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微亮的木屋中,墻邊的倒影顯現(xiàn)出兩名女子,那場景滲得恐怖。
一人甩著那長而紅的尾巴,有著血紅般的雙眸,伸出尖銳的指甲正朝那位靈氣逼人的女子戳去,試圖將她那張冰清玉潔的臉慢慢地撕下來。
凌玥握緊手,繃著臉,盯著那只狐貍,心中擔憂到了幾點,那手法極快,轉(zhuǎn)眼間血紅的指甲就到了柔嫩的小臉邊,使得凌玥沒有一絲可以閃躲的時間。
凌玥看著仍舊被困在其中的紫妧,心中透露出一股絕望的氣息,她別過臉,瞇上了眼睛,不忍直視。
沒過多久,她的臉上并沒有傳來一陣刺痛,反而一陣尖銳的聲音刺得她耳朵發(fā)疼。凌玥轉(zhuǎn)過頭,見到那只狐貍痛苦地趴到在地,自己周圍的靈氣反而攏成了一圈淡藍色的屏障。
狐妖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震驚,不敢置信地看著凌玥,盯著她周圍游走的靈氣想到了什么,看見一旁的紫妧正要沖破血珠的抑制,周身浮現(xiàn)紅色的幻法,消失在了原地。
她見那只狐貍消失,累的重重躺在了床上。一雙眸子驚魂未定。
紫妧周身的紅影消失不見,走上前去,看見凌玥還好好地在那,松了口氣。
面容驚奇地望見周圍包裹的屏障,嘖嘖地稱贊:“尊圣給的真是好東西,里面暗藏的法力也太強了吧!改天你借我一下,沒準第三十五重天也能上去了?!?p> 凌玥沒動,一張小臉埋在被子里,委屈道:“紫妧,你法力這么弱,還怎么保護我,哪天,我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干脆回去得了。”
紫妧一怒,在她腦子上重重敲了一下:“你知道剛才的血珠是怎么回事嗎?那是云霧山上鬼樹的蘭瑤果!蘭瑤果的殺傷力極大,一般不會有人將它帶下山并且利用,畢竟那是天狐的地盤?!?p> “所以說,那只狐貍和天狐有關系?”
“我想是的?!弊蠆€蹙起了眉,“這只狐貍來頭不小,即便是所有生靈出手前都要顧及我們的身份,而這只狐貍竟然絲毫不畏懼與整個鳳靈族為敵。難道身后有天狐幫她撐腰?”
凌玥聽聞,面上露出嫌棄的神情,一雙眸子充斥著怒意,背過身去,惡狠狠地道:“既然這只狐貍是天狐那里的,那只天狐也好不到哪里去。沒準他還幫著死狐貍拿我的臉呢!我不去了!”
“不去怎么知道?我說過,你必須將這白狐鏡水拿下來?!?p> 凌玥垂下了眼簾,神情更加厭惡,死天狐,最好不要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派人奪我的臉不說,還將紫妧迷惑的不是個樣子,總有一天我會報仇的!
紫妧沒注意她細微變化的神情,經(jīng)歷過這件事那還有心思睡覺,便練起了功法。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并沒有遇到什么危險人物,最讓凌玥困擾的反而是這遙遠無期的漫漫長路,無盡無邊那!
沒過多久,她們在一處滿是密林包圍的地方停了下來??粗鴰最w一模一樣的樹,紫妧蹙起了眉。
“看吧,我說回去得了,你還一直堅持,現(xiàn)在倒好,迷路了。這個樣子,就是想回也回不去了。”凌玥看著這片森林,心中失落感嘆。
“你爬上去看看?!?p> “我……我???”凌玥不敢置信的看著紫妧那張無情的臉,心中憤憤不平,你稀罕自己的靈力,怎么就不稀罕我的精力呢?!
她找了一顆比較粗糙的樹,咽下了一口氣,我可憐的皮膚那!就這么毀了!望著茂密的樹冠,心中甚是煩亂,要不是這些樹密得比凡界多得多,她早就變回原形,這樣也省一點力。
凌玥踏著樹皮,踉蹌的爬了上去,時不時扯一下礙事的裙子,皺著臉,最終,還是比較順利地達到樹頂,她瞇著眼望著周圍的情景,不禁捏緊了枝干,這里除了樹還是樹,根本沒有什么值得尋路的東西。
遠處的花叢中顯現(xiàn)出了一名女子,那人拿著一片稍微細長的葉子貼在了另一邊的臉頰上,挑起的眼眸微彎,清麗的身影中透露出嫵媚的風骨。
凌玥盯著不遠處的女子,心中甚是奇異,總感覺怪怪的。
女子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將頭轉(zhuǎn)了過來,凌玥一驚,將身體隱沒在樹冠中,還好,這些樹冠夠密,不然就被發(fā)現(xiàn)了。這青丘山也太邪了吧,接二連三地遇見這些怪事。
“凌玥,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啊!怎么這么慢!”紫妧在下面不耐煩地催促道。
“???那個,沒什么,這里都是樹,根本沒什么可以找的?!?p> 紫妧望著周圍的場景,嘆了口氣,隨即淡漠道:“不行,我不能被困在這兒?!痹捖?,她正向那處花叢走去。就算迷路也要試著走走看吧,不然真的要困死在這兒了。
凌玥看著紫妧向那走去,驚得想下來叫住她,沒想到忘了自己的處境,竟一個踉蹌地栽了下來。空中傳來一陣尖叫聲,震得驚人。
白狐殿中,一名正在修煉的男子驚得睜開了眼。
林中,紫妧回頭走去。見地上躺著一個白色的東西,隨后那白東西動了動,用手撐著地,爬了起來,凌玥一張靈動的臉臟的不成樣,亂蓬的像鳥窩的頭發(fā)上掛著幾片枯燥的樹葉,她吃痛地坐在地上,看著旁邊緩緩爬動的蠕蟲,嚇得退后了幾步:“紫妧,都是你讓我爬樹,現(xiàn)在倒好。”
紫妧見到她這副樣無奈地搖了搖頭:“你也太不穩(wěn)重了,摔下來能怪誰?”
她哼了一聲,慢慢地站了起來,不看她。
沒過多久,四周傳來一陣腳步聲,遠處可見,一名女子身著茜素青衣,絲滑柔軟的長發(fā)綰成飛仙鬢,上頭單插了一支玉做的山茶花簪。
那人輕輕走來,纖細的腰肢緩緩搖動,這人好似矛盾,衣著雖感清雅,而那雙眸子中卻透露著嫵媚的氣息。
凌玥看到來人,將臉別了過去,雖然那張臉艷麗至極,膚如凝脂,隱隱有超過她的趨勢,但凌玥并不出于嫉妒而不待見她,只是她隱隱感到心中對她充滿了說不出的厭惡,并且總感覺來者不善。
“剛才突然聽聞發(fā)出了驚叫聲,不知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女子見凌玥別過了臉,倒也識趣,向最近的紫妧問道。
“噢,也沒什么,小妹貪玩爬樹,不小心掉了下來。”紫妧也感覺到這個人的不同,并沒有說出全部的實情。
女子委婉的笑了笑,好像識破了一般地看了凌玥一眼。凌玥蹙眉看著她的那張臉,好奇怪!那張臉為什么笑起來沒有褶皺的痕跡,好似像一張薄薄的毯子一般,很平整,無論做什么動作,竟然沒有一絲的皺紋。
凌玥叫住了紫妧,低低的說:“紫妧,這個女子不簡單,我們還是走吧,以免生出什么事端?!?p> 這話紫妧卻像沒聽見那般,沒管凌玥,朝著女子笑道:“這位小姐,不知你可認得云霧山的路?”
女子聽聞面容,浮現(xiàn)出一絲詫異,說道:“云霧山甚是危險,你們?nèi)ツ抢锔墒裁??”她說完后面色不自然地看了一眼在旁的凌玥,盯在她臉上半天,似乎是在擔心什么事。特別是在聽到云霧山這個字的時候,面上的平靜被打破。
凌玥瞇著眼,她的神色盡收眼底,這個女子好像并不擔心她們?nèi)ピ旗F山的安危,而是另有隱情。那么,到底是什么令她如此的焦慮?
紫妧聽聞只是笑了笑,隨后回復了冷睿的神情:“云霧山危不危險我并不在乎,現(xiàn)在在乎的是小姐可否帶路?!彼湎铝四?,自然看到了女子方才的神情。
“既然如此,情芷豈有推辭之理?”女子的臉上僵硬了一會,隨即緩了過來,仍像之前那般和善地笑了笑。
隨后,女子將身體轉(zhuǎn)向那座近在眼前的高山,說道:“青丘的頂峰并不像普通山峰那么簡單,它的頂峰有許多,而那座最高云霧環(huán)繞最厚的山就是云霧山。想必你們來之前沒有查閱過吧?!?p> 凌玥白了紫妧一眼,邊跟著走邊怪聲怪氣地說道:“看看紫妧,都怪你,當初誰讓你急著把我拖起來到這兒來的,如果之前能多翻越書的話,早就拿了白狐鏡水回沁云殿了。”
“就你多嘴,當初尊圣讓你看書的時候你怎么不看,以你的記憶,看一遍就能記住的事,我看就是你太懶!”紫妧也毫不示弱,兩個人相互罵了起來,漸漸的,步伐變慢,只留情芷一人走在前面,三人之間落了一大截。
情芷聽著身后的話語微驚,能住在沁云殿的人只有鳳靈族的那位尊主,怪不得兩人的容貌如此的出眾,原來是五鳳。但聽聞他們只是來拿白狐鏡水,擔憂的神情便褪去了一點。
慢慢的,凌玥看見兩人離的情芷遠了些,便疑惑而小聲地對她道:“你覺不覺得這女子很奇怪,我試探了一下她,果然不像擔憂我們會在云霧山上遇到危險。依我看,她應該和天狐有瓜葛?!?p> “不錯,現(xiàn)在我倒是好奇,云霧山上到底有什么令她如此的焦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