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好景不長,方平生原以為取了個有錢的美嬌娘便可以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可哪能知道這是一場本就籌劃好的陰謀呢?謝風(fēng)承偷劫鄰國進(jìn)貢物品就連平常的商貿(mào)交易都不放過,這官宦取稅相比往年少的是如此明顯,也難怪朝廷追究,可想而知這貪的是多大一筆錢財(cái)。
若是被抓,那么株連九族都不為過,只是么,誰都有小心思謝風(fēng)承也不為過,他知道這是大罪,也見識過一些大官犯了錯怕被查到就找些替罪羊掩蓋了過去,所以方平生他是逃不掉的了。
只是沈妍為何選他?
那是因?yàn)樗銐蛏?,傻的都掉渣了?p> 人心都是來利用的,若不是方平生貪戀她的美色和家財(cái)又怎會如此下場?沈妍以為他是死有余辜。
是以十日后這件事就鬧到知縣大人那去了,方平生一身的金絲錦袍跪在大庭上,面色頹廢仿佛還沉浸在昔日的賭場和美女環(huán)繞之中。沈妍為他花了大把的錢就是為了在眾人面前制造一種方平生很有錢的假象,讓大家以為他就是罪魁禍?zhǔn)住?p> 而他卻還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愣是面龐呆傻而又驚恐地看著四周不知道究竟為何事,就連平日里溫柔賢惠的娘子也不知哪去了。
知縣大人拿著木板在桌案上一拍,板著一張臉喝道:“方平生你可知罪?”
方平生差點(diǎn)嚇尿褲子,從小到大哪經(jīng)過這種場面,不禁雙腿發(fā)抖,身體更是貼到地下去了:“知縣大人,小……小人沒做錯任何事啊,您不分青紅皂白就將小人從賭場抓到這來,這岳丈大人的臉往哪擱呀。”
知縣一聽這話想想也是,雖然方平生一介草民出生,但現(xiàn)在也是沈府的女婿,如此冒失將人抓來,豈不是在打沈老爺?shù)哪??想到這他皺起了眉,這一切證據(jù)都指向方平生,到底是審還是不審呢?
恰巧沈妍這時出現(xiàn)了,知縣可謂是眼前一亮,立刻將人請了上來,無論如何這沈府大小姐可是沈老爺?shù)莫?dú)苗,她說的話分量應(yīng)當(dāng)很重才對,暫且先問問她的意思。
沈妍一上來就十分驚訝的看著方平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驚呼道:“良人你幾日未歸,今日一見怎成這個樣子了!”
方平生傻了眼,昨兒個剛給錢的時候才見過,今日居然翻臉不認(rèn)人?他氣上了頭,自己是她丈夫,新婚多久也沒和他圓過房,如今出了事一副事無關(guān)己的模樣,身為一個男人被女人壓一頭實(shí)在是太恥辱了:“我是你官人,怎么說話的?什么叫我們幾日未見,我們昨兒個才剛見過呢!”
“哦,是的,我才想起來,昨兒個你在賭房里賭錢把自己的私房錢都輸了進(jìn)去,整整五千三百兩呢。我當(dāng)時還沒想過,平日里給你的月錢也就三百兩的樣子,你哪里能輸這么多錢,只是聽說你差點(diǎn)被人砍了,當(dāng)即就送了一千兩過去。”沈妍似乎是才想起來,站在他身邊語重心長的說,“良人,你還是別像尋常家公子那班整日賭錢了,看看,都賭出事情來了吧。”
方平生疑惑,難道是自己賭輸了那么多錢知縣大人找上門來了?而他卻完全不知沈妍話里的意思,聽在知縣口中就變了味。
沈妍心里暗自嘲諷,賭錢再不濟(jì)也不會輸那么多,除非是倒了大霉運(yùn),當(dāng)然那都是謝風(fēng)承暗中指使的,否則也找不出個借口好讓知縣大人定罪。
知縣看著才貌出眾的大小姐嘆了口氣,招夫婿卻招了這么個罪人,還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他神情嚴(yán)肅,開口道:“沈小姐,并非是他賭錢出了事,而是你良人和一樁劫貢品案有關(guān)。”
“這……這怎么可能,他平日里除了去賭坊便再也沒地方去了,怎么可能去劫貢品呢?”沈妍驚訝的看著方平生,步子卻慢慢退后,話里是滿滿的不信,可動作卻是與言語相當(dāng)不符。
方平生也被嚇到了,可聽到娘子這話時心就放松了下來,還好娘子信他,再且自己沒做過的事也不怕被定罪。
知縣看在眼里,心中卻是冷笑一聲,看來沈家大小姐與方平生的關(guān)系并不是很好,如此一來沈家也不會怪到他頭上,自己雖是知縣,可商貿(mào)大事是掌握在沈家手里的,非到萬不得已時可不能鬧僵了。
“方平生,劫貢品這件事,你做沒做過?”
“大人,小人沒做過,千真萬確,小人當(dāng)了沈府的女婿,又怎么會再去劫貢品呢?”
“沒準(zhǔn)就因?yàn)槟闶巧蚋呐霾艜ソ儇暺返?!”門外走來一位翩翩公子,沒錯,就是謝風(fēng)承無疑,“何人不知沈府掌管商貿(mào)大事,你這個女婿要是有心,又有什么做不到的?”
方平生當(dāng)即氣紅了眼,哪里還管謝風(fēng)承到底是何許人也,一回頭起身提起兩只袖子撲倒在他身上就是一拳,直將謝風(fēng)承打得眼冒金星,嘴邊還罵罵咧咧:“臭小子,你知道我是誰?我可是沈府女婿你竟敢這么誣陷我?”
隨后兩名管家上前將貼在謝風(fēng)承身上的方平生拉開扔了出去。謝風(fēng)承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并不生氣反到咧嘴一笑:“刁民你可又知我是誰,打城主的兒子,可是罪加一等!”
“來人,將方平生壓著問話!”知縣心里有些不定,謝風(fēng)承可是城主的兒子,他這么一個小小地方的知縣還真是驚恐,生怕方平生再做出傷人之舉。
最后因朝廷聽說此事有了下落,并且劫貢品乃是重罪,于是就派大理寺卿直接來審理此案件方能差個一清二楚。
而方平生這名重大嫌疑人則被關(guān)進(jìn)大牢,接受二審。
方平生在牢里穿著囚衣啃著饅頭,心里焦慮,娘子應(yīng)該是信他的吧,肯定會來救他的。
遠(yuǎn)處腳步聲傳來,他一抬頭,看見如天仙般的美人,不禁露出笑容,可隨后一位公子上前捥住了她的腰,兩人相視,眉眼中含情脈脈,方平生這才知原來沈妍與謝風(fēng)承早就勾搭到了一起。
“你個賤人,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謝風(fēng)承聽見方平生罵自己心肝寶貝可就生氣了,他冷言相向:“一個將死之人,還是留著點(diǎn)力氣吧,至于沈妍,你當(dāng)真以為自己那點(diǎn)出生就能配得上她?呵,癡人做夢?!?p> 方平生臉白了又白:“娘子,你和他怎么回事?”
“我和謝郎打小就認(rèn)識,可謂青梅竹馬,后來兩情相悅。”沈妍撇了他一眼就移開視線,仿佛這種人就不屑多看一眼,連語氣都是不冷不熱的,似是不想再多說一句。
“那你為什么要招親?”
“問得好!”謝風(fēng)承邪魅一笑,看著方平生狼狽的模樣更加顯現(xiàn)他的高高在上,“因?yàn)椤闶俏业奶孀镅蚨畣??你夠蠢妍兒才選了你替我去死,還有你們新婚之夜,陪著她的可是我!”
方平生聽到這話,如遭雷劈,原來這是一場局,他會代替謝風(fēng)承去死,謝風(fēng)承才是沈家內(nèi)定的夫婿,而沈家招的不是親,是個早就注定要去死的替罪羊!
當(dāng)初他接住繡球的一瞬間,就已經(jīng)注定了今日的結(jié)局,怎么改也逃不掉了!