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緊張

　　少年身姿挺拔，眉眼輕頹，臉上有些倦色，看著像沒睡醒。

　　秦舟展露笑顏:“早上好。”

　　姜嶼腦子不大清醒，拎了拎肩上的書包，聲兒沉悶得發(fā)啞。

　　“早?！?p>　　兩人一如既往地沉默著，下樓，出小區(qū)，買早餐，一路安靜地到了學校。

　　秦舟多少有些緊張。

　　這是她重生以來，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大型的考試。

　　她當初還夸下海口，會考年級第一，她當然不懷疑自己的能力，但相信自己是一回事，正兒八經(jīng)要考試就是另一回事。

　　自信可以盲目，但分數(shù)是不會欺騙人的。

　　走進校門，一路上有不少人看過來，沉浸在自我鼓勵中的秦舟沒感覺到，姜嶼是感覺到了的。

　　他本來想說些話，但回眸看到的是少女微抿的唇，皺起的眉頭，還有一張嚴肅的小臉。

　　小姑娘緊張了。

　　這個想法跳進姜嶼的腦海里，他的眼睛在觸到她的動作時更加確定了。

　　她纖細的五指把剛吃完早餐的袋子揉成一團，攥在手心里，緊緊的，擠得手心的肉微微突出。

　　經(jīng)過樓梯口的垃圾桶，她甚至忘記了丟掉手里的垃圾袋。

　　姜嶼停下了。

　　“這是……姜嶼嗎？”

　　身后有女學生又驚又怕的聲音。

　　“……”

　　他不理會，就看著秦舟的背影。

　　后面的兩個女生怕他，又想看他的臉，于是在經(jīng)過姜嶼身邊時偷偷抬頭，看他的臉。

　　正好，這一幕被回頭看他的秦舟看到了。

　　她的臉色有點不好，很是故意地咳了兩聲。

　　那兩個女生突然回神，立馬互相拉著手離開，腳步要多快有多快。

　　秦舟往下走了幾步，問他:“怎么不走了？”

　　姜嶼看著她，眉眼平靜得不能再平靜。

　　但秦舟卻從中嗅到了一絲詭異。

　　她走到他跟前，站在比他高一級的樓梯上，視線勉強和他持平。

　　秦舟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姜嶼，你怎么了？”

　　姜嶼與她對視，蹦出一句很詭異的話。

　　“我緊張?！?p>　　“……”

　　緊張？

　　他媽，他緊張什么？

　　秦舟很明顯地愣住了。

　　“緊張……什么？”

　　有什么可緊張的。

　　他難不成還是因為考試緊張了？

　　這不符合他現(xiàn)階段的心理啊。

　　這更貼合的是她的心理好不好？

　　“考試?！?p>　　秦舟萬萬沒想到，打臉會來得如此之快。

　　她沉了沉嗓音，但聲調(diào)還是拔高了。

　　“你怕……考不好？”

　　問出這話，秦舟覺得她的聲音都在抖。

　　姜嶼假裝沒聽出她話里的詫異，嗯了一聲。

　　秦舟的心態(tài)差一點就崩了。

　　此前已經(jīng)聲名狼藉、考試次次倒數(shù)的大佬，竟然跟她說他因為考試而緊張！

　　秦舟覺得，自己需要靜一靜。

　　看著眼前沉默的她，姜嶼把自己手里的垃圾袋揉成一團，往垃圾桶的方向一揚，那輕飄飄的一坨真就落進了垃圾桶。

　　他耷拉了下眼皮，手很自然地揣進兩側(cè)的兜里:“越緊張，發(fā)揮就越不好?！?p>　　秦舟強迫自己消化掉他的話，然后故作鎮(zhèn)定，抬起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別怕，考試有什么好怕的?！?p>　　“……”

　　“你只要眼睛一閉、一睜，它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