似乎又多了一絲欣賞。
青年虛空踩動,身形高了一個身位,然后右腿再動,便欲一腳踩在那人的頭顱上,借著那人再提升高度。
同時,越過那人的阻擋,直朝文叔而去。
但這右腳還沒來得及踩上,腳踝驟然一緊,驚愕看去,竟是已被那人抓住了。
但那人卻是慌忙搖頭,大喊著不關(guān)他事。
這人不過是八品境界,而青年的臨時變招,莫說是八品,就算是六品,也未必能反應(yīng)得過來,更別說要抓住他的腳。
有古怪!
此時身在半空,若是再有猶豫,青年便會失了良機(jī),眼里閃過堅決,大刀緊握,直接朝著那個砍去。
那人直接被嚇得魂飛天外,眼淚和鼻涕橫飛飄灑,只能眼睜睜看著大刀落下,卻做不了任何事。
鏗!
就在眾人以為這人就要慘死刀下,不忍再看的時候,怪異的聲音響起。
當(dāng)他們再把視線移回場內(nèi)時,只看到大刀落下,但卻沒有絲毫鮮血噴飛的景象。
只見得那個人抬起了另外一只手,居然真用空手接住了白刃,而且所接之處,居然是刀刃!
“這怎么可能!”
青年和那個人同時墜地,但青年眼里滿是驚愕,這人不過是八品境界,但以血肉之軀,竟能接下他的虛神刀刃?
就算同是四品境界的君師,也很難做得到,更不用說是八品學(xué)徒。
而接下他這刀的人,眼神還沒流露出喜色,卻是頭顱一歪,直接暈厥過去。
但雖暈厥,身體卻依舊直立在青年面前,而那只抓住刀刃的手,更是突兀釋放出沛不可擋的神力,然后猛然一握。
嘭!
虛影刀刃直接被握碎,化為點點光芒,消散在空氣里,而青年身后的虛影微微晃動,竟是又模糊了幾分。
“小朋友,你的大刀有點軟哦~”
文叔怪笑,孩童浪之卻是大聲歡呼起來,“哇哇哇,文叔好樣的!”
“低調(diào)低調(diào)!儒者,切不可在虛榮里迷失了自己!”
“切,那文叔你倒是把頭顱稍微低低,那驕傲的斜仰,是幾個意思啊~”
“咳咳,浪之啊,天地君親師!
我少說也是你的師長,要尊敬一點哈?!?p> “要臉嗎,文……啊,小心!”
孩童浪之正準(zhǔn)備反唇相譏,卻驀然臉色大變,驚慌地望著文叔身后,如毒蛇般噬來的皮鞭虛影。
但面對孩童的驚慌表情,文叔卻覺得極有意思,正笑容燦爛,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危險來臨。
啪!
一鞭過去,卻毫無抽動肉體的感覺,甚至傳來一股詭異的力量,迫得青年回鞭。
同時,跟著鞭子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具玲瓏有致,散發(fā)著迷人香味的玉體。
這具玉體似乎從虛空而來,在觸不及防的時候,便跟著鞭子回來。
青年反應(yīng)不及,被這具玉體砸了個結(jié)實,雙雙倒在地上。
玉體在懷,青年先是錯愕了片刻,然后感受著那透著衣物傳來的熱氣,連忙爬起了起來,臉色已是劇紅。
“喲,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打得好好的,你怎么趁機(jī)還搶了個女孩回去?
說好切磋到老,卻沒想到,你偷偷搶了個娘子,唉,看來是嫌地點不行??!”
文叔嬉皮怪笑,青年的臉色由紅轉(zhuǎn)青,繼而黑得陰沉可怕。
被當(dāng)成是猴子般戲弄了!
無論是之前那個人,還是現(xiàn)在剛爬起來,羞紅著臉跑開的女孩,都是這個大叔的杰作,可以說,都是他的‘棋子’。
儒家流派,雖大熵未掌握其任何神義,但亦知其有四大成神之道,分別為琴生、棋生、書生、畫生,而這四大成神之道,皆詭異無比。
琴生,可借由音律亂人神志,使人為其座下之臣,甚至聲撼天地,星辰碧落。
棋生,可以萬物為棋,無論妖魔鬼怪、或是人,都會成為天地棋盤里的棋子,身不由已。
書生,可一筆書寫天下事,一言定人之生死、萬物之欣榮,甚至筆亂命運(yùn),逆天改命。
畫生,可一卷而化蒼生、造萬物,畫一方世界,生無盡榮華,演天地之滄茫。
青年早有耳聞,不過儒家善言而美化己身,他一直覺得言過其實,必是夸大其辭,但今日接觸,卻是被儒家神道深深震撼。
哪怕文叔的修為比他高,也無法以他人為棋,并瞬間使得其肉體強(qiáng)硬,能接下自己的那一刀。
同樣,也無法瞬間使得其玉體柔軟,能卸掉他的鞭勢,繼而借力回卷,把那女孩送到自己身邊,讓他鬧了個紅臉。
不單那兩人是他的‘棋子’,就連自己在他面前,也是無力得像顆棋子一般。
天地棋盤,儒家棋生。
竟是如此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