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把她給放進來了。保安團隊是干什么吃的?”吳凌海雙眉緊鎖,眉心皺紋如同刀刻。
記者也紛紛提著長槍短炮調(diào)轉船頭來到了童訓青面前。
“請問您指責吳凌海大師為騙子的依據(jù)是什么?”
“請問,您覺得吳凌海應該在這件事情上負怎樣的責任?如果您所認為的事實成立,他又應該給您什么樣子的賠償?”
“請問本次事件之中,神農(nóng)架育獸師在其中扮演的又是什么樣的角色?!?p> 這些天童訓青并不是沒有想過借助媒體的力量,可媒體仿佛對此事早就已經(jīng)見怪不怪,根本沒有相關的興趣。
在調(diào)查中童訓青才知道,原來在之前早就有類似情況發(fā)生,結果則被認定為訛詐育獸師。除去投訴人被處以三個月的監(jiān)禁之外,當時參與事件之中的記者,同樣也被免職。
所以媒體雖然知道這算是一個不小的新聞,也只能不去參合??涩F(xiàn)在不一樣,別人正主都公堂對峙了,我們只采訪吳凌海不是顯得我們媒體不公正不專業(yè)?
再說了正所謂法不責眾,你不可能一次性吧神農(nóng)架在座媒體全部一鍋端把?
面對一眾問題,童訓青擦干凈眼淚強忍住心中的恐懼與緊張,帶著顫音講述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腹稿。
“我的菜包是一只水精靈,早在年初就達到了奴仆級九階,因為血脈限制無法突破,我決定幫助它提升!為此我?guī)隽嗽敿毜脑u測,所得結果都是優(yōu)秀,完全達到了標準!”
“這是當時的鑒定證書?!闭f完童訓青匆忙拿出鑒定證書。
又是一陣閃光燈,鏡頭之下,任誰都看得出這張證書在被無數(shù)次抓揉、丟棄過后再次平整的痕跡。
“并且為了將成功幾率最大化,我還聘請了神農(nóng)架中一星血脈成功率最高的育獸師,也就是吳凌海先生!但是?!?p> 豆大的眼淚再次從童訓青眼中滑落,滴在她手中的鑒定證書上。
“菜包進入晉級室一個小時之后,我得到的結果卻是失?。 ?p> 童訓青很不想回憶當時場景痛苦的閉著雙眼。
“我看見菜包樣子時,心快碎了!就像顆快要腐爛的失水白菜,壽命也僅剩一月。我并非不能接受失敗,可我接受不了菜包的死亡!因為按照鑒定書上的結果,死亡幾率不足0.03%。
并且吳凌海態(tài)度十分隨意,如同踩死了路邊蟲子一般,僅說了一句失敗了沒有一點歉意。我看不見他對菜包的用心,所以我嚴重懷疑他在晉級時使用了禁忌手段,因此導致意外的發(fā)生?!?p> “也就是說您并沒有準確的證據(jù)對吧?”
童訓青不解的抬頭,眼前這人正是之前給吳凌海提問的記者。
她急忙拿起手中的鑒定書道:“這不就是證據(jù)嗎?吳凌海作為神農(nóng)架一星育獸師榜首,卻造成了萬分之三的死亡幾率,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這記者優(yōu)雅的搖了搖頭,像是與凡鳥爭論的孔雀?!拔抑豢匆娏四鷤€人的揣測,萬分之三的死亡幾率并不能代表沒有。而且按照吳凌海大師之前的結論來看,這份報告未必可靠。”
童訓青終于回過味來了,秀美一撇道:“你在懷疑我造假?”
“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比起吳凌海大師使用禁忌手段,我更加相信是檢測的機器出現(xiàn)了失誤,畢竟他可是我們神農(nóng)架一星育獸師榜首??!”
這句話看似是解釋,實則更像威脅,話音剛落不少記者就燦燦一笑收起了手中的話筒。
憤怒一下子涌上了童訓青的大腦,她揮著手道:“那我這樣做有什么好處,我告訴你我不需要他的賠償,我只需要一個真相,和他的道歉!”
“好處?神農(nóng)架一星育獸師榜首的消失,這一點對于不少人來說本身就是好處!”
童訓青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一時說不出話來。
與此同時,人群分開吳凌海接果對方的話筒,在燈光的中心詢問道:“就算我配合,那你所謂真相的判斷標準又該從何處說起?換句話說,在奴仆級靈獸的晉級當中,整個神農(nóng)架還有誰比我更加權威?誰能判我有罪?”
吳凌海就這樣簡簡單單的站在原地,可他平淡的語氣中流露的是無與倫比的桀驁以及不屑。
童訓青一下子呆住了“是啊,就算對方配合,她又該如何證明對方在晉級過程中的手段呢?整個神農(nóng)架確實沒有比他更加優(yōu)秀的一星育獸師了?!?p> 要知道育獸師的評判標準并不是簡單按照星級來決定強弱的,基本上每個星級排行榜上的眾人,就是晉級這個血脈最強的人。
神農(nóng)架并非沒有三星、四星、甚至五星的育獸師。但因為各個階段的血脈晉級方式都是在發(fā)展的。
當一個育獸師成為二星之后,他就勢必沒有精力再接觸一星最新的晉級知識,這就導致即便他是二星,可對于一星靈獸的晉級,往往還不如一星育獸師。
這個道理放在三星、四星育獸師上同樣適用。所以天梯上的排名,代表著的就是這個星級對應血脈晉級最強的一批人。
神農(nóng)架真的沒有人能評判吳凌海,即便是那些五星育獸師,也沒有資格在一星上面對他指指點點。除非童訓青能找一個比吳凌海更強的一星育獸師出來。
看著對方呆住的樣子,吳凌海惋惜的伸手幫童訓青擦掉眼淚低聲道:“所以說給你機會,你不中用??!”
隨后他起身對著鏡頭說道:“好了,今天這場鬧劇就到此為止吧,大家也不用太責怪這名學生,畢竟她對于靈獸晉級的認識比較有限,一時也接受不了最后的結果。最后”
吳凌海表情莊重的講道:“最后希望各位要理解育獸師這個職業(yè),我面對生命的離去當然也會悲傷,可這就和醫(yī)生一樣,面對了太多死亡之后就必須要將自己變得鐵石心腸,這樣才不能將情緒帶到下一次的晉級當中,以保證最大的成功幾率?!?p> 隨后他深深的對著童訓青鞠了一躬道:“如果說我的道歉能讓你好受一點,那容我說一聲對不起?!?p> 雷動的掌聲中,童訓青卻覺得這幅畫面是那么的諷刺可笑,但他卻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
“好了各位。”
吳凌海雙手下壓示意掌聲停止。
“晚上我將前往帝都,至此就恕在下不奉陪了?!?p> 說完吳凌海便要向著大門走去。
“慢著!我能判你!”
“轟”的一聲,后門直接被一股灰黑洪流沖開。鑄鐵的大門,在這股洪流之中被迅速融化,升騰起大量的氣流。
一道渾身焦黑被雷劈過一般的身影,如分開海水的摩西,身披蒸騰霧氣,腳踩散落鐵水從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